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損完了越發(fā)開心，碎碎地念叨著，嘴角都是彎的：“還從來沒一起上過學?！狈街椭^撩一把自己的頭發(fā)，隨意甩了甩，然后把圍巾又緊了緊，“幾點來的？”

“掐著你出門的點來的，幸虧你沒賴床?！?/br>
上學路上的樹都更茂密了，方知覺得，甚至那公交站牌的桿子都正了好多。有人陪著走一路的感覺太好了，兩人的臉都凍得紅紅的，方知一路上和商恒說著話，每一句都要扭過去看他臉，看著看著，自己臉上的笑意停都停不下來。

商恒無奈地揉他頭發(fā)，頭發(fā)都被風吹得冷冷的，商恒動手給他戴上衣帽：“看我干嘛，再看待會兒摔了?！?/br>
方知蔑他一眼，笑著不回。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走路，路都短了許多，走進校門的時候才覺一個寒假還挺久，印象里居然有種幾年沒見到這熟悉的一幢幢樓的錯覺。

教室里黑板上寫著歡迎同學們回校，應該是宣傳委員描的，同學到了不少，王銘浩也到了，抖著自己的書包把作業(yè)還到方知手上，還特別謹慎地前后門看了看，確信沒有老師動作才放松了。

“寫完了？”

“當然?！?/br>
王銘浩拿出自己的刷刷的翻給方知看，林笑意剛好也湊過來：“喲，你寫作業(yè)了啊?！?/br>
林笑意寒假的時候剪了頭發(fā)，原本的馬尾剪短了變成一個很乖的學生頭倒是清爽了不少。

“那還要說嗎，要不要借你抄啊？”王銘浩明顯得瑟起來。

“不是你寫的是參考的吧？”林笑意語氣里全是我懂我懂。王銘浩切了一聲，把自己作業(yè)放好，不留情地甩著刀子：“那至少我做完了，你寒假干了什么，不會就去剪了個大蘑菇一樣的發(fā)型吧。”

方知看他們拌起嘴來也就不摻和了，捧著作業(yè)回到位子上，他和商恒的座位上已經(jīng)堆了不少本子。

坐在最后一排千好萬好就是要收整組人作業(yè)這點不好。商恒把自己桌上理完了，過來把他們交到方知位子上的作業(yè)整理分類，看見方知過來也沒停手，“剛剛他們拿過來一個表格，我?guī)湍闾盍私簧先チ恕！?/br>
方知把手上作業(yè)放下：“什么表格？”

“學校要做新校服，重新統(tǒng)計尺寸，你穿和我差不多大小的，我就填一樣的了?！?/br>
方知點點頭，把自己的作業(yè)一本本放到商恒弄好的一科一堆里，商恒把作業(yè)都整理好了，每科試卷和作業(yè)本夾好，再把每科疊起來放到自己桌上。方知的課桌瞬間寬敞了。

“你收拾東西吧，我收拾好了。下午好像還上課來著。”

商恒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特別順其自然，在這個關(guān)系的學校影像里，以為會僵硬羞澀不再靠近什么的通通沒有。比原本更溫柔的溫柔，比原本更用心的用心。

還生怕沒了假期就沒了溫床，喜歡和愛沒法滋長沒法沐浴陽光，誰料是瞎cao心。

現(xiàn)在的教室給他一種很好的感覺，說不上來的好，陽光很大空調(diào)很暖，特別是同桌，特別好看。

方知笑著抿了嘴，心里透亮地想，這一個同桌，中間由桌子隔出來一條細縫的奇妙距離，比在沙發(fā)上緊靠著遠，卻比沙發(fā)勾人。

商恒悄悄低下腦袋來，用手碰了碰方知的嘴唇，“想什么壞事兒了？”

方知才不答他，還沒放下嘴角就下位子去收前面人的作業(yè)。教室里開了熱空調(diào)，進教室的溫度基本都要脫外套，方知一件黑白的線衫不算緊，但卻恰好以露出身體線條的松度穿在身上，黑色長褲把長腿包得嚴嚴實實，商恒就把腦袋擱手上在桌上趴著，一動不動地看著前面和同學說話的方知。

他摸過那腰，他摸過那長腿，不止摸，還吻過……

方知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一般不會笑，但是整張臉都透著溫和的感覺，再加上長得好看，和他說話特別舒服。前面女生找了半天作業(yè)都沒找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商恒惡意道。方知也不急，手上拿著她交上來的幾本耐心地側(cè)身等著，偶爾眼睛瞟過來一下，眼皮略微抬了一抬，眼神像細微的漣漪輕輕散動，明明什么情緒都沒有，商恒卻愣是覺得他在拋媚眼，臥槽那黑黑的眼仁會放電！

看方知等那人那么久商恒坐不住了，也上去催作業(yè)了，特意擠到方知邊上，手里拿著剛催來的作業(yè)，沖著那女生低聲道：“還沒找到，現(xiàn)在寫還來得及?！?/br>
方知大概是沒見過他說這么幼稚又帶著點惡劣的話，轉(zhuǎn)過頭有點好笑地看著他。

商恒直接把手整只勾到他肩膀上，還是沖著那人說話，語氣里一點溫柔都不少：“沒寫現(xiàn)在寫，做好交過來就行了?！苯又苯影逊街Щ匚蛔恿恕?/br>
方知被他胳膊勾搭得臉蛋有點紅，商恒把他手上收好的作業(yè)拿過來在自己這兒分類放好，邊放還邊念叨：“看著人家這么久，那女生臉都紅了。”

“她是找不到作業(yè)犯急。”

“那你也是？”商恒語氣一下子低下來，看著方知透著點紅的臉色，有點小小的幸災樂禍。

太喜歡小刺猬臉紅的樣子，看多少遍都不夠。

方知沒理他，商恒就在一邊叫喚：“方知，方知……知知，小知，小知知……”語氣一下比一下輕柔誘惑。

方知趁雞皮疙瘩還沒掉地上，趕緊捂住他的嘴，商恒輕輕拱了拱鼻子輕嗅一口他掌心的味道，然后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方知掌心一麻，討伐的話都說得不利索了：“你，你別那么叫?！?/br>
“耗子都能叫。”

“他那種二貨……”

商恒一下子被逗樂了，大概是從方知嘴里聽到這種實誠話很喜感，太實誠了說得，商恒得寸進尺：：“那叫你什么？每個人都叫你方知……”

方知想了會兒腦內(nèi)空白，而且自己給自己想稱呼這事情執(zhí)行起來覺得臉皮厚度不夠，就沒接他的話。

商恒自己倒是這么問出來，就開始認真思考兩人的稱呼了。

得是獨一無二的，也不能太rou麻的，太rou麻的他也喊不出來。得和方知符合得叫著順口。商恒這么一想感覺最近的腦細胞都有了用武之地。找著作業(yè)的女生過來交作業(yè)，都被商恒臉上謎一般的笑容晃了一下神。

新書發(fā)下來本數(shù)比上學期還多，高二的課程果然更重，方知確定自己發(fā)下來的新書的數(shù)目，打開水筆的筆蓋打算寫名字。

“誒等等。”商恒扶住他要落筆的手，“你寫我的名字我寫你的名字?！?/br>
方知的字向來漂亮，商恒這個名字更是暗中寫過無數(shù)遍，本來還不相信商恒的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