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主任一樣，可能被某種生物神經(jīng)毒素感染，陷入了植物性的睡眠狀態(tài)。”

“那么再請問，英持女士現(xiàn)在在哪里？”

“她宣布卸任之后，就熱情歡快地投入了高爾夫球娛樂活動，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某個鄉(xiāng)村俱樂部里享受早茶……或者在休息睡眠也不一定?！?/br>
“那么芍露崖的工作誰來主持？化蛟是你們的新族母沒問題，那是你們的家事外人無法干涉，但是她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她怎么可以直接干涉公司的財務(wù)系統(tǒng)工作？關(guān)鍵是，她會么？”余懷忠著急地追問。

晃持從文件夾里掏出一個紙條，用手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之后，老成穩(wěn)重地說：“英持女士留下了書面記錄，仔細地交代了日后的工作事項，請各位公司領(lǐng)導(dǎo)放心，她的手跡在這里，我可以給大家宣讀一下?？取獝壅l誰，老娘不管了?！?/br>
然后晃持把紙條交給庭審書記員，意思是給諸位閻羅王們過目。

“OK.”余懷忠抹了一下頭發(fā)，抱著外套也站了起來，再不發(fā)一言，用自己決絕行動表達了紙條上相同的含義，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法庭。

AM10：03

陳云舒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公器私用，在電腦上整理她在公主府群島上拍攝的度假照片。她在星期一的中午，剪短了頭發(fā)，非常短，看起來像一個運動系的少女。她用電腦播放著輕快的音樂，時不時地哼唱幾句，心情非常好。

但是，辦公室左側(cè)墻壁上突然裂開一道藍色的縫隙，李青拎著一個籃子大踏步就這樣憑空出現(xiàn)到她的面前，把她嚇得慘叫一聲。

“云舒，我希望能占用一下你的時間?！崩钋嗪孟裼悬c兒脫水，面色略顯干枯，不過精神依然那么矍鑠。

“呃，李主任……您不是被抓起來了么？”陳云舒不害怕李青，她害怕的李青手里那個在蠕動的籃子——這是一個塑料洗衣籃，搞不好根本就是一個提籃式大包裝洗衣粉包裝物。

“是的。因為九點半我要去法院處理一點法律上的糾紛，所以希望你能暫時幫我照顧一下你的師叔?！崩钋嘟┯驳闹噶艘幌禄@子上的那塊毛巾說。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陳云舒絕望地傻笑起來。

“我不信任我家里的保姆和我身邊的員工，因為我暫時無法掌握他們是否被低級生物們所收買和控制，想來想去，只有你勉強能夠信任。我非常希望你能夠照顧一下李遠坪，時間大概在六個小時左右，我覺得處理完法律上的事務(wù)之后，還需要一些睡眠。”李青煩躁地開始用手指敲起了陳云舒的辦公桌。

“我在上班……好吧，李主任，我先幫你看著我……李遠坪好了。您……多保重！”陳云舒訕笑著對李青招了招手，表示同意。

“考慮到你沒有育兒經(jīng)驗，我已經(jīng)把我這幾天編寫的李遠坪使用說明書郵寄到了你的工作郵箱里?！崩钋嗾f完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遙控器，對著陳云舒辦公室的墻按了起來。

藍色的裂縫打開，陳云舒看見了一個清晨時分空曠的澡堂。

李青繼續(xù)cao作遙控器，藍色裂縫閉合，再次打開，陳云舒看見了一個有很多大學(xué)生伏案而睡的教室。

陳云舒又看見了一個漆黑的煤窯礦洞，好像有幾副牙在空氣中浮動。

陳云舒又看見了堆放著巨量現(xiàn)金的紅彤彤的金庫。

陳云舒終于看見了一個有很多圍欄和桌案的地方，里面有很多猴子在搬水桶踩高蹺，獅吼虎嘯的聲音隨著屎尿的氣味隱隱傳來。

“哦，終于……這里就應(yīng)該是傳說中的法庭了?！崩钋嗄笾b控器，甩了一下頭發(fā)，傲慢地步入了藍色的裂縫，然后裂縫就隨著她的輕慢的腳步聲關(guān)閉了。

“等等——”陳云舒話沒說完，裂縫已經(jīng)消失無形，墻壁看起來雪白如新地安然無恙，于是她就把馬戲團三個字吞進了肚子里。

AM10：17

余懷忠其實很少到吉祥社會服務(wù)有限公司總公司的大樓里來，這個公司只有一個主要的職能部門地藏司不集中在這棟大樓里，除非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會議或者案件需要組成聽證會或者合議庭，才會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地在七十幾層之上的空間里合并生成一個叫作十王殿的會場，余懷忠才會身為蘿卜占個坑地來到北京來到這個眾神匯流之地信仰神殿中……喝咖啡。

他雖然不喜歡這里過度鋪張壯麗的裝修和繁復(fù)的高層建筑空間，但是他比較喜歡18樓神農(nóng)寺接待處五號走廊西側(cè)的那臺老式自動咖啡售賣機里五塊錢一杯的熱紙杯奶精速溶咖啡——味道純樸簡單，有改革開放初期認真對待外來事物的那種逼真的口感。

他攥著略微燙手的紙杯，在咖啡的奶香中，瀏覽著咖啡機旁墻上貼著的幾個公告和剪報。

“嘖嘖……中華兒女多奇志，千山萬洞各出妖。長江后浪推前浪，有龍有蝦有鱷魚?！庇鄳阎倜蛑齑?，淡漠地對著這些對他來說口感鮮辣但是毫無營養(yǎng)的通知與新聞，細長的眼睛瞄來掃去，臉上浮現(xiàn)出驚悚性的贊嘆。

“你果然在這里。中午一起吃飯吧，我埋單?！卑锥察o地出現(xiàn)在余懷忠身后。

余懷忠頭也不回地問：“所以，你和董事局的面談很順利？”

“嗯。目前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新部門的預(yù)算無法審批，但是我已經(jīng)去看過辦公室地點了。比我預(yù)想得要好得多。”白二的語氣里一點兒高興的氣氛都沒有。

“呵呵，效率高得讓我覺得不可思議。那個勵持上一分鐘被開除了神籍，下一分鐘你就頂上來了。呵呵，新的部門，名稱是什么？Surpriseme,please！”

“婚姻與家庭資產(chǎn)保險部。行政上結(jié)構(gòu)上律屬于抱枕宮，但主要資金和財務(wù)審計管理和芍露崖掛鉤，但是一個相對獨立的部門，有點類似于25科?？紤]到我的年齡，給了我一個正科級待遇……和Kyle持平了，當(dāng)然離你還有相當(dāng)大的距離，所以，你現(xiàn)在是我的領(lǐng)導(dǎo)了，我請你在午休時間吃頓飯，不算腐敗吧？”

白二剪了精干的短平頭，穿著一身筆挺的職業(yè)西裝，斜依在走廊上，很溫和地詢問余懷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