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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們的軍服出了問題,這批軍服不是新布匹,而是舊布匹上粘帶病菌所致?!?/br>“這批做軍服的布匹是誰供貨了,誰買入的,誰批過的?你一一道來。”皇帝威儀十足地說道。“隨州大商王澄供貨,蓼州軍營司部主簿主張買入,兵部批過。”四皇子答道。“從前蓼州軍營的布匹由哪家的提供?”皇帝問道。“蓼州大商孫家。”四皇子答道。子黎隨著四皇子的話音落地,不由得略微思考。據(jù)祭足告訴他的情況,隨州王澄正是祭足捧殺的人,蓼州孫家卻是存在百年的大商人,沒想到居然是王澄撬動了孫家的利益。“王澄是誰?他居然能搶了蓼州本地富豪的生意,去供貨蓼州軍營,背后可有勾結(jié)?”皇帝問道。“江南有四大富商,柴家,孫家,祭家,文家,祭家家主去世之后,獨子祭足散盡家財分給親戚,王澄獲利最多,很快就一躍成為隨州大商。柴臣離世,柴家分崩離析,江南就變成了孫家,文家,王家三家打頭?!彼幕首拥?。“經(jīng)過兒臣查探,王澄賄賂蓼州軍營司部,和兵部勾連。而王澄背后支撐的人是京都陸家——陸伯霜之子陸羽?!?/br>“兒臣還發(fā)現(xiàn)京都陸家在江南盤桓數(shù)年,暗中和江南富商大有來往,兒臣以為該徹查江南富商?!?/br>“查,將江南一代的商人全部徹查,老五在刑部,你在戶部,你們互相支撐,都只受太子主管。放開手腳地去查。”皇帝說道。子黎抬頭,看著皇帝的目光,他瞬間明了了父皇的打算。父皇是讓刑部和戶部都執(zhí)掌在他手里,繼而架空門閥的勢力。父皇比他更早的意識到門閥的勢力之大。子黎和四皇子一起告退,走在遠看是雕梁畫壁,近看卻是掉漆的走廊里。聽到子黎說要為他接風(fēng)洗塵的事情,子峙趴在欄桿上,看著遠處池塘里蕩漾著睡蓮,子峙臉上露出深沉而動人的笑容。“皇兄,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子峙問道十分突兀。十年之前,子峙是個完全不受寵的孩子,身邊只跟著一個老奴,沒什么大用處。他跑到湖邊,頭一次走的遠,便不敢動,只是呆呆的坐到天黑,直至天漆黑一片,也沒人來找他。他坐在湖邊的那個下午,來來回回,經(jīng)過了無數(shù)人,撲蝶的,玩耍的,嬉戲的……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問他。他記憶里漸漸地模糊了其他人的身影,只記得太子哥哥溫暖的懷抱,將他從冰冷的湖邊抱起來,送回院子,給他喂藥,講故事,讓他可以安睡。從此之后,他成為了太子的小尾巴。而太子哥哥如師如父一般待他。他很久之前,久到前世一直想要問,為什么會對他這么好。“哪里有那么多理由,當(dāng)然是喜歡你了?!弊永璧哪樕细‖F(xiàn)羞澀的神情,他一貫是個含蓄的人,對于這種直白的問話,他只覺得尷尬和不好意思。那時候子黎的事情繁多,后院里一個個出生的弟弟們他都沒怎么接觸,他那時候被三皇子約出去見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一臉冷酷的小孩子,倔強的坐在湖邊,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子黎和他說話,才知道這居然是自己的弟弟。天涼,小孩的臉都變成了冰了,路遠,子黎便抱著瘦小而冷酷的小孩回到自己的院子。從那時候起,那個冷酷的小孩就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從不惹事,聽話的很。一眨眼,已經(jīng)挺拔如斯。子黎看著子峙,也有些感慨。“皇兄,我為你帶了禮物?!弊又艖T常的一張冷面,乍然而笑,若春水一般。子黎笑著回應(yīng),“是什么呢?”“禮物現(xiàn)在就在東宮里?!弊又殴室赓u關(guān)子道。二人朝東宮走去。“在蓼州的時候忙嗎?有沒有遇到危險?”子黎問道。“還好,也沒遇到危險,只不過沒時間到處走走看看。”子峙道。子黎道一聲那就好,在敘舊之后,兩個人談起了正事。“你有沒有接觸過江南首富柴臣?”子黎問道。“沒有見過,柴臣別府在山澗建立好之后,大宴江南名流,當(dāng)時我在查案的最關(guān)鍵的時候,便推掉了邀請。等快忙完案子之后,柴臣的別府卻被流星擊中,書房著火,人也被燒死了?!弊又诺?。“江南也是如此說法,柴臣是被流星之火燒死的?”“還有另外一種說法,柴臣二十年前橫空出世,掠奪江南其他大戶的財源,一躍成為江南首富,并逐漸意欲吞并各行業(yè)。日漸萎縮的產(chǎn)業(yè)早就令老牌的江南富豪們不爽,也有可能被這些人聯(lián)合起來,給他作局了。”子峙道。“柴臣一死,柴家立即四分五裂。我聽聞柴臣嫡子在蓼州曾被人追殺,你可否見過他?”“沒有見過?!弊又殴麛嗟?,繼而又憤慨的說道:“江南富商聯(lián)絡(luò)起來,只手撐天,官府幾乎是狼狽為jian的,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買兇殺人?!?/br>“江南的水很深啊。”子黎感慨道。子黎將大理寺卿關(guān)于調(diào)查柴臣之死的事情告訴了子峙。子峙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奇怪的愉悅。“皇兄,我認為應(yīng)該把柴臣之死的事情告知天下,這樣可以引蛇出洞?!弊又诺?。“等拿到柴家奴婢暴斃而死的證據(jù)再宣之于眾吧?!弊永璧?,他隱隱覺得這件事透露出不尋常。柴臣之死就像一個浮出水面的大魚,而水面之下,潛伏著無數(shù)隱秘的事實真相。而輕易去用柴臣之死去試探,無異于將讓波瀾頓起。子峙點點頭,“等時機成熟也好?!?/br>二人此時已經(jīng)到了東宮,而子峙的禮物也呈現(xiàn)在子黎的眼前。青翠欲滴的竹笛,懸掛著花樹下,交相輝映,頗為宜人。“皇兄,這就是我?guī)淼亩Y物?!?/br>看著子黎臉上的吃驚神情,子峙露出滿意的笑容。子黎從樹上取下,愛不釋手,子黎放在唇間,聲音十分悅耳動聽。“這是你刻的?”子黎發(fā)現(xiàn)笛子一側(cè)刻著一個黎字,頗為驚奇地說道。子峙點點頭,“蓼州竹笛天下聞名,選取的是蓼州信陽山的竹子,跟著大師學(xué)了幾天,用閑暇的時候做的。”他隱瞞了大師多次吐槽他的手笨而導(dǎo)致手上被竹子傷了多次的事實。“幾天是嗎,哦,那這手上的傷口可能是別人的?!弊永锜o意撇了一眼子峙的手,在左手虎口位置有三道淺淺的傷口。若不是他說起竹笛是自己刻的,子黎還以為他是怎么了呢。“不疼,沒事?!弊又艑⒆笫盅谠诒澈?。子黎為子峙接風(fēng)洗塵,薄酒略飲過幾杯,不勝酒力的子黎便很快就昏昏欲睡,子峙趁機提出要抵足而眠,在昏昏沉沉中,子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