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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逼近。一樓的大廳里侍從在有序地忙碌,駱廷言自覺地上了二樓,駱廷言是這里的常客,因此問候的聲音一直不絕于耳,駱廷言用完美無缺的笑容應(yīng)對問候的人,一切都井井有條。和一樓相比整個二樓顯得很冷清,赴宴的賓客大多在外面寒暄,溫家在草坪上準(zhǔn)備了藤椅和點心,客人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在外面攀談賞月,被霧霾遮蔽了大半年的天空在秋高氣爽的天氣才能讓人一窺全貌,眾人都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好時機。駱廷言從洗手間出來,路過會客室聽到里面?zhèn)鱽砑ち覡幊陈暎菧貭柡蜏匮??兄妹倆的聲音駱廷言還是聽得出來,是出了什么狀況,讓一向溺愛meimei的溫爾說話如此嚴肅,駱廷言頓在門外,不知道要不要幫忙。“我要跟陸程當(dāng)面談,你別攔著我!”從來沒見過溫爾如此失態(tài),但讓駱廷言更詫異的是聽到陸程的名字,“哥哥,求你,我已經(jīng)和他談過了,不要再讓我更難堪”溫雅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到駱廷言耳里。溫雅怎么會和陸程有來往?“你要是知道難堪的話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陸家要是敢在這件事情上對不起你,我就和他們?nèi)テ疵崩锩鎮(zhèn)鱽砘ㄆ克榱训穆曇?,駱廷言眉頭緊皺,事情好像比他想的還要嚴重。“哥哥,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他,是我去勾’引他的,我愛了他這么多年,為什么不能成全我”溫雅哭得傷心欲絕,拼命地扯著溫爾的袖子“小雅,不要以為打著愛的名義,大家就會理解你做出來的事,這件事不管擱在哪里都是一件丑聞,你馬上斷了這份心思,哥哥再給你找一個好的,還不好”溫爾從小就為meimeicao碎了心,這次盡管是溫雅犯了大錯,溫爾作為哥哥也想要盡全力保障meimei的幸福。房間里溫爾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溫雅,眼睛里只有寵愛和不舍,舍不得讓溫雅受一點委屈。“哥,來不及了,我已經(jīng)懷孕了”溫雅輕撫過包裹在繁復(fù)禮服下的小腹,那里還像以前一樣緊致平坦,但是溫雅知道那里已經(jīng)在孕育一個新鮮的生命,柔弱溫婉的溫雅突然間像變身成為一個斗士,努力捍衛(wèi)自己的骨rou和愛情。“什么?你跟陸程說了?他怎么說的?”一連串的問句可以想見溫爾有多著急,他不明白從小聰明伶俐的溫雅怎么這么傻,怎么做出這么不過腦的事情,溫雅看著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哥哥,笑著安撫這個從小保護她的人“哥,他說讓我把孩子生下來”“陸程當(dāng)真這么說?”溫雅笑著點頭,仿佛期望了好久的幸福已經(jīng)近在眼前,觸手可及。門外的駱廷言覺得頭有點暈眩,可能是人太多導(dǎo)致空氣有點稀薄,他希望剛剛聽到的東西都是幻覺,是上天和他開的一個玩笑可惜今天不是四月一號。駱廷言頭昏腦漲地下樓走到外面,裴行看著臉色慘白的駱廷言,問了句沒事吧,駱廷言搖搖頭,接過裴行遞過來的酒杯。一撥一撥的客人在陸續(xù)進入宴會廳,裴行湊到駱廷言耳邊說了一句“還記得我那天跟你說過的八卦吧,那天我看見溫雅和陸程一起在餐廳吃飯,聊得還挺開心的,可是今天陸程還沒到,難道他們還不準(zhǔn)備公開?陸家也太不給溫家面子了,好歹今天小雅過生日,不公開來送個禮物也行啊”裴行在一旁為溫雅鳴不平,好歹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小meimei,總有幾分心疼。可是誰來心疼他?