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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禮方、趙禮希和趙禮平是三兄弟,家傳的長拳虎虎生風(fēng),公孫長平則是孤身一人,身背一把三尺長的環(huán)首刀。司馬逸自報家門為雍州馬云飛,擅使重劍。幾個人一路縱馬暢談,把酒言歡,偶爾切磋一二,都有相見恨晚之意。司馬逸在京城時沒少接觸各路人物,這時角色轉(zhuǎn)換非常自然,儼然就是個豪爽的江湖漢子。只是卻苦了扮成他媳婦的李章。李章在白鹿的裝扮下雖然酷肖女人,偏偏總也學(xué)不像女人的行動姿態(tài),便只能像個木頭人似的始終坐在車中,連中途的小憩都難得下車。天氣炎熱,車中逼仄,雖有車窗透氣,也悶得跟個蒸籠似的,連白鹿都少有呆在車中的時候。進(jìn)嘉州前,一直沒有過分逼迫李章的白鹿嚴(yán)肅地對李章說:“很快要上山了,李侍衛(wèi)這樣,如何還能繼續(xù)扮下去?莫非李侍衛(wèi)打算獨自留在山下?”李章訥訥低頭,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卻始終無法消解心頭的那份抵觸。白鹿年紀(jì)不大,板起臉的樣子卻顯得極為老成。“其實吧,咱們原先也是不喜歡變來變?nèi)サ模绕涫悄邪敌l(wèi)們。可是靳大人說,改裝既是為了任務(wù)也是為了生存,扮得越像生存的機會才越大。咱們自己是已經(jīng)體會過多次了,李侍衛(wèi)卻還要倔到何時呢?”白鹿說完靜靜地看著李章,李章雖然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臉,仍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像兩根刺一樣,刺穿了自己固執(zhí)后面的虛弱和卑微。他一直支撐自己至今的,便是想要守住自己作為一個人,一個男人的底線。他始終記得幾年前的那個冬夜,司馬逸在眾人面前輕蔑冷酷的表情,和霸道不容置疑的話語。他和司馬逸所有的碰撞和對峙,都是為了留住自己最后的尊嚴(yán)。他是真害怕自己會從內(nèi)到外都成為一個女人,一個司馬逸口中的女人般的男人。感受著白鹿的堅持,李章輕輕嘆了口氣。再抬頭時,已是不帶任何情緒的表情。“李章拖累姑娘了,抱歉!”白鹿點頭,面上的表情也緩了下來:“李侍衛(wèi)明白了就好?!?/br>晚間住店后,李章便在屋中邊想著白鹿講解的要點,邊慢慢體會著走動、落座、取物等等的儀態(tài)。他本就是極聰穎的人,又慣能抓重點,之前是心里抗拒才放不開手腳,這時放開了,很快就做得似模似樣,只除了臉上過于認(rèn)真的神色,與那婀娜的體態(tài)有些格格不入。司馬逸被白鹿服侍著,眼睛卻一刻不落地盯在李章身上,看著他初時別別扭扭的一步一步琢磨,到最后的略嫌僵硬,唇邊的笑意漸漸彎成了真正的微笑。白鹿?jié)M意地點頭:“再放松些就好,過了反倒扭捏了?!?/br>司馬逸換了干凈里衣斜靠在床上,這時開口道:“搞不懂你們,為何非要扮成這么個弱女子。本大俠要娶也該娶個英姿颯爽的俠女吧!”白鹿聞言看了眼重又低下頭去的李章,告罪道:“是阿六考慮不周。只是如今已成了這樣的印象,再改更惹人嫌疑?!?/br>司馬逸點頭:“那就如此吧。上山后你跟著李侍衛(wèi),時時提點下就是?!?/br>“屬下遵命?!?/br>白鹿退下后,已經(jīng)接受了必須共眠一榻這一事實的李章沉默地爬上床,翻身向里而睡。司馬逸明知道李章不喜歡,依然惡劣地始終盯著他,直盯得李章渾身像是爬滿了蟲子一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司馬逸歪頭看著李章散落的烏發(fā)和隱在衣衫下的柔韌身軀,心里的火又一次炸了開來。他雖然不縱欲,卻也不是柳下惠,何況身邊的人也曾給過自己情欲的快意。腦子一熱,他抬起了手,卻在落下前停住,良久,緩緩收回。他無奈瞧著自己半起的欲望,心頭翻翻滾滾地打著架,終究放棄了最本能的那個,默默運功抑制了下去。次日晚間他們已經(jīng)行到峨眉山下??粗荷袡M空出世般的險峻陡峭,眾人站在道邊俱是感慨不已。遠(yuǎn)遠(yuǎn)的,有旅人從山道下來。眾人商議著明日的行程,漸漸與下山的人匯在了一處。白鹿扶著李章下車時,與一個低頭趕路的人撞了一下,那人和李章同時抬頭,看清李章的臉后微微躊躇了一下,隨后道了聲得罪,側(cè)身讓李章和白鹿先行。李章不覺有異,感覺到注視自己的目光而加倍小心地隨白鹿走著,生怕露出破綻??蜅iT口,司馬逸靜靜地站著相候,燈光打出他高高壯壯的剪影,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因住客太多,且客棧備了專門的浴間,單獨供應(yīng)客房的熱水就有些燒不及,而司馬逸向來用不慣冷水,干脆連偽裝也沒卸,隨便擦洗了一下。他雖是嬌貴的王爺,這一路倒從未挑三揀四,除了非要跟著來峨眉山,一切都聽從白鹿的安排,與那幾位同行同住后連偽裝都極少卸除。天氣炎熱,上回清洗時已見皮膚上生出不少紅色的疹子,讓白鹿告罪了半天,他倒沒什么所謂地上完藥后就讓白鹿又把偽裝給扮上了。李章一路不能好好洗沐,發(fā)現(xiàn)這里有單獨的浴間,且男男女女皆很隨意地前往洗沐,忍不住心動,干脆也以女裝出門,讓白鹿在門外守著,自己舒服地洗了一回。他的妝容改變不多,只是掩飾了額角的傷痕,這時便自己抹好換膚膏,散著濕發(fā)遮住傷痕,素顏出了浴間。在客房門外,李章和收拾用水的店小二照了一面,那人細(xì)瞧了李章一眼,彎腰放下手中的提桶,先請李章和白鹿進(jìn)門,再提著水桶離開了。“這不是送水來的小二?!?/br>“大概店里忙,輪到誰就是誰了?!?/br>“沒有異常?”“嗯,只在進(jìn)門時抬頭看了一眼,燈在門邊,應(yīng)是無礙?!?/br>“晚上還是警醒一些?!?/br>“是?!?/br>白鹿和李章、王項警戒了一夜,卻安然無事。第二天,眾人做好登山的準(zhǔn)備,皆是短打精干的打扮,李章也換了套紫色緙絲胡服,烏發(fā)挽了個側(cè)髻,簡單攢著支花鈿,雖仍是粉面桃花,因胡服束腰簡練的形狀,另生出幾分英姿颯爽來,更讓人移不開目光了。李章一路以來已適應(yīng)了圍觀的目光,不再羞澀難堪,只是仍然習(xí)慣地低頭垂目,顯得十分矜持疏離,倒為自己隔出了一方清凈的氣場。同行眾人有心打趣下司馬逸,被李章這氣場一擋,皆是閉口不言,放過李章與白鹿落在后面了。山道蜿蜒,眾人皆有武藝在身,自是不易疲累,李章與白鹿在后面慢慢行來,也始終未和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