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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為何不笑?”沈寄傲收了短劍,“把上衣脫了,轉(zhuǎn)過去?!?/br>顧流靜默聽從。沈寄傲在他背后用短劍劃著什么。他清晰感受到皮開rou綻,鮮血直流。每一下都疼得他輕微發(fā)抖。他茫然地想,也許在給他痛快一劍之前,公子要先折磨他一會兒。是公子救了他的性命,給他機會修煉天魔殘卷,公子的侍從雖多,但境界如他的也不多,他一心求死,公子看樣子雖然允了,但心里到底有些不痛快。顧流握緊了拳,閉上眼睛,默默承受著。他想,無妨。最后一筆劃完,短劍入鞘,沈寄傲道:“好了?!?/br>顧流回過身,只覺得整片背都疼麻了。沈寄傲伸出沾血的指抹在顧流唇上,說:“我給你個機會,真正的,得償所愿?!?/br>……溫靈雋這晚本想要司空騫和他一起住,奈何晚飯時溫靈妙來敲了一次門,彬彬有禮地告知司空騫給他收拾好了房間,晚飯后會有小廝帶他過去。溫靈雋當(dāng)著jiejie的面也是知羞的,低著頭沒有說話,司空騫便點頭應(yīng)了。他們在房里一起吃了晚餐,笑鬧談天,很是快活。月亮初升,小廝就站在門外,頗擾氣氛地要請司空騫去隔壁院子歇息。溫靈雋推了又推,實在煩不過,只好放了人。在司空騫臨走前,還旁若無人地討了個親吻。若你差一點便全部失去,那么重新?lián)碛泻?,必然會珍惜一點一滴。司空騫跟著小廝走到那個安排給他的院子,毫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溫靈妙正在這兒等著他。他沖她笑了笑,抱拳行禮,溫靈妙回禮道:“父親要見你?!?/br>司空騫微一挑眉,“勞煩帶路?!?/br>溫行舟兩鬢已有白發(fā),但面容看起來仍舊年輕。司空騫猶豫片刻,挑了個略顯生疏的稱呼,“溫門主?!?/br>當(dāng)年他也曾想過求助于渡星門,只是封春衣那時將他囚在一間不知道在哪的柴房,除了父母下葬那日悄悄帶他去看了一眼,其余時間都將他關(guān)著。封春衣那時候說他若是貿(mào)然跑出去,必然會有殺身之禍。這句話讓他掙扎地更激烈,因為那意味著他的仇人們就在此處,他滿心叫囂著要復(fù)仇。封春衣哪里不懂他的心思,只能苦口婆心地勸他,以他此時的力量,能殺幾個仇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是封春衣,提醒他誰都不能信,若要復(fù)仇,只能靠自己。于是他誰都沒有信。等徹底排除渡星門的嫌疑時,他已是折枝教的司空騫,與華景盟勢不兩立。“坐吧,”溫行舟示意,爾后喟嘆道,“你的事妙妙跟我說了個大概?!?/br>司空騫不發(fā)一語,洗耳恭聽。“當(dāng)年阿影的事,是我做得不夠道義?!?/br>司空騫抬頭看著他,忽而一笑,“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想聽聽您對我跟小雋的事,怎么看?”這下輪到溫行舟沉默不語了。司空騫耐心等著。良久,溫行舟又嘆氣道:“若你還是當(dāng)初的趙騫,我絕不會有半點異議。這兩年折枝教是盟重頭等大敵,若小雋要與你在一起,必然要隱姓埋名過苦日子,我身為父親,實在舍不得。”司空騫道:“他與我在一起,說不定過什么日子都開心?!彼怯械讱庹f這話的,他不相信以后還能比他們此前幾個月過得還要艱難。溫行舟看著他,司空騫與他對視,絲毫不落下風(fēng)。