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本事訴諸于口,更不喜文章政治,不肯入仕途不說,反生生將自己的聲名弄得狼藉不已。提起京師李二的“紈绔”大名,有誰不知,有誰不曉?李孝廉嘆了口氣。如今李玳也大了,打了這么多年也不見把他這見不得人的毛病給打好了,現(xiàn)在想起來,也多少有些心灰。若單是李玳愛男人也就罷了,這么些年過去,李孝廉多少也有了接受這個現(xiàn)實的心理準備,可李玨又是怎么回事?李孝廉繼續(xù)嘆氣。李玨倒不跟男人亂搞,可他怎么竟對女子也似毫無興致一般?倒是經(jīng)常與那白馬寺、普濟寺的大和尚們一道講經(jīng)說禪......李孝廉嘆第三口氣,以前尚為大兒子精通佛學(xué)而驕傲,如今這般境況,又該怎么說才好?兒子們小時都了得,大了卻都不讓人省心啊。嘆到這里,李孝廉意識到了什么,斂神凝目一掃,臉就拉了下來,沉聲道:“李玨和李玳呢?怎么不見了影子?”為人子的數(shù)月不曾歸家,如今既已抵京,而父親下朝歸家,人子自當(dāng)前來迎接才是。可李孝廉看了半晌,只瞧到老管家一張萬年不變的木然老臉,與神色尷尬,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司馬參事司馬良辰。數(shù)名家人垂手侍立于大門兩側(cè),見主子目光掃視過來,急急彎下腰去,不敢吭聲。李孝廉的臉,黑了。作者有話要說:更晚了,親們見諒哈~鞠躬~☆、第52章浮生八苦(十一)畢竟是在府門街前,李孝廉雖心中不快,卻也不打算在這里發(fā)作,只長袖一甩,沉聲道一句“進府”,便大步向前進了李府大門。換了套便服,李孝廉便背著手,踱步進了花廳。司馬良辰正等在廳里,見了李孝廉,急忙撂了手中茶盞迎上前來見禮。“下官司馬見過大人。”李孝廉唔了一聲,徑直到上首椅上坐了,端起老管家親自上的雀舌,揭開碗蓋,呷一口,喝罷,這才將茶盞往桌上一放,慢條斯理道:“坐吧......那倆小子又在耍什么猴戲,你且給我說說?!?/br>司馬良臣被上官這不倫不類的話哽了一下,硬著頭皮挨著椅子面兒放了半邊屁股,這才將這些日子諸般情形巨細靡遺一一道來,也便將李家兩兄弟的行蹤交代了個清楚。一陣死一般的寂靜。李孝廉終于開口,面無表情:“這么說.......李玳那混小子將趙家村命案中的那名男子帶到別院養(yǎng)起來了?”司馬高大的身形彎了彎:“.......回大人,是?!?/br>“他不回家,就是為了陪著那個男人?!”司馬臉上的汗刷地下來了,有心伸手去擦,卻是不敢動,只將腰彎得更低了。“那李玨呢?”司馬不敢抬頭,老實道:“回大人,大爺去城西普濟堂了,道是已經(jīng)幾個月不曾去瞧過了,如今回了京,便先去瞧瞧再說?!?/br>李孝廉“啪”地一掌拍在了茶桌上,驚得那描金彩紋細瓷茶碗歪了歪,便骨碌著滾到了地上,摔得個七零八落,慘不忍睹。李孝廉怒聲道:“這可是說謊了!普濟堂何時去瞧不好,偏要趕在這一時三刻不成?!”司馬不敢答話,囁嚅不知如何言語。束手侍立于李孝廉身后的老管家暗暗嘆了口氣,目光停在那只原本精致無比,如今卻已粉身碎骨的細瓷茶碗兒上,心里多少有些心疼。這么個茶碗可不便宜,要一兩多銀子呢,老爺這可是敗家了。又見司馬良臣偌大個塊頭兒被李孝廉訓(xùn)得跟個三孫子似的,老管家知道自己這回?zé)o論如何也該出馬了,便自主子身后轉(zhuǎn)了出來,躬身道:“老爺,司馬大人沒有說謊?!?/br>司馬立即遞過去一個感激涕零的目光。李孝廉“哦”了一聲,眼中卻滿是懷疑。老管家依然木著一張老臉,徐徐道:“二少爺說了,哪次歸家您不拾掇了幾十張姑娘的畫像硬要塞給大少爺,那苦口婆心費盡心思的勁兒跟上門來提親的媒婆兒們都不遑多讓......如今您若是再搞這么一套來迫害您的親生兒子,二少爺說了,他就慫恿大少爺離家出走......”老李語氣平和,表情木然,卻不知為何總能讓人從這段轉(zhuǎn)述李玳的話里聽出股子取笑的意味兒來,令得李孝廉一張老臉當(dāng)場掛不住,又是紅來又是綠,瞧來十分古怪。老管家似乎根本未曾察覺主子異樣,繼續(xù)自說自話:“二少爺還說,他知道司馬大人必會將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毫無隱瞞地稟報給您,自然也會知道那位花公子的事情.......二少爺說,他愛男人的性子,這輩子估計也好不了了,打了這么些年您也該打累了,事到如今若您是還看不慣.......”話到這里,老管家故意拉長了音,李孝廉一張老臉氣得通紅,正要開口斥道“那逆子若不愿意回來那就永遠也別回來了”,卻聽老李話鋒一轉(zhuǎn),嘴角扯出一絲笑紋來:“......事到如今若您還是看不慣,那以后刑部的卷宗您也就別再帶回來了.......”——言下之意,以后刑部的案子我再也不管了。“混賬!”李孝廉暴怒了,立起身來,在花廳里來回走了兩圈,又恨聲道:“混賬!混賬東西!”有心再砸個茶碗兒泄憤,目光瞄到凄慘著癱在桌底早已碎成碎片的描金茶盞又無可奈何,李孝廉走了兩回,干脆走到司馬良辰身邊,大袖一揮,將給司馬上茶的茶碗兒也給砸了,這才平了幾分心氣兒。隨即,李孝廉也不管猶在花廳里杵著的司馬良辰,居然翹著胡子,氣呼呼地走了。且不管老管家如何心平氣和,佯作無辜粉飾太平,也不論司馬良臣如何目瞪口呆,單說李孝廉,一邊走還在一邊生著悶氣,心中發(fā)狠,這兩個死小子,看老子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們......畢竟管家老李一大把年紀了,在李府服務(wù)了一輩子,李孝廉總不能拿他來撒氣,而司馬良臣就是條被殃及的池魚,李孝廉再怎么盛怒也不可能繼續(xù)揪著他不放。想來想去,李大人只好將這口悶氣噎在了心里,尋思著這倆小子難道還真不回家了不成,總有落到老子我手里的一天,哼哼.......***************************************************************************話說就在李府主子發(fā)怒,一片雞飛狗跳的時刻,李玳卻正在別院里陪著花子堯,一副優(yōu)哉游哉的愜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