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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紈绔子弟的還原。他其實并沒有意外被察覺這個事,因為今天的他過分招搖,讓人想不注意他都難。“只不過啊,這一次他死了,是心死了?!北瘣砥鄾鲋庥肋h只在一瞬,他頓了頓,又恢復了他那高雅的腔調(diào),“客官,第一個故事,就到這里結(jié)束了。”不慍不火的語氣,入耳恰是生動悅耳,連秦筠這樣心不在故事的人也被他的溫文儒雅折服。這樣的人,理應永世風流,與友共乘舟,流觴曲水而歌罷,為何一定要走一條鮮血淋漓的道路,將皮囊表面的雅致除得干干凈凈,沾上了血腥味,便是不歸路。太息。卻又見那人繞過人群,徑直向秦筠走來。一般而言,敏銳捕捉到危險的人,會決定主動出擊,因為這般勝算較大,且不會處于被動的狀態(tài),看來他深諳此道。秦筠暗暗地想。看來此人的確是一只成了精的狐貍。第4章<叁·對峙>“不才楊榆,我見閣下儀表堂堂,想必身份不低吧?閣下不去京城第一樓閣,來此地,怕是拂了閣下的興致了?!彼戳斯创浇牵〉胶锰?,不顯張揚或諷刺,可他說的這些,怕是看似說者無意,聽者句句驚險了。“不為什么,有趣而已?!鼻伢尢Я颂а燮?,神色不變,避過第一個關于身份的疑問,將問題拋回給他,“我倒也好奇,一個說書先生,又哪里來的這么多刺客的故事?”他刻意地咬重了“刺客”二字,□□味比起楊榆來說有增不減。眼前著華服錦衣的男子步步逼近,在距離兩寸之時停了下來,秦筠居然也毫不慌亂,只是鎮(zhèn)定自若的搖了搖扇子,料想此人并不會在此動手。他想的不錯,楊榆只是眨了眨眼,露出了兒童般的頑劣:“我說了,‘此故事純屬虛構’?!庇仲N近了幾分,頗為不在意地道,“大人好自為之吧,說不定哪一天就跟這故事里的人一樣煙消云散了呢。”…本是一番威脅的話被他說的竟生出一絲可愛的味道,秦筠刮了刮鼻子,覺得這個形容詞跳出來的莫名其妙。“這不還沒有講到煙消云散嗎?”秦筠好整以暇,毫不慌亂——甚至還擺出了一個自以為能迷倒觀眾的燦爛微笑。就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敵人似的。這個人好生風流,連楊榆覺得自己可能還得向眼前這個人學一下這種把臉皮當無物的技能。“喔?”楊榆一步步向前逼近,“我可是說書人,這故事里的人是死是活,難道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他貼的近了,身上若有若無的檀香就這么突兀的鉆進秦筠的鼻腔中,秦筠不適的別開了頭,恰巧瞟到了楊榆手背上的一小塊明顯白于周圍膚色的疤痕。那疤痕很淺,像是跟隨主人一起度過了許多年歲。也拼起了散落在秦筠記憶深處的一些零星碎片。秦筠猛的想起了那個模樣尚小的孩子,還有…還有鮮血直流的手背。“你藏在這里,不要急?!?/br>“能說說…嗎?”“大哥…大哥”“等…等一下!”一些久遠地格外遙遠的片段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從回憶里跳了出來。他聲音竟然有些細微的顫抖,脫口而出:“你這個…”說了一半,他意識到了什么,硬生生地自己咬舌打斷了。眼卻不住地瞟著那個疤,像是要把這個其貌不揚的東西嵌入心里。楊榆有些訝異與面前這人突如其來的失態(tài),看他的眼神,想,我手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后,楊榆覺著沒有什么異樣的地方,但既然惹得這位失態(tài)了……那必定是個什么了不得的把柄,管他是睹物思人還是心懷什么芥蒂呢。與此同時,他也敏銳認為,這是一個利用他不知道有什么特別的手,結(jié)束這次試探的好時機。于是便緩緩地退開了,看似牛頭不對馬嘴地接道:“幼時頑皮而已。閣下想再來聽書的話,楊某恭侯?!?/br>過了須臾,楊榆卻并未聽到應答之聲,略有些奇怪地向秦筠這瞥了一眼,雖只一眼,他眼前所見的,就大大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其實這場博弈一樣的對峙,這樣的場面楊榆算是贏了個徹底,應該抽身而退了??蓷钣芸扇滩蛔∽约旱暮闷嫘?,繼續(xù)觀察了一下這位大首領的反應,他覺得現(xiàn)在情況好像是一片大好到完全失控了。他看出秦筠的手有些細微的抖著,并且秦筠還竭力試圖忍住,卻無法掩飾那些細碎頻率的小幅度顫栗。楊榆想不出來到底是為何在一剎那,就能讓一個取他命來而且看起來修煉成了人精的人失態(tài)成這樣。是因為…手嗎?這份念頭剛從楊榆的腦海中浮現(xiàn),楊榆就一個激靈轉(zhuǎn)醒了,至少從某些應該是回憶的狀態(tài)中回到現(xiàn)世,又重回到那副紈绔子弟的模樣,他掩飾似的輕晃了下那扇,把自己的臉硬生生掰成了“紈绔子弟”的模樣。秦筠抿了抿唇,人比聲先起,道:“好,我會來的?!?/br>我怎么覺得這發(fā)展有點太奇怪了呢……料是楊榆這種人,也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最后只楊榆一人在屋中凌亂,不知其所以然。第5章<中·臥軌>一陣尖銳的風像是從樹梢之間掠下,冷硬而決絕。吹在臉上像砂紙打磨一樣生疼。喲,這夢在這么多年的打磨之下,居然學會了換季了。他繼續(xù)躺在那充滿著腐朽氣味的木枕之上,對著這夢冷嘲熱諷。當然僅僅在腦子里,他本人可是一動也不能動的。他滿不在乎似的算數(shù),倒計時。三十六,三十五,三十四。那刺眼而醒目的耀眼白光并沒有如期而至,好像還在很遙遠的地方,然而他并沒有注意到,他還在數(shù)著。十,九,八,七…他終于覺察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了,沒有聲音,嗚嗚長鳴的聲音聽得太不真切了,斷斷續(xù)續(xù),時有時無。三,二,一。這一條長無邊界的直道上,仍是只有他一個人。就這樣直到天明。他瞇了瞇眼,好不容易才睜開,他頗有些不快地想:還不如碾了痛快,這不上不下的,嘖,真不舒服。然而,他還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頭一回起床時感受到了輕松。他向窗外望去,天依舊沒有全亮,但山頭的那邊,一圈光亮緩緩升起,太陽還未出現(xiàn),朦朧的霧卻已然消散了,富有層次感的云翳點綴了這原本應該單調(diào)乏味的天空。這不失是一個好兆頭。第6章<肆·契機>自此,搖搖欲墜的歸林居常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人物—雖然大多數(shù)人并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但憑著他這人模狗樣的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