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4
腦的婊子,你為什么要放走她?”“健哥,我沒有!是我親手在她胸脯上插了八刀,又把她埋進(jìn)水泥里的,只留了個頭……后來您說你要看見她的腦袋,我才讓狗子去把她的腦袋割下來帶給你看的!”沒想到,平時(shí)耀武揚(yáng)威拿腔坐板不可一世的安娜竟然在她包養(yǎng)的情夫面前萎下了頭,低聲下氣老淚翻飛地辯白求饒。“你果然是個白癡,她的胸口全他媽的是硅膠,子彈都打不穿!我告訴過你,要?dú)⑺秊槭裁床桓詈韲??她救過狗子的命的啊,她們干姐弟二人什么交情什么厲害關(guān)系,明擺著做戲玩障眼法忽悠你呢!哼……好了,現(xiàn)在她又活著回來了,大大方方地以老大的女兒身份回來了,繼承了神龍會老大的位置……一直悄無聲息按兵不動沒有找我們算賬,你覺得她會是把這個事情忘記了么?”“勇健……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安娜撲到了黃勇健的大腿上哀哭。“我在做夢做夢做夢做夢……”張仲文僵著脖子在后座上神智不清地碎碎念。“最可怕的是,她都回來有一陣了,我們在神龍會里的線人一點(diǎn)兒口風(fēng)都沒有給我們吐。??!李青為什么約我們看電影,今天自己卻沒有出現(xiàn)?”黃勇健突然覺察到了什么,不安地看著后視鏡——車外莽莽夜色,一片幽黑,烏云遮月,田野公路上車輛寥寥。“不會吧……你別想那么多啊。我們回家之后,立刻收拾行李,馬上離開這里好不好?”安娜凄慘地悲呼。“還收拾什么?現(xiàn)在我們?nèi)诉€有命在車?yán)镆呀?jīng)不錯了,要走,現(xiàn)在就走?!秉S勇健摸了摸安娜的臉,抓下一把粉,安慰她。“我在做夢做夢做夢做夢……”張仲文壓著頭,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見,依然在念經(jīng)一樣的催眠自己。車子在鄉(xiāng)間公路上有沉悶地奔馳了十幾分鐘,突然間,黃勇健剎了車,打開車鎖,扭頭對裝死中的張仲文喊道:“你,下去!”張仲文捧著自己的包,很明智地問:“……小黃,如果你們是想捉弄我的話,可不可以換個方式?這荒郊野嶺深更半夜的,你們要我下哪兒去???”“滾——”黃勇健冷冷無情地嚎了一嗓子。“小張,你下車吧,這是對你好……沿著公路一直走,天亮之前怎么你也到民富縣了。不要和任何人說你見過我們啊!快走吧,走吧!”安娜抹著眼淚也催促張仲文下車。“到底怎么了嘛,你們越說越不著調(diào)了……給我一個稍微人性化理性化的解釋好不好?”張仲文還是覺得這對jian夫yin婦是在捉弄他。但是黃勇健下了車,繞一圈,把他從車子里拖了出來,飛起一腳,踢向路邊,然后匆匆地回到車上,摔門,發(fā)動,就這樣無情無義無解釋地絕塵而去。郊區(qū)公路劃過夏季茂盛生長的田野,所以空氣很清新。天上的星星很朦朧也很稀疏,那半個月亮傻呆呆地掛在半空,好像也是宇宙私家車?yán)镉绣X人遺棄在天幕上隨便一角的冤大頭。張仲文拎著自己的包包,如履夢中,毫無辦法地沿著公路向前行走。走了十幾分鐘,他也沒遇見一個過路的車輛,他完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因?yàn)橹車际呛翢o辨識度的稻田,他暫時(shí)也沒有看到路牌和交通標(biāo)識。走著走著,很神奇的是,他突然感覺好了起來。風(fēng)雨過后初夏的夜晚,有點(diǎn)冷;稻田里傳來早被他遺忘的蟋蟀和青蛙們的吟唱,所以不怎么覺得寂寞,面前的路,漆黑一片,但是好在他還知道方向。“其實(shí)這不就是我的人生么?我一直不就是這樣一個人走在路上的么?”他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于是他就這樣不掙扎不反抗不抱怨不害怕地沿著公路朝前走去。那個一直陪著他的狗子沒有出現(xiàn)。他的心也越來越安靜,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條黑暗的水體中遨游的魚。他覺得就這樣走下去也好,說不定,黎明破曉就在前方。他睜著眼,看著前方——極其暗淡的星月之光照出一條不清不楚的路。但是,前方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Y型路口。路口上的標(biāo)識牌,掛得很高,手機(jī)的光亮,不足以看得清。于是“一直走“這個概念遇見了分岔路要怎么解析?男左女右么?于是張仲文遇見了實(shí)際性的選擇:隨便走一條,走到天亮,走到有鄉(xiāng)鎮(zhèn)的地方,再搭車。等一會,等有車輛過來,燈光可以照見路牌的時(shí)候,直接選擇回家的路。但是田野西南角赫然閃動起起一道殷紅的光,他好像聽見了安娜的慘叫聲:“舅——”張仲文愣了一下,奇怪,不都是喊媽么?“呃,不對,難道說是救……救命?”他翻白眼了。就在他遲疑的過程中,他身后的公路上風(fēng)馳電掣地開過來至少三輛車,也可能是兩輛,因?yàn)槠渲杏幸惠v很好像很長,不過其中有一輛肯定是奔馳,張仲文就認(rèn)識奔馳。這兩三輛車一晃就從他面前開過去了,他完全還是沒看清楚岔路上的方向牌。但是他也看見,這些車拐進(jìn)了左邊的岔路,很快就斜著插進(jìn)了一片田野中,朝著那救命的聲音傳來的地方而去,接著,絕對是安娜的聲線纏繞成的慘絕人寰的尖叫刺穿了天宇。張仲文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他拿起手機(jī),直接撥打了110.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撥打報(bào)警電話呢,他有點(diǎn)激動。“報(bào)警,我要報(bào)警!公路邊上,有女人在慘叫,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zhǔn)確,月黑風(fēng)高野,殺人放火天,至少也是有女人被拖進(jìn)田地里……你懂的,你們快來人??!”接電話的人竟然是一個很客氣很有禮貌的女聲:“您好,請問你在哪里?”“問題就是,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市區(qū)通往民富縣的某一條馬路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路燈也沒,路牌看不清。你們公安科技應(yīng)該很先進(jìn)的吧,手機(jī)信號不能顯示我的方位么?”“咳……您能描述一下你周圍的環(huán)境特征么?”“能,一片漆黑!充滿著貧窮和落后的氣息!”“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公路巡警的電話,請你直接聯(lián)系他們?!?/br>可是他依然無法對公路巡警描述出他在哪里,因?yàn)橹車笋R路就是稻田,沒有任何能標(biāo)識參照出他具體位置的事物,除非他走近事發(fā)的地方一窺究竟。就這么短短的幾分鐘,他人生的選項(xiàng)又變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繼續(xù)摸著夜路回家。平民英雄孤身獨(dú)創(chuàng)地瓜地,嘗試勇救落難美人,至少報(bào)警營救落難美人。他很聰明,迅速做出了選擇:多一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