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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好,下回來這種地兒能不能帶上我,你若是嫌我,帶上知府家的護衛(wèi)也行,你若是一人外出出了什么事兒,我?guī)讞l命也不夠賠的?!辈坏冉嗫辞?,那人便急吼吼的對著走在前頭的宋瑜哭求道。這話里的意思,這人像是宋瑜的屬下,可這說話的語氣,又透著點親近和隨意,倒又像是朋友。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若是江余沒聽錯,那人提到了知府,那話里的意思,倒像是知府家的護衛(wèi)都要供他驅使似的,說帶便帶了。江余抬眼看向腳步頓也沒有頓一下的白色背影,目光一閃。“承興?!?/br>“做什么?”“我?guī)Я巳??!彼舞て似^往自己身后示意。宋瑜話落之時,江余已經(jīng)在火光下看清了來人,明明身量與宋瑜相仿,卻著實比他壯碩不少,濃眉虎目,長的雖不如宋瑜這般出色,但也算相當?shù)目±剩且粋€極其陽剛的爺們。江余并不是真的逃荒者,除了填飽肚子已經(jīng)別無所求,他的羞恥心還在,此時衣衫不整的樣子在同為哥兒的宋瑜面前尚且不太自在,更何況在一個爺們面前。在對方說的目光隨著宋瑜的話語轉向他之時,江余下意識想要避到宋瑜身后。“怎么上山一趟還撿了個小叫花子?”江余聽那男人毫無顧忌地說道,瞬時,江余準備避開的腳步一頓,一時間竟然考慮著要不要將身后拖了一路的蛇尸甩到那毫無風度的大塊頭臉上。奇怪了,江余凝眉,怎么方才宋瑜說他像個逃荒者,他卻一點也沒生氣?難道逃荒者比叫花子好聽一些?也不見得吧!江余思考著,一時對自己情緒的變化也很納悶。江余不吭聲,宋瑜沒說話,那個叫承興的男人倒是自顧自說者話,“你身后拖著什么?”江余垂頭邁步,不吭聲。“小叫花,問你呢?!?/br>小叫花叫誰呢!雖然知道對方或許身份比他高的多,江余依然不想理他。“嘿!個頭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弊砍信d轉頭問宋瑜,“公子,這孩子哪來的?”宋瑜嘴角彎了彎,“山上撿的?!?/br>“這深山老林的,還能給你撿著孩子!”卓承興表情透著不信任,只是到底沒在這事兒上多糾纏,“他身后拖著什么?”“一條死蛇?!?/br>卓承興這輩子吃到過烹制成熟食的蛇,卻未見過死蛇,一時間興趣大起,特意落后幾步,舉了火把去看那條纏在木棍上的蛇尸,“看著還挺長?!?/br>江余看著火光在身旁亮起,轉頭朝那個粗魯?shù)哪腥丝慈ァ?/br>正巧,男人看完蛇尸目光朝他這邊掃來。江余面無表情的瞪了他一眼,撇過頭拖著木棍快步朝宋瑜走了兩步。卓承興倒是因為他的動作愣了一瞬。春末的山林雖是帶著涼意,但是大半時辰下來,江余原本濕漉漉的頭發(fā)也干了大半。因著他雙手都不曾空閑而無法打理的濕發(fā)也被迎面的林風撫向腦后,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龐。卓承興就著火光看清了江余的臉,后知后覺地注意到那個小叫花身上的衣物似乎,大概應該是他家瑜公子的吧???這小叫花不會是宋瑜新寵吧?一時間,卓承興陷入了“宋瑜這廝也太不講究了”的幻想之中。江余可不關心那個嘴巴不把門的大塊頭想了些什么,他光想著還有多久能到地兒這回事了,他覺著自己可能快邁不動腿了、跟著宋瑜又走了半盞茶的時間,江余便聽到了流水潺潺的聲音,再走了兩步,他眼前便出現(xiàn)了一片空地,一座黑黝黝的小屋赫然佇立在中間,小屋周圍還很講究地圍著一圈籬笆,邊上的一汪水潭被明亮的圓月照耀著,泛著盈盈的光。籬笆上設了門,這在江余看來,就代表這是有主之地,可宋瑜卻毫不客氣推了開門走了進去。與江余住過的林中小屋相比,這間木屋要大一些,中間設了火塘,火塘邊上甚至鋪著干凈的地墊,里頭的物件都如同新制的一般,干凈又整齊。卓承興點燃了火塘中的木柴,支起了門側的木窗。宋瑜等火光亮起時,走到一邊拿出一個包裹,從里頭拿出幾個干餅子,給了江余兩塊,自己拿了一個,又不知從哪摸出一壺酒來,直接掀了衣擺坐到火塘旁,一口餅子一口酒,愜意地吃了起來。“好好的宅子不呆,好好的宴席不享,偏偏跑到這種犄角旮旯里來吃干糧?!?/br>江余聽到卓承興拿了一塊干餅子,坐到宋瑜一側,毫無顧忌的開口抱怨道。這話聽著倒是越發(fā)不像的是正常的上下關系了。江余就這火塘中漸漸明亮的火光打量起這個木屋,若說是普通獵戶休息的地方,木料布飾也著實奢侈了些,家境好一些的農戶都不一定比的過。江余看著火塘邊喝著酒的兩人,心中有些異樣,這兩人似乎也過于親近了些。咬了兩口干餅子墊了墊肚子,江余起身問道:“我能拿個火把嗎?”百無聊賴狀的宋瑜瞥了他一樣,下巴朝火塘一抬,示意他隨意,倒是卓承興好奇的問道:“你要做什么?”江余還是不理他,見宋瑜同意,他便從火塘抽火把開了門出去,身后傳來卓承興不加掩飾的聲音,“哎,我這是哪兒招惹那小叫花了,一直朝著我擺臉色?”宋瑜一手搖著酒壺,嗤笑一聲,火光照亮了他俊美的臉,咬了一口不太符合他身份的干餅子,皺眉道:“你看我做什么,自己問他去?!?/br>木屋的門被江余輕輕掩上,卓承興壓低聲音湊到宋瑜邊上問道:“你不會如此饑不擇食,看那小叫花長的好才騙回來的吧?”因著宋瑜的斷袖之癖斷的光明正大,斷的理直氣壯,斷的他老子都不敢硬給他賜個婚,家里養(yǎng)了一群優(yōu)伶戲子,整個府中找出個母的都難,鬧得全上京就沒有一個不曉得的,這也怪不得卓承興看到一個長的好的男子便會這么想。宋瑜眼皮一抬,看了眼卓承興那張傻臉,實在懶得搭理他。不過那條小魚長的好嗎?宋瑜倒是沒仔細打量過,只記得當他反身回去尋他時,江余看他的眼神,倒是漂亮的很。沒了樹木的遮擋,十五的月光,就算是少了火把的照明,也能讓人看清周遭的事物。江余出了門便往木屋的一側走去,剛才進屋之前,他似乎看見木屋一側還有個小屋子。他也確實沒有看錯,拿著火把小心推開側屋的門,入眼的便是碼的整齊的柴火,江余不但在里頭發(fā)現(xiàn)了精米還有鐵鍋之類的東西,油鹽醬醋更是一樣不缺,而精米這個東西可不是普通農戶能隨意舍得吃的。更奇怪了!連同那條下山的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