溫行舟終于退讓,沉聲說:“過幾日我與那孩子講清利害,若他執(zhí)意選你,那我便不多加阻撓?!?/br>司空騫笑了笑,“多謝。還有一事想要您幫個忙,若您對當(dāng)年我家的事有幾分愧疚,那這便是絕好的彌補機會?!?/br>“請說?!?/br>“我想請您找一個人的行蹤,那個人是沈府的公子,沈寄傲?!?/br>溫行舟眉峰微蹙,“前兩日他也到了驚鴻城。只是,你找他做什么?”“他就是當(dāng)年的幕后兇手?!?/br>溫行舟神色肅然,甚至有幾分激動,“此話當(dāng)真?”“當(dāng)真?!?/br>“你要做什么?”司空騫思索片刻,道:“他既然在這個時候來驚鴻城,定然也是為了那座墓?!?/br>溫行舟補充點外面還不知道的消息:“墓前有幾座小型封鎖陣法,這段時間已破了七八之?dāng)?shù),剩下的不出三日便可破解,打開墓門?!?/br>“我的身份令我不便露面,所以至多只能讓你們渡星門的人,到時候聽我調(diào)遣。”“你要在墓里……可是那是幾千年前的墓,其中兇險未可知……”司空騫摩挲著自己的掌心,想起溫靈雋手掌上的傷疤。因為開始修行的緣故,疤痕已淡了許多,但仍未全部消除。他起身朝溫行舟行了個大禮,“所以我想,等我從墓中回來,再請你和小雋去談我們的事?!?/br>“你有幾成把握?”“三成。但我會盡我的全力,回到他身邊?!?/br>三日后,那座在流言中飄蕩了一個多月的陵墓終于打開了大門。齊聚驚鴻城的人們也涌向了驚鴻城外的搖碧林。第六章不思量七千年前,幾片大陸之間被陣法結(jié)界阻隔,互相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那已是大戰(zhàn)落下帷幕的很久以后,有人認(rèn)為,正是最后的神明分隔開了四片大陸。他們在海陸間設(shè)下屏障,是為了封印混沌之氣。如今四方境內(nèi),最為出名的不過一本天魔殘卷,可以混沌之氣修煉己身,威力無窮,但上古時,各類邪魔功法層出不窮,混沌之氣與靈氣天然相斥,也將修行者們劃成了兩個陣營。大戰(zhàn)萬年后,天地靈氣稀薄,最驚才絕艷的修行者也無法突破上天的桎梏,再沒有人能如上古典籍所說,飛升至九天仙境。于是大家便認(rèn)為,是封印的緣故。幾方勢力聯(lián)合起來,以當(dāng)世巔峰之力,打破陣法結(jié)界。四片大陸在萬年后終于再一次互通?;煦缰畾獬溆斓亻g,豢養(yǎng)出了無數(shù)真魔。正派真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打破結(jié)界非但沒有讓大家的修為再上一個臺階,反倒讓流通于世本以為是廢本的天魔殘卷忽然聚起了一批擁躉。三千年干戈相對,血流成河,勢不兩立。直到在斗爭多年后,人們發(fā)現(xiàn)靈氣與混沌之氣都在不可避免地流失,修行寸步難行。正派功法有天花板,天魔殘卷也好不到哪兒去。天魔殘卷第七層的實力在七千年前能抵那時歸元境的大能,到了三千年前,可與通明境一較高下,而在如今,也不過堪堪與生劫境打個平手。傳言中,搖碧林那座是“大戰(zhàn)后最后一位魔”的墳?zāi)?,但溫行舟卻很肯定地告訴司空騫,那座墓至多不會超過六千年。墓門外的陣法結(jié)界手法出自夜家,很有可能是夜家老祖宗所設(shè),而夜家正是六千年前開山立派。雖然整個華景盟中真正與折枝教有不世之仇的只有續(xù)竹山莊,但兩種修行方式的仇恨若往前追溯可一直到上古時期?;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