駱廷言手里的高腳杯快要被捏斷了,駱廷言腦海里不?;胤胖鴾貭柡蜏匮诺恼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眼匯聚在一起,組成來勢洶洶的波濤,在駱廷言心里掀起驚濤駭浪。駱廷言被越來越稀薄的空氣逼得不能呼吸,他大步走到莊園外面,回頭看著溫爾和溫雅正從樓梯上走下來,戴著水晶頭冠高貴地像個公主一樣的溫雅被溫爾牽著一步一步走下樓梯,駱廷言看著笑得甜美的溫雅,無法想象在十幾分鐘之前還在房間里歇斯底里地說著我愛他。溫雅愛了很多年的那個人是陸程?現(xiàn)在她還懷著陸程的孩子?駱廷言差點被逼近眼前的真相擊倒,駱廷言靠在長滿爬山虎的高墻上,嘴唇被咬出幾絲血跡,燈影閃爍的宴會廳里響起音樂,駱廷言覺得這個傍晚是一場巨大的夢境。駱廷言不知道事情的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但是未來好像已經(jīng)鋪在他的眼前,他會眼睜睜地看著陸程和溫雅訂婚,就算溫雅只是一廂情愿地愛著陸程,就算陸程對溫雅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但是那個沒出生的孩子足以成為溫雅嫁入陸家的最大籌碼,他駱廷言沒有半點機會,就算這么些年來陸程一直愛的是他也不行。第十二章駱廷言開著車在馬路上橫沖直撞,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世界大到隨便去個地方都能揮霍一生,又小到讓駱廷言覺得去哪里都不合時宜,駱廷言需要發(fā)泄,酒精,或者更極端的方式讓自己忘記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但是這顯然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也不是駱廷言最擅長的方式,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出一個完美的主意來化險為夷。手機在座椅上響個不停,多半是裴行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在找他,駱廷言直接把手機關(guān)機,他需要時間考慮好所有的事情,關(guān)于怎么從溫雅手里把陸程搶回來,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不傷害溫雅,哪怕為此他要得罪溫爾,得罪溫家,得罪和這件事相關(guān)的所有人,哪怕從今往后他都要背負上不能讓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擁有一個完整家庭的惡名,他愿意當(dāng)這個罪人,只要能把陸程留給他。駱廷言這時才意識到他和陸程的故事開始地太遲,遲到他能用很短的時間回憶完兩個人的一切,遲到在他們開始之前就已經(jīng)被別的故事埋下伏筆,最后他被不可逆轉(zhuǎn)的現(xiàn)實予以迎頭痛擊。駱廷言在偌大的城市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還是下意識地把車開到陸程的居所前,一樓的燈還亮著,駱廷言坐在車上長久地盯著從窗戶透出來的亮光,窗子里的人影在玻璃上搖曳,駱廷言看見陸程起身倒茶,在文件柜旁邊停留,下巴堅毅的側(cè)臉讓駱廷言迷戀,他曾細致縝密吻過那里,但是現(xiàn)實里不是烙下吻痕就能宣告主權(quán)。駱廷言找了半天鑰匙才發(fā)現(xiàn)今天沒帶出來,駱廷言負氣地踢了一腳路邊的花壇,尖銳的疼痛從腳尖傳到全身,駱廷言咬緊牙關(guān)屈著腿緩解疼痛,最后干脆坐在花壇上,定制的西服上全是黑色的土屑,駱廷言灰心得放任自己狼狽,并且想讓陸程看到這種狼狽,看清他強大支撐下的軟弱,這樣陸程就舍不得傷他,離開他。……駱廷言最后還是敲開了陸程的大門,陸程從門后側(cè)頭看著衣衫凌亂,衣服上全是灰的駱廷言,他以為此刻駱廷言還在溫家的晚宴上周旋,沒想到搞得這么狼狽。駱廷言看著一臉嚴肅的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