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6
很清楚。他不會放過謝璇如此大的把柄。 葉黛暮就不明白了,這柳慈往常也不是這樣的人,如此尖銳刻薄的話語一點也不像是一位閣老。起碼葉黛暮從未見過他如此粗鄙不堪,莽撞草率的時候。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內(nèi)情。這已經(jīng)是葉黛暮第三次這么想了。可是她還是不得要領(lǐng)。她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推動這一切走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的。 “哦,那個玉璽,是我拿來玩了一下。不過,我放回去了吧。難道沒有嘛?”謝璇一邊說這句話,一邊很是隨性地摸了摸自己懷里的口袋?!安粫桥獊G了吧,那還是挺麻煩的。恩……掉哪了來著?” 此話一出,葉黛暮心里的那些疑點便一口氣串聯(lián)了起來。 老師是故意的,幼安是故意的,柳慈也是故意的。這三個人串通一氣了。 但是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究竟想要達(dá)到什么樣的結(jié)果。不管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她都必須要出手阻止他們了。因為不管謝璇是英國公世子,還是什么人,偷盜玉璽,乃是誅殺九族的罪名。 無論如何,事情都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第貳佰肆拾捌章 一諾千金 “都喝成這個樣子,誰知道他是戲言還是什么的。一個醉鬼的話能信嗎?”葉黛暮捏著鼻子,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道。她必須阻止他們。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陛下,既然此人承認(rèn)是他做下的,那便要好好調(diào)查一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怎可例外。”柳慈恢復(fù)了他以往的模樣。 而這樣冷酷的話語,正是葉黛暮所熟悉的,關(guān)于大人的那一套法則。他想要落實謝璇的罪。這不奇怪,他又不姓謝,就是想殺了幼安,也是可能的。 但是謝璇毫不辯解,卻叫葉黛暮又起了疑心。他們是串通好的。不然,幼安為什么這么淡定?若是坐實了這件事情,便是誅九族的大罪。就算他不在意,謝璋為何也不在意。 葉黛暮將眼前的一切都牢牢地記在心里。此刻她完全猜不透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詭計,但是一定會從言語、表現(xiàn),還有動作上透露出來的。記下來,葉黛暮此刻也只能強(qiáng)迫自己記下來。 “陛下,他既然已經(jīng)喝得爛醉,所說之話,自然不能作為呈堂證供。還是要找到實證才行?!笨磥碇x晉安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事,否則他不會這么一味地想替謝璇翻案。說到底,他姓謝,九族之內(nèi),焉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謝晉安這話,擺明了不肯讓他們輕易地將謝璇拿下。若是沒有實證,此事便也不了了之了?,F(xiàn)在唯一的物證,便是葉黛暮的玉佩??蛇@玉佩也不是謝璇的,想要坐實這件事,目前來看是不可能的。 葉黛暮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有謝晉安在這,他們想要屈打成招,也不可能。幼安應(yīng)該是安全了。等會,她非要好好敲敲他的腦袋不可,怎能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雖然拿不出實際的證據(jù),但是大伙都親耳聽見謝璇承認(rèn)自己犯的罪,這件事也不是那么好平息的。起碼柳慈便怎么也不肯抬手放過他。 正在事情膠著之時,謝璇又做了個動作,躺倒在地上。“你們吵吧,我先睡會啊?!?/br> 這本不過是他那些奇奇怪怪、不著邊際的動作之一,除了惹眾人發(fā)笑,也沒什么。只是這動作不小心將他懷里的東西帶了出來。葉黛暮一瞧,便知不妙。那是卷軸。 若是她與幼安商量好的計劃,這蓋了玉璽的卷軸就該靜悄悄的,在無人知曉的地方交到她手里,等到有一天緊急情況下當(dāng)做救命稻草使用。但是現(xiàn)在,若叫這群能將黑說白,死人氣活的大臣看見了,那便要成了謝璇的催命符。 葉黛暮一個眼神甩給離得最近的青盞。青盞立即小心地挪了過去,力求在眾人注意到之前,將那卷軸藏進(jìn)自己的裙擺之下。 一步、兩步、三步……該死! 就差那么一丁點,青盞的袍子就要把那卷軸給蓋住了。柳慈竟幾步?jīng)_山去,將那卷軸撈了起來?!斑@是什么!什么,竟蓋了玉璽,諸位大人,都快來看看吧。謝璇,你還要狡辯嗎?” “狡辯什么?我不是說我就是拿來、嗝……玩了一下嗎?我蓋幾張空白的,怎么了?”謝璇笑嘻嘻地又從懷里掏出一卷,噌地扔了出去。那卷軸咕咚咚地滾動著,最后撞上了謝晉安的鞋子,這才停了下來。 鐵青著臉的謝晉安顫顫巍巍地彎下腰,撿了起來,一點一點展開。白紙之上,方寸大的玉璽蓋得清晰。 葉黛暮望著他,只覺得他剛剛還是挺拔的脊背,突然變彎了,原本看著還精神的面頰,一瞬之間便蒼老了許多。謝璇到底想做什么?他不至于是真的喝醉了吧? “你怎可做這樣荒唐的事情!”謝晉安氣得雙手都顫抖了。 “做了便是做了?!敝x璇抬頭,卻沒有看他,而是望向了葉黛暮。 他沒有醉。他的眼神告訴葉黛暮這一點。 然而這時的葉黛暮還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黑暗總是悄無聲息地降臨在眼前,當(dāng)意識到時,一切又是能將靈魂沉淀的昏沉。 “謝璇,偷盜玉璽,罪證確鑿,立即拿下?!?/br> 一切都順著規(guī)劃好的道路,滑入不見底的深淵。 “陛下,謝璇乃是英國公世子,望陛下看在英國公當(dāng)年為國戰(zhàn)死,五子皆死于衛(wèi)國之戰(zhàn),饒恕他的年少無知?!敝x晉安一字一句,皆是含著血淚,哽咽而出。“求陛下,饒恕他的死罪。求陛下,為我大哥,留下這唯一的血脈?!?/br> “謝晉安,你可知,他犯的是誅九族之重罪。別說是他了,連你都是要死的人,你拿什么去求他的這一條活路?!绷却嗽捈怃J無比。 “明德,此話誅心。仲遠(yuǎn)乃是國之棟梁,為國為民,做了多少事,我們?nèi)斯矚v過天佑年,你怎可如此說?玉璽之事,全在陛下。謝璇年幼,且又是獨子,此時醉酒。他之言,難道全然可信?若不查明,難道你要殺了謝公最后一子?” 文度不給任何人截斷他話語的機(jī)會,繼續(xù)說了下去。“當(dāng)年北國侵略,南國失守,大魏首當(dāng)其沖。若無謝公一門力戰(zhàn)致死,今日站在這里的,還不知是哪國的臣子。謝公五子,皆戰(zhàn)死沙場。難道你們要殺了謝公最后的血脈?” 文度之言,令在座想追下去的人皆安靜了。 柳慈見此,便順著話語轉(zhuǎn)變風(fēng)向,快到跟隨他的大臣們都來不及反應(yīng)。“既然如此,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理應(yīng)流放。不許再以謝公要挾,文長安,此乃國法,怎可輕變!” “愚蠢。謝公之恩,豈是兩三條人命可償還的?”文長安頓時急了。 這個時候,也只剩下他還不明白了。 葉黛暮、謝晉安已經(jīng)明白他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