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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條、腿、托泥等部位亦滿飾各種折枝花卉。 不,不,光這龍椅就夠全國百姓吃喝一年,足夠裝備十萬士兵,換句話說,就是接下來她的屁股就要坐在一堆金山上啦。有沒有一點興奮?事實上應(yīng)該有的。但如果周圍沒有人就更好了。 周圍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其中更有許多懷揣惡意的注視,簡直令她忐忑難安??偛恢劣谠谶@里殺她吧。 葉黛暮定了定神,裝作坦然地坐了下去。啊,這就是坐在金山上的感覺嗎?感覺屁股比自己要值錢多了,這一定是錯覺。 群臣站立在殿中,百官先排班,排班齊后,執(zhí)事官舉冕服案、寶案至前。司儀站于臺階之下,眾臣之前,高喊“陛下即位,眾人行禮?!北姶蟪季瞎?,殿內(nèi)奏樂。然后眾大臣三拜,平身,樂止。然后再三拜,平身,樂止。最后三拜,平身,樂止。 至此已為九拜,是最高等級的禮制,只帝王可受。 叩拜完畢,眾臣山呼萬歲。音止,司儀才繼續(xù)高唱:“禮畢。退?!卑俟偻讼?。葉黛暮也站起來,在盧淑慎的扶持下回到內(nèi)殿,換上袞冕。然后再次進(jìn)含元殿。百官再次在司儀的唱喝下進(jìn)殿,再次排班。 這一次,她只要坐在那里聽禮部尚書站在那里追憶她的列祖列宗就好了。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本來是要宣旨的,但是葉黛暮并沒有任何旨意,恩,不如說,誰也沒有讓她下任何旨意。她本該追封她的生母,可惜徐婉清還活著,這件事就不可能成功。 真是可笑,她登基為帝,卻連下一道旨都要看百官的臉色。沒有比她更凄慘的皇帝了吧。但至少她還活著。只要她作為皇帝活著一天,就有轉(zhuǎn)機。死了,就什么也不會剩下了。 葉黛暮平掃眾人,這些人都站直了身體,半低著頭,看上去卑躬屈膝,其實都狂妄至極。她敢打賭,他們中沒有任何一個把她放在眼里。 終有一天,必然要讓他們?nèi)寄康煽诖舻匕莸乖谧约旱哪_下。哼。但是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超骨感。這個目標(biāo)現(xiàn)在看起來真是遙遙無期。恩,這國旗下講話,不,龍椅前講話還有完沒完了。 念了大概有一個時辰之久,禮部尚書終于將長得不能再長的演講結(jié)束了。最后一句,是她的年號——赤樂。從頭到尾,她連一句話也沒有說過。眾人都將她看作傀儡,那么她就做一個瞎子,一個聾子,一個啞巴。 起碼,在她如此弱小的時候,看不見、聽不到、說不了,才是最好的。 終于開始了,屬于她的時代。她好好活著,比在場的所有人活得都要久,看著他們猖狂也要看著他們滅亡。女人向來都是對別人比對自己狠心。 “陛下,您累壞了吧。”盧淑慎小心地解開她的發(fā)髻。葉黛暮也沒忍住,松了一口氣。這頭冠加上一桌子的珠寶也太重了些,剛剛感覺頭皮都要被扯掉了,幸好也就舉行儀式的時候用用,平時只要用個小的就好了。 當(dāng)皇帝真的對頭發(fā)不好,真不知道歷史上這些皇帝是怎么有頭發(fā)的,起的早睡的晚,干的比牛多,愁的比海深,還要帶這么重的頭冠,簡直是必然禿頭的職業(yè)嘛。葉黛暮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是淚奔了。 “淑慎,你看,我今天念了三千?!比~黛暮舉起手中的佛珠展示給她看,很開心的語氣。