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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煙以狎昵的口氣講了新女友床上的溫柔,并勸丁嘉去找李婷婷。丁嘉問:“這次你要定下來了,為什么?”云煙笑了笑,說:“折騰了太久,我也想過平靜的日子。”丁嘉看了他一眼,說:“云煙,不管今后我變成什么樣子,你都不要自責(zé)。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也不要為了我做下草率的決定。我,我也是成年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br>丁嘉語氣平淡,卻令云煙有些詫異。云煙摸了摸他的額頭,又縮回了手,一時不知怎么開口。麗人島的電梯又出問題了,丁嘉和云煙只得走樓梯。云煙抱怨說,周肅正的物業(yè)費(fèi)交得真不值。301公寓的防盜門把手處塞著的幾張家政服務(wù)的名片,門口的地毯上也飄落著幾張貸款和外賣的傳單,丁嘉將那些廢紙片拾起,團(tuán)成一團(tuán),心里也黯淡了下來??上г茻煕]帶鑰匙,不然他也想進(jìn)去去看看,這里是否也像寢室一樣積滿了灰塵。房子對人類的感情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人類的想象,長期無人居住的老房子會很快垮塌,哪怕是鋼筋水泥的現(xiàn)代樓盤,也同樣經(jīng)不起這樣的別離。“沒注意?!备舯谟螒蚬ぷ魇业?02說,而后又補(bǔ)充了一句,“應(yīng)該很久沒人過來了吧,門口都跟垃圾場似的。”眼下是國慶節(jié),對擁有寒暑假的學(xué)生來說,七天長假并不稀罕。丁嘉對自己說,陳雄可能出去旅游了。可陳雄從來不會單獨(dú)出門,因?yàn)樗砩蠜]那個閑錢,也沒有云煙一路走一路討飯的魄力。云煙皺眉說,上次見面,還是周肅正批陳雄的時候。丁嘉問:“為什么要批陳雄?”云煙說:“當(dāng)時他很生氣,我還是頭一回見周肅正這樣動怒。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在酒吧玩,來了幾個警察,兩個年輕的抓了你,陳雄過來搶人,他們拔了槍。當(dāng)時陳雄不僅不閃,還撲了了上去。就是為了這事。”丁嘉默默聽著,云煙繼續(xù)說:“周肅正說,當(dāng)時特別危險,他要是沒及時吹哨子,那兩個警察下一秒鐘就會開槍,斃了陳雄?!?/br>丁嘉說:“可陳雄又不是罪犯,警察憑什么開槍?”云煙說:“我也這樣想,現(xiàn)在的混賬警察雖然多,可也不至于無法無天,濫殺無辜吧。但周肅正說,那兩個警察明顯經(jīng)驗(yàn)不足,到這種群魔亂舞的酒吧來,本來就十分緊張,陳雄卻還偏偏故意來刺激他們,氣勢洶洶跑來搶你,這就是襲警,被斃了也不冤枉?!?/br>丁嘉聽得心驚rou跳,云煙又說:“不過他說得也對,那些挨槍子的,也不全是罪犯;上次新聞上說,一個嫌命長的,非要穿過押鈔的警戒線走近道,還朝人家押解員吐瓜子殼,結(jié)果就被當(dāng)場擊斃?!?/br>丁嘉說:“那這個警員要受懲罰!”云煙說:“是啊,肯定會受懲罰??墒菍σ呀?jīng)死了的人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手握利器,殺心自起。誰都這樣。軍訓(xùn)打靶的時候,那些學(xué)生只要一摸到槍,就不由自主端起來,對準(zhǔn)人,也不管有子彈沒子彈,也不怕擦槍走火。教官把他們罵的像狗,但下次還會再犯。人的本性如此,有了槍,腰桿子就硬,你敢冒犯我,我就斃掉你。陳雄這性子,比你還愁人。”丁嘉也曾很羨慕地說過,為什么別人的朋友都那么懂事,那么遵紀(jì)守法,從來不闖禍呢?陳雄還嗤之以鼻,不以為然。云煙說:“當(dāng)時,周肅正逼著陳雄保證,永遠(yuǎn)不和拿著槍的人對著干。陳雄不情愿,周肅正就不松口,兩人對峙了很久。老周懂這個,他媽就是公安,還不小的一個官。上次陳雄被人擄了,就是他媽給人打了電話,要不然警察來的哪有那么快。你在君怡酒店被那畜生打傷了,也是他和陳雄去調(diào)的錄像。”丁嘉心想,原來還有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云煙又說:“十一之后,我就回來住,你也回來,陳雄不能沒人管?!?/br>可是很多事情,等不到以后。十月三日的下午,丁嘉接到云煙的電話,陳雄被人挑斷了腳筋。第二十七章(下)丁嘉沖到三樓的外科手術(shù)室門口的時候,云煙已經(jīng)到了,丁嘉焦急地問:“怎么樣了?”云煙面無表情:“還不知道,正在接?!?/br>“能接上嗎?”丁嘉問。云煙摸出一根煙,干咬在嘴里,說:“應(yīng)該能吧。”這是一家三甲醫(yī)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陳雄送來得并不算太晚——當(dāng)然,也并不及時。三樓走下來一個穿哈倫褲的男生,個頭不高,染著一頭白發(fā),丁嘉叫了一聲:“李棒棒,謝謝你!”那男生正低頭下樓梯,聽了這話抬起頭來,怒道:“死胖子,再這么喊扁你啊。”這人正是外語學(xué)院的李宇成。知道是他送陳雄過來后,云煙頗為詫異,這小子崇洋媚外,打扮得一個鬼樣,長得也不像是個以德報怨的人,要知道他曾多次被陳雄帶人追打,且回回敗落。丁嘉趕緊閉了嘴。李宇成走到他面前,丁嘉后退了一步,下意識抬臂掩住了頭,因?yàn)橹两駷橹?,李宇成每次見面都打過他,成年后丁嘉頭上的每一個包都與這個朝族青年有關(guān)。李宇成看見丁嘉的反應(yīng),有點(diǎn)郁悶,他給丁嘉報了一個電話號碼,說,要是警察有問題要問,就來找他?,F(xiàn)在他還有事,就先走了。這個手術(shù)比預(yù)料中的耗時要短,陳雄被推出來的時候,人十分清醒,修長的腳腕裹著雪白的紗布,也裹住了腳踝,腳跟,仿佛穿著一雙布藝的白涼鞋。多日不見面,再見到居然是這個樣子,丁嘉十分難過,問:“疼不疼?”陳雄沉默了好久,才說:“沒感覺。”這并非他逞強(qiáng),或是要安慰人,而是麻藥還沒散。一個中年護(hù)士走過來,和顏悅色地說:“這只是個小手術(shù),年輕人愈合能力很強(qiáng),只要調(diào)養(yǎng)得好,完全沒問題?!?/br>云煙問:“他是運(yùn)動員,這個……有影響嗎?”聽了這話,護(hù)士的臉色變了變,但接著說:“那么多奧運(yùn)冠軍,哪個沒受過傷?會好的,別擔(dān)心。”說完這句,她就匆匆忙忙走開了。護(hù)士走后,云煙坐在病床前,問:“怎么是李宇成送你來的,他和這事沒關(guān)系嗎?”陳雄有些虛弱,面色蒼白地說:“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br>云煙不太相信,說:“你倆有仇,你被人砍了,他不落井下石就算大發(fā)慈悲了,怎么還會送你來,難不成被你打出感情來了?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