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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退縮。 “你做得對。若是要攻破世家女,我們不能缺少她這個助力?!比~黛暮毫不猶豫地接了下去?!皩ξ襾碚f,姓什么都不重要,天下蒼生,都是我大魏的百姓。只要忠于我,我便敢用。但是姒兒這孩子不懂這些,你要帶著她一點。” “等回到長生殿,我便會開始教她。陛下放心?!北R淑慎又遞過來一份卷宗。“陛下,請看,這是我所查的徐劭源之妾章姬的來歷,她乃是梁國人。” “如何確定?”葉黛暮攤開卷軸,開始奮筆疾書。 “世人皆夸贊其貌似梁國妖姬夏姬,我便是從夏姬后代查起。夏姬在梁國留下過三子,章姬乃是第三子的后裔?!钡雇朔??盧淑慎真是厲害。 “這是個好把柄,不過我們留著沒用,送給王家吧?!比~黛暮現(xiàn)在屬于是舉起鐵鍬狂挖世家之間的墻。只要世家內(nèi)亂得足夠嚴(yán)重,她就可以爭一口喘息之氣?!靶焱踔疇?,害得汴州那么多百姓流離失所,總要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br> “好的。青盞可用,但是她的父兄仍流放在邊邑,陛下想辦法赦免他們,否則易出禍端?!北R淑慎逐一排查侍女,青盞的背景是最清晰的。 而且青盞又曾是千金小姐,識文斷字,謀劃實行完全不成問題。 葉黛暮點頭。“赦免,我想過了,但是既然元年都沒有讓我插手此事,輕易是很難辦成的。世家不會那么輕易讓我收買人心。這樣吧,實在不行,讓幼安派人將他們裝作重病而亡,然后帶回來。” “這不夠好,陛下。他們不可能今后都做黑戶?!北R淑慎想了又想,盯著日歷突然眼睛一亮?!跋略卤闶潜菹碌纳剑@便有由頭大赦一番?!?/br> “這倒是好,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比~黛暮笑著回答。她其實早就不記得自己的生辰了。只有被別人記住的生辰才有過的意義。 而對于自己來說,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生辰便無關(guān)緊要了。 “青筠、霽曦……這幾人可用,但是有少許疑點,鑒于她們的態(tài)度和來歷,我認(rèn)為也可用。她們都有一技之長,且在這宮中也有些年頭了,手中的人脈也十分可觀??梢岳?。”雖已相處了一年,但是盧淑慎還是都重新審查了一遍。 “恩,用吧?!比~黛暮沒有猶豫?,F(xiàn)在的她只要有一分可用,才不管對方披的是人皮還是鬼面。更何況,其實在她心里,這些侍女已經(jīng)是她的人了。 既已生死與共,何不福禍相依呢? “回上京還有一月有余,若是每次都要老師親自來回傳話,那就太勞累了,也不利于隱藏。霽曦曾住在我外祖父家的巷子里,又與他相識,便由她替老師駐守上京,來回的人只要確認(rèn)她手中的訊息即可?!比~黛暮想了想說。 兩個人正談得十分投入,門外傳來焦急的敲門聲。 “誰?”葉黛暮一邊匆忙收起手中的卷軸,一邊問。 “是我?!遍T外的是青盞。得到允許之后,她匆匆沖了進來,稟報葉黛暮。 “陛下,大事不好,中書省察覺有人動過玉璽,正四處追查疑犯。也不知是何人這么大膽。陛下,會不會是針對我們?”青盞滿頭大汗。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她聽到這訊息,便嚇得一步不敢停地跑了回來。 ☆、第貳佰肆拾肆章 所料之外 “什么?”葉黛暮的震驚絕非是作偽的。她確實與幼安商議要偷偷地蓋上幾張空白的留作日后用,以備不時之需。這樣的行為以幼安之能,絕不會讓人看出蛛絲馬跡。 怎么會叫人察覺呢? 葉黛暮不自覺地揪住了自己的袖子。幼安會出事嗎? 到了這個時候,葉黛暮猛然發(fā)覺自己似乎想得太理所當(dāng)然了。幼安當(dāng)然武藝高強,連她的長生殿也是說來就來,說走便走,但是沒有人能保證,此事萬無一失。任何人都有失手的時候,世上絕沒有百分百確定的事情。 然而葉黛暮這時才確認(rèn)的是她的魯莽和愚蠢。她竟完全沒有顧及到幼安的安全。她從沒有想過他會失敗,自然也從沒有想過若是他失敗被抓,會造成怎么樣的后果。 偷盜玉璽,乃是誅殺九族之罪。 那時候的她已經(jīng)被迷昏了頭腦,自信滿滿,完全看不到現(xiàn)實,自以為是。她想得太過完美,想得太過天真,才會叫這現(xiàn)實給她迎頭痛擊。 葉黛暮徹底慌了。幼安會怎么樣呢?要去救他。但是如何救呢? 別慌,不能慌。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不能拖后腿。得先和幼安通氣才行。不對,此時應(yīng)當(dāng)以不變應(yīng)萬變。萬一他躲在什么地方,她這一放信鴿不就被發(fā)現(xiàn)了嘛。葉黛暮心焦如焚,面上卻一點也沒有帶出來。 “此事太過重大,需得關(guān)閉宮門,嚴(yán)加排查。青盞你去數(shù)數(shù)我們的人。若不是我們的人做的,那便不要管,管好我們自己這里便好?!?/br> “謹(jǐn)遵君命。”盧淑慎和青盞同時告退。玉璽被動一事關(guān)系重大,必須要謹(jǐn)慎對待,以免殃及池魚。 而葉黛暮卻不由地愣住了。這句話,幼安也說過。只是他說的隨意,她也只當(dāng)一個笑話聽。然而如今想來,那真的是他無心的一言嗎? 葉黛暮心亂不已。她想不到答案。她可以跟誰說呢,可以跟誰商量呢? “陛下,太傅來了。”盧淑慎和青盞都忙得腳不點地,這才由霽曦來通傳。 葉黛暮一聽謝璋來了,立即站了起來,匆匆去找老師。老師也許有辦法。但是葉黛暮想到這里不由地腳步一頓。她可以告訴他嗎? 不,這個問題應(yīng)該是她可以信任他嗎? 作為女皇,作為學(xué)生,她都可以信任他。但是這個問題不在于她,在于幼安。她若是輕易給予信任,最后傷害的也是幼安。她不能草率行事。 走入殿內(nèi),葉黛的腳步不由地放輕了。正當(dāng)她在想如何對謝璋掩飾過去自己慌亂的神情之時,謝璋的一句話瞬間打破她的防備。 “幼安之事,我已知曉。你不必慌張。” 葉黛暮頓時軟在了座位上。不要嚇?biāo)?。看來幼安還有后手。她稍微松了口氣,趕緊對謝璋說?!袄蠋煟愕每禳c。中書省已經(jīng)察覺了。若是被發(fā)現(xiàn)是幼安做的,他麻煩大了?!?/br> “我知道?!敝x璋的眼神里藏著葉黛暮看不透的東西。那是她不能理解的,屬于大人的冷酷。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抵得過權(quán)謀。 葉黛暮所堅信的正義與慈悲,對于別人來說,從來都只是無稽之談。 “老師,你怎么了?”葉黛暮擔(dān)憂幼安的安危,不知如何是好,忽略了謝璋的異狀。 “維楨,有些事并非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簡單。你必須要知道,只有結(jié)果才是最重要的?!敝x璋的這番話,令葉黛暮不由地心驚?!澳阌涀?,無論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你都要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