只有盧淑慎知道她有多辛苦,很是寵溺地回答她?!笆前。菹抡媾?。佛祖見您如此虔誠,一定會保佑您的?!?/br> 我不是求他保佑我。只求他別殺我?!笆菃??”葉黛暮并不會將自己內(nèi)心的話說出來,說出來就褻瀆佛祖了吧。求佛祖勿怪,如果你真的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的話?!笆缟?,時間還來得及嗎?” “啊,糟糕了?!北R淑慎抓緊時間梳頭,外面眾臣和家眷還在等陛下呢?!扒啾K快點,把姬柳然慧心累絲珠釵拿來?!?/br> 宮女們腳步匆匆,葉黛暮被迅速的換裝。外面的宴會已經(jīng)開始入座了。葉黛暮不需要動手,但是她已經(jīng)開始發(fā)愁了。這宴會皇太后是要登場的。恩,還有久違的玉真郡主。順帶一提,皇太后想給郡主提一個等級,變成玉真公主。 可惜被駁回了。因為宗室女子成年之前最高只能到郡主。想成為公主要滿足兩個條件,爹是皇上,這個沒問題,哪怕敦誠帝只坐了三個月的龍椅,但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皇帝;第二點是成年。玉真郡主今年才十歲,十六歲才算女子成年呢。 但今天晚上怎么辦?晚上這一關(guān)可沒有人替她擋了。正面上皇太后,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那個瘋女人,那天晚上來的時候,就差點吃了她,今天晚上,再來一次,總覺得又要短壽十年。古人一輩子能活多久? “圣上駕到!”這尖銳的聲音刺得她耳朵疼。但是葉黛暮還是保持表面上的淡定。要她笑是笑不起來的,要是人設(shè)太溫柔,她可保持不下去。還是裝面癱好了,這樣一般情況都能應(yīng)付過去了。 冷淡的少女確實十分有威嚴(yán)。雖然年幼,但是霸氣十足。不過,在場的人都沒怎么將她放在眼里就是。今天的宴會主要不過是各家之間的交際而已。一個有名無實的女皇,實在是令人打不起精神來。 葉黛暮也不打算講話了,因為很明顯這幫人根本不打算給她面子,勉強裝作和善也沒用,還不如冷漠無情點來得心情舒暢。葉黛暮坐上主桌。連宣布的話語都是由皇太后來說的?;侍蠛苁侨玺~得水般地和在場的大臣寒暄。 葉黛暮看了一眼,正滿面紅光的和皇太后聊天的吏部尚書,認(rèn)了認(rèn)人臉,就略了過去。她還是吃飯吧。侍女如流水般端上膳食,纖纖玉手加上精美的瓷器都,美得叫人目不暇接。等桌面擺滿之后,她才仔細(xì)端詳起來。 一籠金乳酥,看上去金黃油亮、軟綿綿的,十分柔軟的感覺,咬上一口,立時滿口的奶香,叫人心也要融化了。一碟烤鹿rou,被片成薄片,涂抹上蜂蜜,用果木碳烤,焦香酥脆,香味特殊極了。與之相配的是一小碗的甘露羹,味道甘甜,鮮美異常,有一絲草藥氣味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卻十分的和諧,并不令人生厭。另外還有晶瑩剔透的魚湯,很脆,但是沾的蘿卜泥真是十分的辣,葉黛暮只吃了一口就棄之不用了。 宴會還在進(jìn)行,菜品不斷地端了上來,又將冷卻的撤了下去。一派歌舞升平、奢嗜糜爛的景象。葉黛暮望了一眼那歌舞,是很美,一舉一動都有很有默契,看起來很有氣勢??粗@些青春年華的少女,她想到了自己。 如果生在普通人家,她會變成什么樣呢?可能和嫡母姐妹們斗智斗勇,爭搶著待遇錢財,和未來的夫婿。恩……說到夫婿,她現(xiàn)在是女皇了,但是她還沒有老公?。。?!想想,前三任女皇都是嫁人之后才登上帝位的,那她不就變成史無前例的第一個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