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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特殊的意義?”一瞬不瞬注視著水池里的那具尸體,薛奕的眼神專注而溫情,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復(fù)得的寶物,因?yàn)槟樕系牡逗?,甚至看不清對方的臉?/br>身邊走過的警察不小心撞到了他,薛奕的身體一陣踉蹌,支撐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臉上血色褪得干干凈凈,蒼白到極點(diǎn),泛出微微的青灰來。此刻的薛奕,已失了神智,眼睛直盯著面前的尸體,顫巍巍地伸手想觸碰對方,卻被身邊的警察攔住,無法靠近一步。他只能跪在這里,緊緊凝視著這具傷痕累累的,毫無溫度的尸體。身旁警察的低聲討論,聲聲落進(jìn)薛奕耳中,就像一把尖銳的匕首,重重刺進(jìn)他的心臟,頓時鮮血淋漓,痛得無法呼吸。周圍一片虛無黑暗,除了令人窒息的痛,什么都沒剩下。這不是夢境,冰冷的尸體,遍布的傷痕,鋸掉的斷指,都在殘忍地告訴他,提醒他,沈安曾經(jīng)歷的一切。一瞬不瞬地凝望著沈安,薛奕的眼睛發(fā)紅,整個人被無盡的悲傷和痛惜吞噬,嘴里喃喃著。“很痛很痛,是不是?我不在身邊,一定很害怕吧!對不起,我來遲了!這么多年,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別怕,我接你回家!”第54章解蠱(下)時隔五年,1748怎么都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自己的尸體。瞳孔驀然一縮,他僵立原地,渾身隱隱發(fā)顫,一句話都沒說,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感覺自己做了個噩夢,這一切殘酷的太不真實(shí)。眼前這具千瘡百孔的尸體,真的是他嗎?他是被人殘忍殺害的?如果兇手是韓諾,那又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讓對方如此折磨他?怔愣良久,機(jī)械地緩緩靠近,1748盯著水池,眼神空洞虛無。種種疑問在心里盤桓,他望著面前的尸體,卻仍覺得陌生,沒有一絲熟悉感,就像是在看別人。使如此,1748并非完全無動于衷。他站在這里,心底涌起難掩的悲傷和絕望。他看著薛奕跪在那,一聲聲叫著自己的名字,表情是那么的痛苦。他多想上去緊緊抱住對方,多想給對方支撐下去的力量,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剎那間,眼眶中浮起的水霧模糊了視線,1748注視著薛奕,眼神在顫抖。此刻的感覺,就像是眼睜睜看著生命中極其重要的東西被奪走,而他卻無能無力,只能撕心裂肺地吶喊,乞求老天爺至少仁慈一點(diǎn),施舍哪怕一絲的希望。1748蹲在薛奕身旁,見對方臉色慘白,眉頭緊皺,捂著腦袋似在忍著痛楚,他頓時緊張起來,擔(dān)憂地問:“薛奕,怎么了?是不是又發(fā)作了?”薛奕跪倒在地,整個人都痛得發(fā)抖,臉上直冒冷汗,一聲不吭地隱忍著劇痛。偏偏薛亦泊又被警察叫了出去,1748想找人幫忙都沒辦法。看到薛奕如此難受的模樣,1748迅速伸手覆在薛奕頭頂,暗自凝聚起魂力,打算壓制住腦內(nèi)躁動的蠱蟲。可惜,剛試了不到半分鐘,1748自己就先倒下了。傷勢未愈,貿(mào)然催動七成魂力,有些力不從心,1748被掌心的魂力反噬,瞬時跌坐在地上,猛地咳嗽起來,胸口處更是傳來強(qiáng)烈的灼燒感,險些魂體消散。勉強(qiáng)支撐著魂體,1748從地上坐起來,立刻查看薛奕的情況?!把龋苈犚娢艺f話嗎?什么都別想,別去刺激蠱蟲,冷靜下來……”周圍的警察和法醫(yī)似乎也察覺到薛奕情況不對勁,上前準(zhǔn)備扶起薛奕,“這位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身形一晃,薛奕揮開警察,不肯接受幫助,似乎在頑強(qiáng)對抗腦中那股劇痛。手死死撐在地上,竭力維持著身體平衡,他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極艱難地說了幾個字:“我沒事,謝謝!”只是剛說完這句話,下一刻,薛奕悶哼一聲,忽地吐了一口血。殷紅的血液散落在地,一條細(xì)小的黑色蟲子藏匿其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失去了生機(jī)。“我想起來了……”擦掉嘴邊的血跡,薛奕輕輕地笑了,笑聲盡顯悲涼。他轉(zhuǎn)頭望著1748,目光灼灼,眼底似有微光在閃。視線相對,仿佛能看到對方一樣,薛奕上揚(yáng)著嘴角,低沉的嗓音里包含著無盡的深情,一字一句道:“你真的是他……沈安?!?/br>薛奕溫潤深邃的眼眸凝視進(jìn)1748的眼底,對方說的每個字,都重重敲在他的心尖上,一股鉆心的刺痛竄上來,像是落進(jìn)了絕望的深淵。視線相觸的瞬間,望著這樣的薛奕,他無法不感到心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喉嚨有些酸澀,1748扯出一個極淡的笑容,注視著薛奕。情不自禁伸手撫上對方臉頰,卻只碰到一片虛無。嘴角浮起一絲自嘲,又很快消失,他盡量讓自己放松,卻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話說得很慢:“我是你的沈安……我回來了!”“怎么還吐血了?先生,要不要緊,我看還是給你叫輛救護(hù)車吧?”“這位先生,你還是先出去吧,萬一出了什么事……”見薛奕半跪在地上都吐起血來,眾人一驚,拿出手機(jī)打電話叫救護(hù)車,有人彎腰扶起了薛奕,作勢要把人送出去。意識昏沉,估計這會也沒了力氣,被警察架著兩條胳膊,薛奕勉強(qiáng)站了起來。等一抬頭,看清薛奕得了臉,有人發(fā)出疑惑:“好像有點(diǎn)面熟,是不是那個電影演員薛奕?長得真挺像的!”聽見周圍開始議論,擔(dān)心薛奕被他們認(rèn)出來,1748很是著急,趕緊跑出去找薛亦泊,讓他進(jìn)來解圍。“你們認(rèn)錯人了,這位是我的堂哥,來自惠山?!毖σ嗖匆贿M(jìn)來,便不急不慢地解釋道,語氣肅然。將薛奕從警察手里接過來后,薛亦泊掃了眼在場身穿制服的多位警察,聲音沉悶,擲地有聲。“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1】。除惡務(wù)盡,望早日還一個朗朗乾坤的徐京!”(1出自文天祥)出了地下室,還沒上車薛奕就昏了過去,將人扶到車上,薛亦泊謝絕了警方的幫助,堅持自己開車回去。1748坐在后座,時不時看幾眼昏迷不醒的薛奕,擔(dān)心焦慮都寫在了臉上,隔幾分鐘就忍不住地問薛亦泊,薛奕的情況嚴(yán)不嚴(yán)重。“薛奕沒事吧?他剛才吐血了,是不是受了內(nèi)傷?”“薛奕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好像恢復(fù)記憶了?身體會不會受影響?”任憑1748如何急切追問,薛亦泊坐在副駕駛座上,始終一言不發(fā),壓根就沒打算理會他。似乎被1748吵得不耐煩,過了很久,薛亦泊才開口,冷冷說了倆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