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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手:“別這么客氣,盛昀幫過我忙,應(yīng)該的。” 陳熙彤也不好再說什么。 佟秋明是承了情專程來給她看病的,來科室白大褂都沒有穿,給她安排好病房就回去休息了。 賀弛搬了凳子坐在她病床邊和她面面相覷,旁邊病床的病人都睡熟了,說實話很尷尬。 陳熙彤委婉地趕他:“謝謝你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br> 賀弛搔搔頭:“昀子把你交給我了,把你一個人扔這兒不是事兒啊?!?/br> 陳熙彤學(xué)著他的腔調(diào)說話:“你陪著也不是事兒啊?!?/br> 那倒也是。 賀弛起身:“那你睡吧,我明天再來看看你,昀子估計后天就回來了?!?/br> 走了。 都走了。 總算都走了。 陳熙彤找不到舒服的姿勢,疼得直打滾,怪佟秋明不給她打針。 這邊佟秋明給葉盛昀回了個電話:“你家小孩兒蠻堅強的?!?/br> 葉盛昀皺起眉:“情況不好嗎?” 佟秋明說實話:“比想象中要嚴(yán)重?!?/br> 像他們這些臨床經(jīng)驗豐富的大夫,一眼就能看出病人怎么受的傷。他覺得有必要跟葉盛昀交代一聲:“她那些傷不像是從樓梯上摔下來造成的。” 葉盛昀嚴(yán)肅起來:“怎么回事?” “被人打了。” 第18章 即便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陳熙彤也沒忘記取走證據(jù)。 搶來的摩托,有牌照。 不是不可以報警,但就這么走程序,她覺得便宜了那群狗東西。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的不是能力不足無法報復(fù),而是時機未到。沒有致命一擊,就得放虎歸山,讓對方茍延殘喘,多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陳熙彤從不因為怕人報復(fù)就心慈手軟,但她更像在狼窩里長大的,搏殺是為了捕獵,不是送命。 受了這么重的傷,她很是安分了兩天,沒謀劃著跟劉漢三算賬,也沒跟小刺頭來往,在班群里問了這兩天的作業(yè),心態(tài)平和地溫故知新。 葉盛昀出機場后直接來的醫(yī)院,火急火燎趕過來,弄得汗流浹背,襯衫后頭濕了一片,緊緊貼在他結(jié)實的后背上。 他突然出現(xiàn)把陳熙彤嚇著了。她整整兩天沒有洗澡,蓬頭垢面坐著,頭發(fā)油得像蘿卜絲,皮膚干燥暗啞,渾身都是結(jié)的痂,流血膿。 那么拙劣的謊言,他回來就能拆穿,說謊就是不想他看到自己的狼狽樣,還是失策了。 看到他來的一瞬,除了驚訝,還有那么點兒委屈。 在父母那碰了釘子,回來的路上又讓人打成這樣,心底除了陰戾的怨氣,還有渴望關(guān)懷的情緒,隱隱約約關(guān)在心口,呼之欲出。 葉盛昀不疾不徐地伸手,給了她躲的機會。他也不說話,把她腦袋一扒,看到她高腫的半張臉,眸光如刀,眉毛挑得老高:“誰干的?” “我爸?!?/br> 誰干的,不是誰打了。 她偷jian?;@么一說,壓根沒打算讓他伸張正義。 她雙眸烏黑發(fā)亮,眼神里帶著純真,還有那么一絲平靜淡然。 有時候他會覺得看不透她。 你罵她,她會輕易表現(xiàn)出那些委屈都是你給的。而當(dāng)你覺得那都是伎倆,其實她刀槍不入,只是死不悔改的時候,又會發(fā)現(xiàn),她是多么的獨立堅強。 別人寫毛筆字,求的是心靜,表的是心境,她卻為了發(fā)泄情緒。 摘的是千古名篇,卻是里面無關(guān)緊要的句子。 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 他到底是喜歡這姑娘的。 陳渙章把她交到他手上現(xiàn)在又叫回去作踐,欺負(fù)她沒人撐腰嗎? 他眉頭皺的更緊了。 醫(yī)院病菌多,空調(diào)開一會兒就得把窗戶口打開換氣,盛夏燥熱的風(fēng)頂起窗簾,一陣一陣地吹進(jìn)來,不但沒有涼意,還吹得人心浮氣躁。 葉盛昀左手撐在床上,右手裝在兜里,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心猿意馬。 陳熙彤一躲牽著了傷口,叫了一聲,眼里蓄了一層水汽,楚楚動人。 她剛把眼睛閉上,賀弛的聲音突然像雷一樣劈下來:“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我什么也沒看見!” 兩人倒不尷尬,但卻沒了卿卿我我的心思。 葉盛昀抽了床底下的凳子坐了下來,坐姿很隨意,聊的也輕松:“你都跟賀弛說什么了?他這兩天精神抖擻的?!?/br> 陳熙彤說得大方,沒有一點兒出賣朋友的愧疚:“我把西寧賣給他了,叫他發(fā)起猛烈攻勢,我給他提供補給。” 葉盛昀嚴(yán)肅道:“你不要插手西寧的私人感情?!?/br> 陳熙彤的立場很明確:“我懂你老父親一樣的心情,但你不能不讓西寧出嫁吧?賀弛是你發(fā)小,知根知底,有什么不好,他是真心渴望和西寧過一輩子,不能因為他說的多就覺得他做少了。我跟西寧是朋友,你不是也娶了我嗎?” “每個人的情況不同,哪有你這么舉一反三的。賀弛追了西寧十年,你跟西寧也做這么多年朋友了,聽她提過這號人嗎?” 還真沒有。 “賀弛家世很好,對西寧也真,是多少女孩盼著嫁的,但感情講求你情我愿,沒法勉強。十年太久,要是不成,令人惋惜,要是成了,將來被議論的一定是西寧?!?/br> 陳熙彤聽了不說話,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她欠考慮。 葉盛昀話音剛落,有人敲門。 三伏天,許纓玲的白大褂里還穿著軍襯,制服把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拔起來了。 首長的女兒,眉宇間帶著英武的神氣,眉梢一挑,笑盈盈地叫葉盛昀“昀哥兒”。 陳熙彤眼神不善地看著她。 叫的可真親。 葉盛昀站了起來,沒有不耐煩,沒有趕她走,語氣再平常不過:“你來干什么?” 許纓玲臉不紅心不跳,神色坦然:“我聽賀弛說你在這,還以為你生病了。” 這句話說的妙。 一來表示自己認(rèn)識賀弛,葉盛昀把朋友圈子都介紹給她了,二來表達(dá)了她殷切的關(guān)心,沒拿自己當(dāng)外人。三當(dāng)然是無視了陳熙彤這個病號。是真的目中無人。 陳熙彤冷笑,不等葉盛昀表態(tài),她就跟許纓玲杠上了,笑得詭異:“許小姐不用避嫌嗎?” 許纓玲知道她身世以后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瞧不上她,諷刺地勾起唇角,指著陳熙彤問葉盛昀:“就為了這么個女人放棄前途?我當(dāng)你會娶什么好人,沒想到是自降身價玩救贖,葉盛昀,你好樣的?!?/br> 葉盛昀忽然抬眼:“你調(diào)查她?” 許纓玲說得理直氣壯:“我調(diào)查她又怎么了?改天我找個時間連窩端了都行。像這種不三不四的混混頭子,憑什么比得上我們六年的感情?!?/br> 葉盛昀有點不悅:“我們出去說,影響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