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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子客氣了?!?/br>兩方人馬客客氣氣地一一打了招呼,卻似乎還有再繼續(xù)聊下去的意愿。江余不知這個陳公子是不是便是幾日前他偶然聽到的那位公子,但是柯元等人的態(tài)度他還看得出來的。那是對著同輩之人基本的尊重,甚至帶著隱隱的欽佩。“你如何會來淮安?”宋瑜笑問。“恰巧路過罷了。”看兩人熟絡(luò)的說著話,江余低頭往后退了兩步。原來宋瑜字懷瑾,江余默默想著,想來這個男子該是宋瑜極其熟捻的人罷。拿了行裝悄悄地讓引路的驛使先帶了他去廂房,宋瑜大部分時候是好伺候的,但有些時候便又特別的講究,他得先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江余雖覺得自個兒還挺低調(diào)的,但是他的先行離開還是引了身后一波的目光隨著他的背影而去。或多或少的都帶著隱隱的同情之色,甚至幸災(zāi)樂禍。陳容軒察言觀色的本事還在,余光里注意到幾人的神色,又見柯元之行似乎并沒有先行離開之意,其中幾人還帶了倦容,想來趕路疲累,“懷瑾與各位大人想來都辛苦了,此番便先不擾了各位大人歇息,晚些再備了酒菜為各位洗塵?!?/br>“陳公子客氣了?!?/br>“各位大人請。”遂各自跟著驛使去了安排的住處。江余按部就班的先收拾好床鋪,衣物,準(zhǔn)備好茶水,不過一會宋瑜便與卓承興以及陳容軒一道進(jìn)來了。聽了聲音出來的江余,垂了眼上前給兩人倒了茶。陳容軒看了江余一眼,戲謔道:“上京都道你這回怕是要娶上媳婦了,我還不信,看來這回流言不假?!?/br>這話一出倒是讓屋子里頭另外三人皆是一愣。江余并未看到方才陳容軒的那一眼,只是突然聽聞宋瑜可能要娶媳婦這個消息,實有些猝不及防,怔愣地看向宋瑜,心中浮起一股說不出的難受來,下意識的握緊了手。卓承興滿臉的心虛,莫不是他那封家書的功勞?“我這遠(yuǎn)在淮南,上京還能傳出這般流言來,何時我的風(fēng)頭竟是這般勁了?”宋瑜詫異。陳榮軒一笑,“上京何時又有人能壓過你的風(fēng)頭去?!?/br>“那可不一定。”宋瑜莞爾,“眼前不是便有一人?!?/br>陳榮軒不但是陳國公府的長房嫡幼子,長的還一表人才,加之文采出眾,雖不能襲爵,卻小小年紀(jì)便憑了自己的本事科舉及第,加之品德貴重,在一眾貴族子弟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更是眾多閨中小姐心目中的良人。風(fēng)頭之勁與宋瑜這個上京最尊貴的紈绔子弟可是不分上下。陳榮軒聞言只是哈哈一笑,“懷瑾難得這般謙虛?!?/br>兩人一來一往互相吹捧了幾句,最后皆是哈哈大笑,顯然關(guān)系甚篤。江余安靜地立在宋瑜身后。宋瑜笑道:“我便罷了,你這是般年紀(jì)了,卻遲遲不曾定下岳家,怕是好些閨秀要為了你誤了花期,你這罪過可是大了。”陳榮軒什么都好,卻是有一樣遭人詬病,便是與上京第一紈绔斷袖宋瑜成了好友,宋瑜一把年紀(jì)了硬是無人敢嫁,陳榮軒卻是自個兒拒了好些說親的人,這番實在是巧了,也很難不讓人多想。只是宋瑜記得上一輩子,陳榮軒是在他嫡親大哥戰(zhàn)死沙場之際不久才成了親,對象卻是一個七品小官之女,門不當(dāng)戶不對。“若是心有所屬,即便身份有礙,但你是幼子,夫人也不是宗婦,想來你母親也不會反對的?!彼舞竦溃缃癯苫榭杀纫院笠菀仔┌?。陳榮軒聞言一愣,垂眸笑了笑,“我確實該好好想想?!?/br>再說了兩句話,便有驛使抬了水在門外躬身稟報道:“小的為大人送水?!?/br>宋瑜挑了挑眉,微笑著側(cè)了頭看向江余。江余也抬頭往外頭看去,在宋瑜看過來之時有些局促地垂了頭,輕聲道:“公子恕罪,小...小的以為公子沿途勞頓,必是想要先行沐浴,這才叫了水?!?/br>少年垂著頭,臉上帶著拘謹(jǐn)。這幅樣子倒是許久不曾看到了,還有這個自稱,即便才跟著宋瑜之時,他也從未自稱“小的”。宋瑜原本勾起的唇角慢慢放平,自從離了大同府,江余平時的舉動可是越發(fā)的有卓承興的影子。倒不是說接人待物上,只是對這宋瑜的態(tài)度上,雖從來不會違背他的命令,言行舉止卻透著親近,而比之卓承興,江余還多了一份心,萬事都以宋瑜為先,既單純又真誠。如今這般樣子,倒與宋瑜將他撿回去之初有些相像。這么一會,可是發(fā)生什么事兒?宋瑜沉思,隨口對門口驛使道:“送進(jìn)來吧?!?/br>陳榮軒目光在宋瑜臉上掃過,又再一次如不經(jīng)意般掃過恭敬地侍立在一旁的少年,笑道:“即如此,我便先告辭,晚些再來找懷瑾喝酒,我車中可是有一壺邵南來的好酒?!?/br>宋瑜笑著應(yīng)了。卓承興左右瞧了瞧,也拱了手趕緊溜了。驛使將里間的木桶加滿水便也退了下去,順手還將房門關(guān)了起來。江余垂了頭上前替宋瑜寬衣。環(huán)了宋瑜的腰際為他解腰帶之時,宋瑜低緩的聲音懶懶地從他頭頂上傳來,“為何不高興?”宋瑜性子冷漠,但是江余這段日子的作為,他卻著實放在了心里。他將之歸咎于年紀(jì)大了,容易心軟,且容易對江余這般惹人疼愛孩子心軟,對于江余總是比旁人多了耐心與喜愛,不然又如何會讓江余與他同吃同睡。不久前還把一雙桃花眼兒彎成月牙狀得意朝他嘰嘰喳喳的孩子突然便不高興了,宋瑜總是要問問的。江余此時的雙手還環(huán)在宋瑜腰際,聞言便突然僵住了動作。慢慢地抬頭看來宋瑜一眼。宋瑜此時的表情是溫和的,看向江余的眼神也異常包容,江余甚至從他那雙狹長的鳳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要說江余此時的心情,確實異常復(fù)雜,只是為何這般復(fù)雜他還要多想想。一路下來,宋瑜的性格江余也知道了幾分,能讓萬事不上心的人這般關(guān)愛,要說不高興那卻是假的。江余慢慢收攏手臂,垂下了頭。解開的腰帶從宋瑜腰部松落,順著衣擺落在了地上。低頭看著埋在自己懷里少年,宋瑜有些不解的皺了眉,這是...在與他撒嬌?他老人家雖說一把年紀(jì)了,卻著實沒有應(yīng)付過這般情況。弟妹便不說了,著實輪不著他抱,而他雖愛圈養(yǎng)戲子優(yōu)伶,喜愛的卻是清俊的男子,那些個□□的妖妖嬈嬈的小戲們,他不過擺著好看罷了,并不會與他們親近,而幾個有對他有意的男子卻也不會做出這般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