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到哪都免不了被人誤解，受人苛待！”

吳子俊聞言不再出聲，三個人并肩走著，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壓抑。張羽越想越是難過，攬住李章的手忍不住就更用力了一些。

李章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淡淡地說：“我本來也不會一直當(dāng)這個軍陣司馬，能把陣式完善就已足夠，蘇將軍肯學(xué)敢用才是根本。如今總算是功德圓滿，大哥又何必在意那些旁枝末節(jié)?！?/br>
李章說得越是平淡，張羽和吳子俊心中越是難受，一時都想起他在侍衛(wèi)營中的艱難時光，更覺悶堵無力。

“媽的！成軒這jian賊怎么還沒動靜！”

吳子俊忽然恨恨地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震得李章和張羽都看向了他。吳子俊陰沉著臉，咬著牙繼續(xù)說道：“要干就快點干！磨磨蹭蹭的真讓人心煩！”

“吳大哥切莫亂言！我知道兩位大哥是為我好，但若北疆能一直和平，我寧愿不要任何軍功！”

“成軒不會給我們和平的！”

“若是局勢不利，他也不會輕舉妄動！如今鮮卑依然未定，他的籌碼尚不夠充足。”

李章說得平和有據(jù)，吳子俊長長地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第98章信任危機

李章回到前鋒營后，仍和從前一樣在兵營為卒，張羽和他一起，仍為都伯。吳子俊沒有堅持將李章調(diào)至身邊，只是撥了個小營帳給李章，用作李章處理新陣事宜的“書房”。

白啟對此很是憤怒，自作主張去跟了蘇青陽數(shù)日，所見俱是個為軍務(wù)邊防憂思勞心的前敵主帥，不禁郁悶地對李章說：“他明明很需要你，為何偏偏這樣對你！”

李章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去查他了？”

“是！我想不通！”

李章淡淡地說：“沒什么好去想的，他肩上的擔(dān)子遠(yuǎn)比我們要重，所思所慮自然也不是我們能想到的。做好本分就是了。再者，靳大人說過暗衛(wèi)不得插手軍中事務(wù)，你擅自去查蘇將軍，可是已經(jīng)犯了忌了！”

白啟自知有失，垂頭認(rèn)錯道：“是！以后不會了！”

李章沒再多說，抽出靳白的回箋遞給白啟：“涼州暗衛(wèi)已查明商隊的來由，能不能具體查下容家莊是如何處置那些物資的？按前期暗衛(wèi)傳回的情報，這對不上的數(shù)目可是不小。”

“容家莊鄉(xiāng)兵法度嚴(yán)謹(jǐn)，你讓暗衛(wèi)追蹤商隊時我已安排人潛入鄉(xiāng)兵，上月才升任什長，所報皆是鄉(xiāng)兵訓(xùn)練常事，連商隊的邊都沒碰到。不過有人曾在高柳見過類似的商隊。”

“高柳？”

李章展開地圖，白啟指點著說：“這里?！?/br>
李章皺眉，將商隊的零散情報集于一處，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白啟一眼。白啟點頭道：“我這就派人去高柳、集寧一線查探?！?/br>
“還是沒有白鹿的消息？”

“沒有。對了，宋姑娘近日會去秀容?！?/br>
李章愕然抬頭：“又是出診？仍是容少爺相陪？”

“是。宋姑娘聽了你的話本不愿去，容燮轉(zhuǎn)托他娘說了幾回她才答應(yīng)?！?/br>
李章皺緊眉頭：“是什么人？”

“據(jù)說是個貴人。”

李章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我得去一趟！”

白啟一揚眉：“干脆把她帶回來！”

李章似被敲醒，瞠然看著白啟，白啟眼中盡是熱烈的鼓動。他瞪著白啟喉頭滾動了數(shù)下，終是扶額垂頭道：“并州亦非安定之所?！?/br>
白啟遲疑著，一咬牙將話說了出來：“皇上令我伺機將宋姑娘帶回京城！”

李章騰地站了起來：“不可！”

白啟堅持著：“靳大人請你相信他！”

李章緊咬著的嘴唇漸漸發(fā)白，眼中泄出了一絲軟弱。他黯然轉(zhuǎn)過頭去：“我……不敢信?！?/br>
白啟張口，反駁的話卻堵在嗓子眼。他神情復(fù)雜地看著李章，心里有些陌生的糾結(jié)，危險地擠壓著他早已是天經(jīng)地義般的防線，讓他有些無措地握緊了雙拳。

李章慢慢冷靜了下來，心中漸漸有了計較。他低頭整理著桌上的東西，慢慢地對白啟說：“我過去看看情況。那件事，可否容我回來后再說？”

他說著抬起頭，看著白啟態(tài)度誠懇。白啟咂著嘴，直統(tǒng)統(tǒng)地說：“你若是不愿，我，我就只當(dāng)是一直沒有機會！”

李章扯出一縷自嘲的笑來：“他想做的事，又何曾由得我愿意不愿意，只是沒理由讓你白陷了進來。你放心，我會護住我們自己的！”

白啟再次無語，正恨著自己的訥言，帳外忽然傳來雜沓急促的腳步聲，他一閃身隱了出去。

李章奇怪地跟著出帳，看見兵士們正被從營帳里趕出來，在帳外罵罵咧咧地按要求列著隊，連忙緊走幾步插*進自己的位置。眾人三三兩兩地互相詢問打探著，皆是不明所以的亂猜。正亂著，吳子俊的副將馮進匆匆走了過來，讓各隊從最小單位開始清點人數(shù)，逐級確認(rèn)向上報告。議論聲于是更大了，整好的隊形卻始終保持著，絲毫不亂。

李章不明所以地四下看了看，隱約見到白啟的身影在人群邊緣晃了一下，就不見了。

一個時辰后，馮進令眾人解散，回營休息。李章被張羽拉住，一起跟著吳子俊的親兵往他的營帳走去。

“出啥事了？”張羽一見吳子俊，就問了出來。

吳子俊看了李章一眼，沉著臉說：“中軍營大帳進了jian細(xì)，李章作的那冊書簿被人偷了！”

“怎會這樣！”張羽一聽就跳了起來，“親衛(wèi)營都干啥去了？這要是有人刺殺……”

吳子俊擺手安撫住張羽：“那人輕功很好，親衛(wèi)營沒能攔住?！?/br>
“有內(nèi)應(yīng)？”

“應(yīng)該有，所以各營緊急清查人數(shù)。”

“找到?jīng)]有？”

吳子俊搖頭：“前鋒營未見異常?！?/br>
李章一直靜靜地聽著，等他們說完了，才看著他們問：“蘇將軍會不會因此而棄用新陣？”

兩人俱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齊聲反問道：“為何要棄用？”

李章避開他們的目光，偏過頭輕輕地說：“若是蘇將軍真如大哥所說，他對我的猜忌也就始終都在。而我……，我近日必須去趟秀容……”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