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猶豫不決！”顧臣背對著陳楓說，然后就消失在門口的轉(zhuǎn)角。

猶豫不決？猶豫什么？陳楓不解，但他不想猜測，此刻他也很累，很煩躁，到底自己是感情使然還是酒后沖動呢？

陳楓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太陽xue突突暴跳，他帶上耳機(jī)開了音樂，一身酒氣也不想再洗澡，只想一覺睡到天亮。

五分鐘不到的車程，顧臣回到家了，迷迷糊糊地拿出鑰匙開門，老爸老媽已經(jīng)從飯局上回來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他利索地進(jìn)了房間，拿了睡衣去洗澡。脫下浸滿酒氣的衣服，花灑上的水流過身體，從頭到腳，他還沒清醒，臉上一陣紅暈，任水劃過。顧臣的思想陷入兩難，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再喜歡徐歡了，但是卻不敢向自己承認(rèn)，不想與徐歡分手只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會喜歡陳楓，所以他猶豫不決，猶豫對陳楓心動是不是一時新鮮？但是陳楓的吻，讓他再一次地打破感情的防線，他被擊破了，他沒辦法思考了，無法辨清對錯，是的，陳楓說的沒錯，喜歡與對錯無關(guān)。但顧臣退縮了，他不能接受這樣一個自己，為什么自己會喜歡陳楓？他足足淋了半個小時的水一動不動，結(jié)果洗到了兩點才穿衣服出來倒在床上睡著了。

“你還記得初三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嗎？”就在陳楓問起那一晚，顧臣沒驚訝，像是猜到了！時隔一年，他能再回到這間房間，就是有心理準(zhǔn)備到這一步。

“記得啊！怎么？”

“只想問你介意過嗎？”

“實話說，介意過。”

陳楓說:“對不起?！?/br>
顧臣走上前，和他面對面，說:“不要總說對不起，你沒錯，我不討厭你，我討厭我自己。”

陳楓不問不應(yīng)，顧臣接著說:“我比你懦弱，所以在過去的一年里我不敢面對你，也不聯(lián)系你。那一晚回家后我想了很多，我只能疏遠(yuǎn)你，我以為時間也會磨滅掉我們的感情，結(jié)果。”

“結(jié)果什么？”

“結(jié)果我到現(xiàn)在還在試探你，我不相信。”顧臣低頭小聲說。

“我是真的喜歡你，試探不出來嗎？”陳楓伸手摸顧臣前額的頭發(fā)，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面前的時候，指尖觸碰他的皮膚那一刻，陳楓克制住想要擁有他的一切，包括他溫?zé)岬暮粑?/br>
顧臣想撥開他的手，卻沒有力氣提起手，在那一刻肢體很誠實，他喜歡這樣近距離的陳楓。陳楓還沒等答案就忍不住低頭吻上了他的嘴唇，顧臣抬起頭幾乎和陳楓一樣高了，顧臣回應(yīng)了這次的吻，陳楓的吻是慌亂的不顧一切的，顧臣的回應(yīng)是熱烈而溫暖的，兩個人交織的唇，體溫，肢體和思緒都這間房間里爆發(fā)！

陳楓將顧臣推至?xí)肋吘?，一只手摸著他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摸著他的后背，其實是在用力的抓住，忍不住爆發(fā)出的力量，顧臣只好兩只手撐著桌子。變換著姿勢吻了幾分鐘，陳楓停了，盯了顧臣一眼，不知顧臣是否看到，陳楓摸黑解開他校服的扣子，顧臣順勢將校服一把脫下，陳楓也解開自己校服的扣子，脫了衣服，再次吻了起來。陳楓與顧臣在彼此的呼吸聲中感受對方的存在，身體緊貼，傳遞著溫暖的體溫，顧臣又將陳楓推到床邊，陳楓反身將他推倒在床上，之后卻都停止了動作。陳楓就著投影儀發(fā)出的一點光線，看著顧臣的眼睛，他就想看一次顧臣此刻堅定的眼神。

