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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潮的休閑西裝。 好幾天沒換了。 小伙子一見到她首先精神抖擻地問:“彤姐,你看我這身打扮,有沒有上一個檔次?我覺得完全能表達(dá)我對這份事業(yè)的尊重?!?/br> 陳熙彤將他打量一遭,扯了扯他的領(lǐng)帶:“自己打的吧?” 小刺頭驕傲點頭,等待贊美。 “打反了?!彼f得犀利又耿直,“你這總想一出是一出怎么行?理想有十來個,無非是看著別人心里羨慕。人家有天賦有耳濡目染的環(huán)境,堅持了很久,你時不時會自暴自棄的努力注定和別人比不了。能窺前景的眼光比投機(jī)的決斷要重要。我見過你打游戲的,你不是這塊料?!?/br> 小刺頭尷尬叫她:“彤姐……” 陳熙彤彎腰拍了拍他鼓鼓囊囊的兜:“有煙沒?” 小刺頭馬上掏出來:“有?!?/br> “給我來一支?!彼龓Я嘶?,他拿煙,她就拿火柴。 小刺頭疑惑:“彤姐,你煙呢?” “被扔了?!彼f得輕描淡寫,像不在乎似的。 小刺頭深表同情:“你這婚結(jié)的,你可還是個孩子啊,他怎么能這么對你?!?/br> 陳熙彤擦火點煙:“過分吧。” 小刺頭知道她開玩笑,配合笑笑。 許久,她吐了個煙圈,認(rèn)真道:“將來你要是娶老婆,不要擔(dān)心配不上正經(jīng)姑娘,既然是你情我愿,就沒有耽誤不耽誤一說,但姑娘的父母不同意,千萬不能搞大人家的肚子知道嗎?” 小刺頭搶著說:“我知道,女孩子家的清譽(yù)比命都重要?!?/br> “不是的?!标愇跬聪蛩耙驗槟悴恢涝谶@些父母眼里,是女兒重要還是面子重要?!?/br> 流言蜚語固然可怕,可只要家庭和睦,生活幾乎不會受影響,萬一是另一種情況,這個女孩一生都得在至親的責(zé)罵下活著,永遠(yuǎn)記得自己愛了不該愛的人,既不能和深愛的人在一起,也無法堂堂正正地愛別人。 小刺頭觀察她幾秒,迅速做出判斷:“你最近過得不好吧?” 陳熙彤不豁達(dá),也不想把自己的不良狀態(tài)歸咎于婚姻,更不想跟旁人抱怨,避重就輕地問:“我什么時候過得好了?” 小刺頭覺得她悲觀:“你想想那些被人砍了手腳沿街乞討的就會覺得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至少你有錢還四肢健全?!?/br> 陳熙彤滅了剩下半支煙:“身在福中不知福只能在別人身上用。如果能看見自己的福氣并且感到滿足,不一定比別人過得好,但一定萬事順利,一直得到別人想要的才難過?!?/br> 她舒了口氣看向他,打比方,“祝斷腳的人能行走沒毛病,但要說有手有腳多幸福,怕是傻了吧?!?/br> 小刺頭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在罵我吧?” 陳熙彤笑得眉眼彎。 “靠?!毙〈填^揮拳,被她一個擒拿手拿下。 她扭著他的胳膊問:“我上學(xué)的事,你幫我問好沒有?” 小刺頭疼得吸氣:“才半天。” 陳熙彤松了手。 小刺頭故意逗她呢,活動著手腕報喜:“放心吧,都托朋友辦好了,沒問題。” 陳熙彤微笑,說:“如果考上大學(xué),我就不跟著你混了?!?/br> 小刺頭一愣,旋即彎起嘴角,攘她一下:“那你可別回來了?!?/br> 她低頭,是真的難過。 小刺頭一家都是混混,是個混二代,早結(jié)了世仇,就算他不招惹別人,也免不了遭報復(fù),從出生起就注定了這輩子不得安寧。 小混混們需要一個地方做落腳點,可無論盤下哪塊地,只要落他的名字就會被踢館砸招牌,作為小刺頭的朋友,她當(dāng)然不會坐視不管,于是出資開了店,收留這些亡命徒。 每次街頭亂戰(zhàn),小刺頭從來不準(zhǔn)她參加,回回都囑咐她守好“家”,哪怕眼睜睜看著他在門口被砍也不許上去幫忙。 陳熙彤曾覺得這樣不仗義,跟他爭辯,一向嬉皮笑臉的小刺頭竟然不顧形象地沖她吼:我他媽就問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讓那群狗雜種糟蹋! 偃旗息鼓。 像她這種反派,天生就是為了讓人相信正義而赴湯蹈火的。 男女力量懸殊,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這是與生俱來的,她一直都知道。刺頭不過比她小三個月,卻叫她彤姐,對她俯首帖耳唯命是從,這是人性溫暖。 倘若對方真的在“家”門口砍了他,出于尊重,她不會沒有理智地跑去擋刀,但一定設(shè)法讓對方血債血償。 ** 到底不是想和葉盛昀鬧僵,她請小刺頭吃了頓便飯就回了家,正好撞見葉盛昀送小貝殼回去。 他看到她,沒有升起窗戶,也沒有和她打招呼,在擦肩而過的一瞬絕塵而去。 所謂男性思維,就是默認(rèn)他們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一旦問題發(fā)生,總是自作寬容赦免對方的過錯,直到達(dá)到某個底線,從來不會打心眼里體諒。 她低落地回到家,推開門的一瞬愣住了。 早上找了半天沒找到的那袋子煙原封不動放在玄關(guān)的柜子上。 欣喜一瞬又陷入惆悵。 看來他是真的懶得再管她了。 煙癮癢癢地?fù)钢闹俸?,她心動地伸手,忍了忍,又扔回去?/br> 憂心恐疚。怕他一心想改造她,又怕他覺得,她真的不能被馴化。 第9章 葉翰忠跟合作方喝多了,葉盛昀去飯店接他回家,順便把小貝殼送回去。 葉盛昀作為司機(jī)一個人坐在前排,葉翰忠和小貝殼坐后排,上車沒多久就摸著兒童座椅感慨:“這么些年總覺得虧待了你和你媽,盛昀啊,如果早知道窮日子會過去,我不會和她離婚的。盛昀,我以為你會不喜歡這個meimei?!?/br> 他這么多年一直是這個德行,每逢醉酒就會拉著兒子女兒訴苦道歉。講一雙兒女是多么優(yōu)異,是自己拖了子女們的后腿,哀嘆命運(yùn)。 這些年摸爬滾打也確實不容易,當(dāng)初剛和文佳惠離婚的時候也過了一段辛酸日子,手里有點小錢就塞給兒女零花。 只是葉盛昀不要,也不準(zhǔn)葉西寧拿。 因為離婚是葉翰中提出來的。 文佳惠愛慕虛榮,可她沒有背叛婚姻,他是一個男人,卻因為無法忍受妻子的牢sao拋棄了家庭。 所以葉盛昀對他的懺悔一點不感冒:“你們大人的恩怨我管不著,孩子是無辜的。我和西寧都成年了,比起征詢我的意見您更應(yīng)該考慮珍珠的感受。我知道在你們的婚姻里您承擔(dān)了很多,我?guī)е鲗庍x擇佳惠女士不是因為對您存在多大誤解,只因為她是我mama?!?/br> 葉翰忠贊同地點頭:“你一向成熟懂事,不需要爸cao心,你們要是缺什么就跟爸提,你阮阿姨不會說什么的?!?/br> 葉盛昀忽然沉默了,問:“阮阿姨之前有過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