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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為了向大爺如今煩惱之事而來?!?/br>向景行聞言心中一凜,向左右使了個眼色,便有侍立于一旁的小廝乖覺退下,又順手將廳門掩上了。還不待向景行開言,這葛俊飛卻突然站起身來,向向景行深施一禮,低聲道:“在下今日前來,乃是希望與向大爺做一筆交易:若是向大爺肯將寧少爺送還,在下愿將向大爺目前所煩惱之事一力解決,并奉上寶來商號三分之二的資產(chǎn)作為答謝禮,如何?”葛俊飛直起身,雙目炯然,直視向景行。向景行瞳孔猛然一縮,如同豹子一般的銳利視線瞬間刺向?qū)Ψ剑畹媒?jīng)歷了不少大風(fēng)大浪的葛俊飛亦是心頭一緊,暗嘆一句:好氣魄!向景行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亦然站起身來,沉聲道:“你到底是誰?”葛俊飛笑了笑,故意道:“在下葛俊飛,乃是寶來商號的大掌柜。若是向大爺覺得三分之二的資產(chǎn)少了,便全部贈送予你,如何?”☆、第103章云開月明寶來商號乃是江陵城赫赫有名的大商號之一,與經(jīng)營香料與香丸的喬家不同,卻是以女子慣用的香粉、脂膏、頭油、胭脂等物為主,雖然比不得喬家的家大業(yè)大,生意卻也遍及南方數(shù)地,若是論及資產(chǎn),便是一筆驚人的數(shù)字。葛俊飛冒然說出這一番話來,便是自信不論何人都會在這突如其來的一筆巨大財富面前動心。即便是真的將整個寶來商號送出,能將寧少爺安然換回且不會生出后患來,葛俊飛也覺得值得,況且在他名下的財產(chǎn)也不只一個寶來商號而已,無論如何,他能保證給寧少爺一個安然無憂的富足生活。向景行此刻已然緩過神來,他瞧了葛俊飛一眼,淡淡道:“向某不明白葛老板這番話是什么意思,至于寧少爺是哪位,向某卻也不認(rèn)得?!?/br>葛俊飛眉尖動了一下,笑道:“向大爺面對巨額財富也不曾動心,果然氣魄宏遠(yuǎn)......不過在下方才也說過了的,除了這個條件,在下還將一力解決目前向大爺正在煩惱的事情,比如......江家大小姐江迎迎?!?/br>雖然心中已有所預(yù)感,但被面前這人毫不避忌地說出來,向景行依然頗感詫異。江迎迎與向景言之事畢竟是件丑聞,江家自不必言說,定是按下了的,向景行這邊自然也掩下了消息,這葛老板倒也神通廣大,卻不知從何處得了這個消息去。似是看出向景行心中所想,葛俊飛微微一笑,解釋道:“向大爺不必疑惑在下如何得了此事的消息,乃是因了做生意的緣故,自然耳目就通靈些,況且在下一直關(guān)注著寧少爺身周之事,對于此事也便曉得了?!?/br>寶來商號做的就是女人的生意,與江陵城達(dá)官貴族內(nèi)宅女眷多有交往,這些深宅大院里的事情也便多多少少能了解一些,這個向景行倒是能想通,但是對方一直提出要將寧兒換回去,甚至不惜以寶來商號為代價卻又是怎么一回事?向景行臉色陰晴不定,不肯言語。葛俊飛卻如同未見,仍鼓動如簧巧舌再三勸說,向景行終于抬首,突然冷聲道:“你可是高夫人的人?”葛俊飛聞言雖面色沒甚么變化,眸中卻是一縷異色閃過,反問道:“向大爺何出此言?”向景行冷著臉看他半晌,突然一笑,道:“當(dāng)年喬家得高夫人下嫁,短短十幾年時間成就江陵城一大商賈巨擘,乃是一段煌煌傳奇。高夫人雖身為女子,然才華卓著,喬家的崛起大略皆仰仗于此,向某每每想及,心中頗為感佩。孰料世事無常,高夫人幾年前突然故去,一雙兒女天真純良,驟然失恃,落入受人欺凌無法反抗之境地也是可預(yù)期之事,向某于是便想,高夫人這般人物,豈會對此毫無安排?”說到這里,向景行也不再故作糊涂,直言道:“寧兒代乃姐入嫁向府,喬家老爺已對此持默認(rèn)態(tài)度,向某實(shí)在想不出除了高夫人的安排之外,還有何人會舍得付出如許大的代價,只為接得寧兒出府......向某想象不出,還請葛老板教我?!?/br>葛俊飛的面色隨著向景行的話變換幾多,最終皆化為胸中一縷欽佩與感慨,不覺輕嘆一記,從腔中吐出一口長長的氣息來。正如向景行所猜想的那般,當(dāng)年高夫人身染惡疾暴斃,心中記掛一雙純真兒女,曉得其父不慈,便少不得要多為喬致靜與喬致寧打算一番。無奈高夫人察覺己身不治之時為時已晚,只草草一番安排之后便過世了。因了早大半年前便為喬致靜擇了向家這一門好親事,高夫人便將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喬致寧的身上。因了上一輩的恩怨,高夫人曉得自己過世之后,恐怕喬家的家業(yè)大半不會落在喬致寧手上,這在小兒子剛出生不久的時候高夫人便有了這種覺悟。倘若她一直身體康健還好,一旦她不在世間,喬博年很可能會借機(jī)放棄寧兒這個嫡子。于是高夫人早在十年前就做了另一手準(zhǔn)備。彼時喬博年以為已漸漸將高夫人手中所有產(chǎn)業(yè)盡數(shù)接手,卻根本不曉得有幾家鋪?zhàn)釉缫驯桓叻蛉税抵信渤?,交由親信打理,并未曾讓喬博年知曉。在喬家產(chǎn)業(yè)迅速膨脹的同時,由葛俊飛親手打理的寶來商號也在迅速積累著財富,只待將來喬致寧一旦無法順利接手喬家產(chǎn)業(yè),也能保證一世衣食無憂。只是便連高夫人也沒想到,葛俊飛竟將寶來商號打理得如此之好,以至于如今亦然成為江陵城一大巨賈。葛俊飛再次深施一禮,抬頭時已是一臉欽佩之色:“向大爺果然思維敏捷,聰慧絕倫,在下甚為敬服。”又道:“在□負(fù)高夫人所托,令寧少爺遭此一難已是不該,還望向大爺體諒則個,將寧少爺送還......向大爺若行此大恩,在下必銘感五內(nèi),不敢或忘!”向景行淡淡道:“寧兒早已是我的人,若要將他送還,那是萬萬不可能之事,你既然沒能護(hù)好他,留在這里我自能護(hù)他周全?!?/br>葛俊飛聞言一滯,一時說不出話來。寧少爺深受向景行寵愛一事他早已知曉,對此亦然無可奈何。當(dāng)初高夫人離世,喬家內(nèi)宅被隨之清洗,高夫人當(dāng)初留下來的心腹幾乎盡數(shù)被掃了出去,也就令得葛俊飛對喬家內(nèi)院之事變得有些耳聾眼花起來。及至喬致靜與人私奔,喬致寧被迫代嫁,喬家又傳出寧二爺染恙之事,葛俊飛方覺此事頗有蹊蹺,及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切早已成為定局。葛俊飛多方奔走之后,深覺如今是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于是便尋機(jī)找上門來。頓了一下,葛俊飛才道:“請恕在下直言,寧少爺畢竟是個男子,如今他年紀(jì)小尚看不出,以后待他長成卻又如何再遮掩下去?還不若向大爺將寧少爺送還,在下必如方才所言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