才十點過十分，躺在床上，陳楓問:“開燈好不好？”

“嗯?！鳖櫝汲读吮蛔由w著自己，陳楓也快手扯了一個被角蓋在身上。

開燈之后兩個人看到了另一個世界，書柜上的電影盤亂了一地，滿地校服，左一件衣服，右一件褲子，吃過的零食和飲料也凌亂地躺在地上。

第一次他們?nèi)绱恕酢醯拿鎸?，空氣帶著窒息感，說燈光凝固在這一刻也不為過。

“看，那是我們犯罪的軌跡。”顧臣打破沉默，揮舞著手在空中畫出他們剛才的運動方向，從書柜到床上。

“還有證物，這堆校服真的很有犯罪感！”陳楓無奈笑著。

“你是犯罪者，我是受害者?！鳖櫝肌?/br>
“你也是犯罪者，至少是第二嫌疑人?！?/br>
“我們是在玩火，遲早要自焚！”顧臣突然嚴(yán)肅。

陳楓也收起笑臉，“那你要不要現(xiàn)在就滅火，反正你是火種，要滅就滅你自己！”

“火種也是你點燃的，你才要檢討自己?！鳖櫝疾环獾卣f。

“我檢討完了，不后悔自己的點火行為?！?/br>
“你不經(jīng)當(dāng)事人同意就點火，我嚴(yán)厲譴責(zé)?！?/br>
“你也沒反對，就是默認(rèn)！”

“你沒給時間我去思考！”

“一年時間還不夠？請注意補(bǔ)腦！”

“我這一年都在好好學(xué)習(xí)，哪有時間想你？”

“自己不想還怪我？”

“我哪知道那么多？”

“別胡說八道了！”

“??！考試考不過你，爭論也爭不過你，老天要滅我才對！”顧臣自說自話了！

陳楓抿著嘴笑了，忽然看到顧臣身上的抓痕，大概剛才很用力，他問顧臣“痛不痛？”

“你說呢？看不出你平常那么溫柔，一沖動就控制不?。　鳖櫝脊室庹f的。

陳楓黑了臉，以為他會說“不痛”的，結(jié)果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抓住機(jī)會就反擊，陳楓再反擊，指著自己的身體說，“這又是誰控制不住沖動的證據(jù)呢？”

顧臣瞄了一眼，扯著嘴角假笑。

嗯，這才是陳楓和顧臣。

“跟我說說你?！鳖櫝继岢鲆蟆?/br>
“說什么？”陳楓不知從何說起。

“隨便說點，就是初三畢業(yè)之后的事?！?/br>
“就是畢業(yè)后去了mama家鄉(xiāng)那邊住了一個暑假，有事，然后休學(xué)一年！就這樣！”陳楓盡量輕描淡寫。

顧臣差點翻白眼，說:“說了等于沒說！”

“你為什么想知道我過去的一年？”

“就是想知道，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我也會告訴你我過去一年的事?！?/br>
“挺好的，所以才沒什么好說的?！?/br>
“不可能，休學(xué)的事也不說？”

“以后會和你說?！标悧?。

顧臣嘆氣，“意思就是不說！”

“你不困嗎？”陳楓轉(zhuǎn)移話題。

“困，那我睡了！”

陳楓掀起顧臣的被子，顧臣剛閉上眼就嚇得亂吼一句“你干嘛??？”

“洗了澡再睡！”陳楓是命令式的語氣。

“好好好，睡你的床當(dāng)然要聽你的?！逼鋵嶎櫝嫉臐撆_詞是“對對對，不是我的床我還能說什么！”

顧臣左顧右盼，自己身上□□，問:“我怎么去洗手間？”

“走過去！”陳楓邪笑！

“把衣服拿給我！”顧臣。

“我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