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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占他便宜,輕嗤:“再怎么樣你也是我妹夫,再委屈她也得叫我一聲哥?!?/br> 葉盛昀知道越是理他越能讓他興奮,不咸不淡地威脅:“你知道那年我是靠什么掃掉一個師的嗎?” 向維屏息凝神,等他的答案。 他輕笑一聲:“反正不是拳頭。” 言下之意,你連我的拳頭都贏不了,拿什么跟我斗。 向維暴怒:“行,咱們走著瞧。” 葉盛昀掛了他的電話,壓根不怕他。 今天葉翰忠不怎么忙,葉盛昀去找他的時候他正戴著老花鏡研究股票,見到兒子特別驚喜,慈祥地說:“盛昀,你怎么來了?!?/br> 葉盛昀的表情很嚴肅,鄭重其事地說:“我是來跟你匯報阮阿姨的事的?!?/br> 葉翰忠樂呵呵的,直笑:“那么正經(jīng)干什么,還匯報,你要說的事我知道?!?/br> 葉盛昀眉毛一挑:“您知道?” 葉翰忠沖他招手:“來來,坐下說?!?/br> 葉盛昀忙不迭把椅子推到葉翰忠桌前,靠得極近:“您什么時候知道的?” “不早,就一個月前知道的?!比~翰忠說起來的時候很坦然,“做這么久夫妻了,光看一個眼神我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何況她眼珠子盯著彤彤,就沒離開過。誰能對別人家的孩子那么好,還是做婆婆的。” 葉盛昀沉吟片刻:“您這個態(tài)度,我有點看不明白。” 葉翰忠嘆了口氣:“爸老了,這把年紀也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我跟你阮阿姨過得挺好的,不想再換人了。” “她應該是想跟我說的,可惜沒那個勇氣,誰還沒個害怕的時候,對自己的女人大可以寬容一點。你們年輕人講原則講是非是好的,但對家人,不適合用那套。你爸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年輕時做過讓人無法原諒的事,沒立場指責別人,放寬心反而更安逸?!?/br> “人之所以怕犯錯,是因為有的錯一輩子都不能得到寬恕,這世上太多因為不能被原諒而喪失良知的例子了,能調(diào)整心態(tài)不錯下去已是不易,有良知才會在無形中受到懲罰。我覺得你阮阿姨這些年受到的折磨夠了?!?/br> “盛昀啊,爸知道你為人正直,對這種心軟的做法沒法理解,這很好,說明你沒有對不起的人,所以本身就比犯過錯的人幸福。你要替彤彤討公道,我不攔著,但作為丈夫,我得站在你阮阿姨這邊。這和我對不起誰做過什么壞事都沒關系,我和她,是要相守到老的啊?!?/br> 年過半百的老人說得那樣真誠動人,可葉盛昀默了又默,依然神情冷峻,似乎在思考這番話的正確性。 葉翰中接著道:“現(xiàn)在唯一能彌補的就是讓你阮阿姨道歉,可身為母親,她不能對珍珠不好,叫彤彤看到了難免難過,你們過好你們的日子才是最好的,我會讓風萍不要再請你們過來,要是彤彤原諒了她,你們就來看一眼,不原諒,不見那就不見吧?!?/br> 葉盛昀聽完想了想,也挺誠實,但不容置喙:“您作為阮阿姨的丈夫,希望她們還能再見,但作為彤彤的丈夫,我希望她們永生不見?!?/br> 第34章 不久, 陳熙彤和劉宜婷同時被班上的同學孤立了。 孤立陳熙彤是因為不少同學都怕她,見到就犯怵。 那天她拿水杯砸桌子, 看劉宜婷的眼神殺氣畢露,像極了懸疑片里的作案兇手, 令人不寒而栗,于是大家不由自主敬而遠之。 劉宜婷呢?她有今天也不稀奇。平時除了和那幾個男生走得近,基本不和女生打交道。男生嫌她情商低不愿和她過多接觸, 女生多半看她不順眼,再加上之前就沒怎么來往,這下更生疏了。 吵完架以后陳熙彤沒有絲毫想和她冰釋前嫌的苗頭。她瞪她, 她從來都當沒看見, 對投來的陰陽怪氣的說辭置之不理。 劉宜婷非常拿自己當回事兒,目不轉(zhuǎn)睛求反應, 一兩天過去,見陳熙彤完全無視了自己,氣憤的同時,又很快把刷存在感的事拋在了腦后, 一心一意準備期中考。 溺水事件給陳熙彤留下了很嚴重的后遺癥。 此后她陷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間歇性自我懷疑, 自我否定, 并且伴隨長時間久坐不動。老師點她回答問題,向來一問三不知。 到了十一月初,經(jīng)常通宵失眠,半夜爬起來把葉盛昀弄醒了好幾回, 要么說口渴起來喝水,要么說想上廁所,頻率高了,葉盛昀也開始懷疑,帶她到醫(yī)院看醫(yī)生。 做了腦電波和測試題,檢查了幾項指標后,診斷結(jié)果出來了,抑郁癥。 說到底這些都是走過場。 醫(yī)生例行詢問時她自曝病史,兩年前在這里治療過一段時間,效果還算不錯,三個月以后就出院了。 當時的主治醫(yī)生要她隔段時間來復查,然而她已經(jīng)一年沒來過了。 住院環(huán)境和條件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一間病房一張床,幾乎每間都能看到樓后的湖心亭以及靜謐的荷塘。 這片荷塘一到夏天就長滿青翠欲滴的荷葉,亭亭凈植,芙蓉出水,淤泥不染,然而沒有機會下去看。每天都有值班護士守在這層樓門口,出入必須要親屬陪同,登記簽字。 沒人給她簽字,為了消除寂寞,打發(fā)時間,她就只能各個病房串門,經(jīng)常被大夫逮回來批評,于是每天最開心的不是開飯,而是晚上的鬧鐘響起。 吞了藥什么都不用想,終于可以安心睡覺。 一次一把藥,副作用之大沒得過的人難以想象。 一覺醒來就想吐,空腹只能干嘔,吐完留一嘴又苦又澀的膽汁夾雜著灼燒喉嚨的胃酸,接著一整天沒有任何活力,思維變得異常遲鈍。 時常想不起剛才干了什么,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在干什么,適應不了更害怕這種感覺,所以一出院她就把藥停了,平時的行為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可只要受到刺激就會有自殺的沖動。 如果這時旁人再說些鼓勵的話語,只會更痛苦。 不想依賴藥物,更不想沾染毒品,她學會了吸煙,抽得最狠的時候甚至白天就能燒完一盒,發(fā)現(xiàn)自己上癮以后又逐漸克制量,害怕自己哪天無聲無息橫尸街頭。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有人會比自己更關注目前的病情。 精神科比普通科室安靜得多,葉盛昀站在走廊盡頭,手上攥著卷起來的紙質(zhì)報告,不發(fā)一言。 陳熙彤手上小動作不斷,語氣倒挺誠懇:“我不是想瞞你,也知道你會說你不嫌棄,不告訴你,是因為太痛苦,不想再回憶,這個病在社會上蠻普遍的,反正也治不好,你就讓我在活著的時候自由點行嗎?” 葉盛昀把手上的紙展開,一字不放過地又看遍所列項目,慢條斯理地疊起來放進兜里,抬頭看向她:“所以你早就想過死了是嗎?你手上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