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沉。片刻,他才抬起頭,扯了扯嘴角說:“你干什么問這種問題?真奇怪?!?/br>第26章馮鞘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他和薛瀝相識多年,無論是生活模式、語調(diào)神態(tài)或是興趣愛好,彼此都心知肚明。因此他其實并不覺得自己能隱瞞多久,但現(xiàn)在被發(fā)現(xiàn)實屬他自個兒控制不住。他性格外向,只要見了薛瀝就會像被火焰吸引的飛蛾,全無理智一下就陷進去了。幸好薛瀝并沒有再計較下去,他也不可能坦然相對。他們中間隔了一條生死河,河里沉浸著種種顧慮,一旦跨過這條河,一切都完啦。比如說,馮鞘絕不能從他自己口中承認自己是誰。又比如說,薛瀝不愿意相信某些自己明顯已經(jīng)感受到的東西。于是他索性掩耳盜鈴,揭過不談,馮鞘略顯低落地坐在沙發(fā)上,薛瀝轉(zhuǎn)身來到衣柜前看了一陣,這個時空的薛瀝衣柜里有一堆刻板嚴肅的西裝,這是他上一個星期發(fā)現(xiàn)的,全都壓在衣柜的盡頭,乍一看還以為這里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衣服,其實還有許多未開封的藏在里面。薛瀝以前是不怎么喜歡這種衣著風格的,不過現(xiàn)在倒也方便了他。為了神秘夫人聯(lián)展,之后他會去拜訪一位先生。這位先生性格古怪,極其地遵從傳統(tǒng)規(guī)矩,并且是個潔癖狂。另一方面,他幾乎求賢若渴,眼光總比一般人狠辣,但僅僅是擁有天賦還不夠,在藝術(shù)這一類里面,他對天才并不感興趣,真正令他感興趣的是那種,百分之三十天才,百分之七十汗水的人。薛瀝不會去評價自己有沒有天賦,但是在付出汗水這方面,他從不吝嗇。過去在父親禁止他碰顏料畫筆的時候,就是這位先生對他進行了多番的幫助。這位先生名叫程岸,國際上鼎鼎有名的油畫大家,也是薛瀝在另一個時空的老師。如果由這位老師引薦,別說是參加一個畫展,就是一夜成名也是綽綽有余的。但薛瀝對一夜成名并不感興趣,未來無論如何,這都是這個時空的薛瀝該做的事情。即便成名,也該由他自己去享受成名的苦樂。薛瀝看了衣柜里面的衣服一會兒,嘆了口氣。馮鞘已經(jīng)從剛才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正盯著手機看,試圖從里面找到一些關(guān)于這個時空馮鞘的信息,黑先生只告訴他少許的事情,相當于沒有。忽地聽到一聲嘆氣,看著薛瀝問,“怎么了?”他是由下往上仰著頭看薛瀝的,面容柔和,目光里帶著幾分擔心。在這之前他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一米八的大男人,模樣竟然有點乖,直到薛瀝發(fā)出聲音,他才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情緒。薛瀝其實只是在想,他又要去麻煩那位先生了。隨即看到馮鞘全然信任的眼神,忽然心頭一動,從衣柜里拿了一套銀色西裝來到馮鞘身邊,“你試試看,我們的身高體型差不多,應該是合適的?!鳖D了頓,他又不補充道,“接下來我們要去拜訪一位先生,他脾氣有點古怪,你可能會適應不了,不過如果能得到他的推薦,那么我們參加聯(lián)展應該是沒有問題了?!?/br>“脾氣古怪?”馮鞘一下就想到他說的人是誰了。他也認識那位先生,不過那位先生每次都嫌棄他打完籃球后的汗水臭味,他自個兒是覺得沒什么問題的,但他一想到薛瀝其實也是有一點點潔癖的,他可不想薛瀝覺得他臭,后來每次運動完都會立即去洗澡。薛瀝見他正在想事情,轉(zhuǎn)身又從衣柜里拿出另一套西裝,微擰著眉解開襯衫的紐扣,比起他現(xiàn)在穿的這件襯衫,還是另一件更顯得莊重。他只是打算換上試試,并沒有顧慮太多。很快他手上的動作一頓,眉間舒展,唇角帶著一絲好笑地回過頭,“你打算一直看到什么時候?”馮鞘像是從來沒有看過男人果體一樣,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好奇又率直地盯著。如果是別的男人他肯定毫無興趣,不過眼前這具軀體里面的靈魂,卻是他同床共枕好幾年的合法丈夫。這個時空的薛瀝時常去游泳,所以皮膚略黑,而他印象中的薛瀝肌膚白皙,兩者差距其實很大,唯一相同的倒是身材同樣修長強韌。不過于他而言什么樣的都無所謂,只要那個人就夠了。馮鞘闔上雙目,再睜眼時眼里都是笑,“你很帥的?!?/br>何止很帥,簡直超帥的。薛瀝怔了一下,不由笑了一聲回道:“你也很帥。”馮鞘心想自己這些年在他面前干盡了蠢事還能得他這么一句,想了想,臉上還是沒忍住露出一絲得意和高興,如果他是一株植物,腦袋上可能會開滿花。薛瀝卻恍惚看到有一條毛尾巴在他身后搖。于是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你什么都好?!?/br>馮鞘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但他忸怩了一陣,小聲說:“你才是最帥最好的?!?/br>這句話薛瀝沒聽清,他已經(jīng)換完衣服,大致看了一下,基本上都可以,于是也不再糾結(jié)這方面的事情,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把地方留給馮鞘,隨即撥通了林寶現(xiàn)的電話。電話剛剛接通,那邊就傳來林寶現(xiàn)的大喊大叫。“啊先生你怎么打電話來了?嚇死我了,別是出什么大事了吧?不是吧,早上去我們公司的時候還好好的,咱們沒倒閉呀!還是你現(xiàn)在就要去公司,好好好,我馬上就去接你!”“寶現(xiàn),冷靜一下?!毖r壓根不想提公司的事情,只覺得頭疼,但他還是極有條例地拜托他去程岸那里預約了一下時間。林寶現(xiàn)一下沒反應過來,“你怎么……”他囁嚅著,一時間似乎沒有組織好語言。薛瀝知道他肯定是覺得奇怪,但他并不打算解釋太多。他嫌麻煩,這個世界開了一家瀕臨倒閉的公司的事情,同樣讓他覺得麻煩。他尤其不喜歡干預這個世界的事情,除非忍無可忍。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就看到馮鞘從里面走出來。馮鞘微微仰著下顎,一邊調(diào)整領(lǐng)帶的位置。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jīng)不是少年了,馮鞘私底下再怎么,一旦穿上西裝,整個人的氣質(zhì)便沉淀下來,他是天生就坐在高樓大廈中運籌帷幄的男人。他目光幽沉地望著薛瀝,嗓音壓低:“怎么樣?”薛瀝對他這副模樣再熟悉不過,目光在他的白發(fā)上停留一瞬,刻意忽略掉心中那股激蕩的理智,最終還是選擇了順從自己的欲望。薛瀝上前瞇了瞇眼,故意打量他片刻。馮鞘以為自己哪不對勁,眉頭都皺起來了。然而下一瞬薛瀝低笑一聲,“沒怎么樣,除了帥還是帥。”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