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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瘋狂這個詞從來不與他為伍,陳楓一向很規(guī)矩,甚至規(guī)矩到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規(guī)則,仿佛也不與世界為伍,但在他們超越朋友關(guān)系進入戀愛關(guān)系后,顧臣才發(fā)現(xiàn),他有很多面,都只給他看,他的瘋狂,他的倔強,他的自卑,他的恐懼,他的隱忍,和他常年失去的安全感,還有罕見的溫暖。“你還生我的氣嗎?”陳楓問。“剛剛衣服都脫給你了你還問這個?”陳楓不好意思地踢了他一腳,正中他小腿肚,顧臣不服氣踢回去結(jié)果踢不到,然后扒起他的連衣帽蓋住他的頭再把他按到在地上,陳楓又把手伸進顧臣后背里,冷得顧臣尖叫一聲,下一秒笑聲連天地扭打起來,伴隨著你一句“我請你吃凍柑”和我一句“不用了我請你吧”把這個架打成了小時候玩的“凍柑玩笑”,就是冷不防地把手塞進別人最怕冷的地方。“幾點了?”陳楓突然停住,冷不防地問。“還有十分鐘就到12點了!”顧臣摸到手機看了一眼。陳楓起身整理好衣服撂下一句“等我!”就跑下樓。離2009年還有最后七分鐘,這一年也許算得上是顧臣這一年里最變幻莫測的一年吧,任他怎么想,他都沒想過有生之年會和陳楓在一起。還有五分鐘,陳楓已經(jīng)跑到房子外十幾迷外的一條小馬路上,把藏著石墩后面的三桶煙花搬出來一字排開,找出引火線,一只手揣著口袋里的打火機,一只手打開手機看時間。“你去哪里?”還有四分鐘,顧臣發(fā)來短信。“你別動,就在天臺不要走?!被貜?fù)。“傻不傻啊你,快回來一起倒數(shù)?!边€有三分鐘。“記得抬頭看?!被貜?fù)。“看什么?我只看到星星?!边€有兩分鐘。陳楓急切地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此刻他只想三分鐘疊成一分鐘滑過去,來不及回一句給顧臣,還有一分鐘。他守在煙花面前,打開手機打光,屏息等待12點的鐘聲在心里敲響,60秒一秒一秒地看,竟然變得漫長,他希望和顧臣往后的日子像這60秒一樣過得冗長,平凡甚至無聊也不在乎。還有五秒,他迅速點燃了三條引火線,立即回頭跑進房子里。2009年如約而至,煙火“咻”的一聲沖入漆黑的天空,劃過一條煙痕,然后砸出一朵燦爛的煙花,陸續(xù)地一朵朵地爆炸,在黑幕里犧牲,煙火的魅力在于稍縱即逝,但它劃過天空的每一刻都將永恒。陳楓用盡全身力氣跑上天臺,那三桶煙火也犧牲得差不多了,他推開天臺上的門那一刻對著顧臣的背影大喊了一聲:“新年快樂!”然后沖過去攬著他的肩。顧臣也認真地回了一句:“新年快樂!”“真好?!鳖櫝几袊@。“什么真好?”煙火聲太吵,他們聽不清楚對方的話。“煙花很好,我很好,你也很好,一切都太好?!鳖櫝夹睦锬钪?。“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和你在一起,大概是我最幸運的一天?!标悧饕材钪?/br>煙火還在轟隆不停,最后三連發(fā),天空即刻寂靜了。即使他們一言不發(fā),還能通過緊緊相擁的方式依存,貪婪地享受屬于兩個人的夜晚。在時間一腳跨過過去與未來時,回想這段不可思議的感情,大概從三年前萌芽,從兩年前折斷,從半年前復(fù)活,過去鮮衣怒馬少年時,懵懂甚至一無所知,如今數(shù)次煙火升落時,篤定眼前能夠相擁的人,一定是走進彼此未來的人。“我只屬于你?!倍际沁@樣想。顧臣的手機提示音響起,徐歡在短信里寫到:“新年快樂,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br>“新年快樂,好想快點見到你?!绷盒寝D(zhuǎn)在北京給陳楓發(fā)來祝福。顧臣拿出手機點開短信,抱著他的陳楓無意中已經(jīng)和他同時看到內(nèi)容,陳楓立即轉(zhuǎn)過頭,顧臣并不知道,但他對那條短信不予回應(yīng)。陳楓也只回了梁星轉(zhuǎn)“新年快樂”四個字。“新年快樂!”蘇西給向冬和宋晴發(fā)去祝福短信,那時候能夠及時表達祝福的方式都很寡淡,除了發(fā)一條短信別無他法,至于打電話,關(guān)于新年也沒什么可說,畢竟跨年過后,他們的生活也會和昨天一樣。“新年快樂!明天見!”來自宋晴。“新年快樂!我還在趕作業(yè),你作業(yè)做完了沒?”向冬的短信真是別具一格,嚇得蘇西趕緊關(guān)掉電視機跑進房間打開房間準備懸梁刺股挑燈夜讀做作業(yè)。新的一年普天同慶也沒用,天塌下來作業(yè)還是照樣要交,跨年慶祝只是一個儀式,還不忘給向冬回一句:“今晚打算熬夜做作業(yè)了,不和你晚安了!”蘇西坐在書桌前,窗外的柚子樹飄來淺淺的花香味,同時外面依然寒風呼嘯,她想起宋晴不久前和他說過的話,她裹緊大衣,打開手機登錄社交賬號,寫下了這句話。“同桌說得好,有的人永遠只能做朋友?!?/br>張愛玲曾經(jīng)說,人生真的很諷刺,一轉(zhuǎn)身可能就一輩子了。新年的第一天的午后,好像刮了一整晚的寒風,氣溫終于稍微回升,在回棉城之前,顧臣帶陳楓出門逛了逛,沿著屋子前的馬路往左走幾分鐘,顧臣跳下馬路邊的田埂,陳楓一路跟著,沿著田邊小路直走,幾分鐘后到了一個荒蕪已久的池塘,不大,池面漂浮著一層腐葉,這里很靜,像許久沒人打擾過。“夏天這里會長滿荷花,我再帶你來看?!鳖櫝纪瞧靥琳f。“就這樣?”陳楓問。“以前我爺爺經(jīng)常帶我來這里看荷花,我還跟他種過荷花,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就走了,我讀初二那年,你也是知道的,好突然,我趕回來,他已經(jīng)送到火葬場了,現(xiàn)在就是墓園里的一塊墓碑,你說,人是怎么一下子變成一塊冰冷的墓碑呢?”顧臣娓娓道來。陳楓深呼吸,冰冷的風從鼻腔灌進,很清醒地說:“你知道,沒有人能陪你一輩子。”“你呢?你會嗎?”轉(zhuǎn)而,顧臣竟然這樣問。陳楓的神經(jīng)像被冷風突然凍住,頓了好幾秒才說:“我不知道?!?/br>“為什么不能?”顧臣雖然知道糾結(jié)這種問題很蠢,但他還是想知道。“我沒說不能??!”“那你就說能??!”“你這是詭辯論?!?/br>“我能,如果你愿意,我能陪你一輩子?!鳖櫝纪白叱鲆幻走h,他回過頭說這句話的時候已是面無表情,他的決心浮于表面,他從來表里如一,說愛便是愛,說一輩子便是一輩子。陳楓也往前在背后抱住他,說:“收回你的話?!?/br>“怎么?你還不讓我愛你?”顧臣忽而一笑,迎著陽光。“我不想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