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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傅搖著頭,淡淡的道。 “不知?難道荊門軍沒查出來?”姜元羲眉心蹙了蹙。 姜太傅用筷子夾了一塊rou,吃了才道:“查了,這是意外所致,搭建的木架不穩(wěn),所以坍塌的?!?/br> “不可能!” 姜元羲脫口而出的反駁。 “嗯?為何這般說?”姜太傅沒有生氣,反而不解的看著孫女兒。 “昨夜里我看得分明,火塔之所以會坍塌,是因?yàn)橛欣渲辛嘶鹚牧Φ腊鸭茏咏o掀了,按照我的估計(jì),只有軍中的大黃弩射出的利箭,才能把一丈高的火塔給弄坍塌?!?/br> 孫女兒的話,讓姜太傅正色起來,手上的筷子都頓住了,他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話,讓姜元羲心中一凜, “昨夜里,火塔祭祀附近,太子正在微服出巡?!?/br> ☆、第136章 殺人者死 姜元羲一下子就明白祖父突然冒出這句話的意思了。 “祖父,您是說,昨夜里是有人想行刺太子,所以制造混亂來轉(zhuǎn)移大家的視線?” 姜太傅沉吟著道:“目前看來,這是最大的可能。” “那么,太子可有受傷?”姜元羲直指要門。 姜太傅搖頭,“沒有,太子安然無恙,不知是事有蹊蹺還是太子的運(yùn)氣,就在火塔倒塌的那一瞬間,太子竟然從大街上進(jìn)了酒樓,那個(gè)酒樓里,有荊門軍的中郎將坐鎮(zhèn)。” 姜元羲心中無端升起一股遺憾,太子竟然沒死,真是可惜了。 不過,姜元羲很快又將這股情緒抹去,轉(zhuǎn)而問道:“祖父,昨夜里傷亡如何?” “死于火下有五十七人,死于推搡的有六十九人,當(dāng)中十歲以下的孩子有五個(gè),最小的才四歲,是個(gè)小姑娘,被人群踩死的,腦袋都被踩出了腦漿,其中重傷有二十三人,輕傷的有七十八人?!?/br> “嘭!” 姜元羲憤憤的一掌拍下,“那逞兇之人當(dāng)真是可惡,就算是為了要行刺太子,為何要制造混亂讓普通老百姓死傷無數(shù)來混淆視線?” 姜太傅經(jīng)的事多,早年間天下群雄爭霸的時(shí)候,他見過的死人不知凡幾,心比尋常人都冷硬些,并沒有孫女那般義憤填膺。 “祖父,這么說,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姜元羲沉著臉問道。 “荊門軍說這是意外?!苯狄痪湓?,就說明這件事的定性。 “荊門軍真是廢物!”姜元羲忍不住罵道。 姜太傅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你說的利箭,根本找不到,不是意外還能是什么?” 姜元羲眸光一凝,“利箭找不到?是燒毀在火海中還是......” 那利箭本就是用大黃弩射出的,大黃弩又是軍中獨(dú)有,荊門軍又說這是意外,難道說這出手之人是荊門軍之人? 姜太傅一眼就看明白孫女兒的想法,他想了想,否決了五娘的猜測,“應(yīng)當(dāng)不會是荊門軍中人出的手,荊門軍是圣上最信賴的利劍,護(hù)衛(wèi)著都城和皇宮的安全,所有郎將之上的武官,都是跟著圣上打天下的手下,對圣上忠心耿耿,不會有人能瞞得過這些將軍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對太子行刺?!?/br> 姜元羲滿心的疑惑,“那是何人所為,又為何要行刺太子,又是如何瞞過荊門軍的搜查讓這件事不了了之的?” 姜太傅眼睛微微一瞇,眸底一抹暗光閃過,面上卻囑咐道:“五娘,此事既然已經(jīng)下了定論,你也不用管太多了,橫豎這次的事在圣上那邊就是意外,太子也不知有人想行刺他,有人想把這件事按下,我們也不能主動去掀開此事。” 姜元羲一急,“祖父,為何我們不能主動掀開此事?那上百人就這般枉死了嗎?他們何其無辜?” 姜太傅眸光沉沉的看著她,“因?yàn)橛泻芏嗳瞬幌攵汲桥d起腥風(fēng)血雨,包括我們姜家?!?/br> 姜元羲臉色一滯,表情凝固了。 “你要明白,如果這件事的背后,暴露出來是有人想要借此行刺太子,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嗎?” 姜太傅聲音冷沉,語氣中盡是蕭索,“竟然有人能將軍中大黃弩帶出軍營,你知道著意味著什么嗎? 圣上會因此血洗都城,太子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gè)想殺他的人,到時(shí)候都城人心惶惶,還會有很多人無辜枉死,到時(shí)候死的就不是一兩百人了?!?/br> 姜元羲不甘心,“所以那上百條人命就這樣枉死了?那個(gè)四歲的小姑娘就活該死了?” “是,他們只能枉死了,他們不該死,可是他們命不好,所以死了?!?/br> 姜太傅沉著聲,慢慢的道。 姜元羲抿了抿唇,突然問道:“祖父,若是昨夜里,死的人里頭有我呢?您還會不會息事寧人?” “胡鬧!” 姜太傅面色一變,帶著怒氣,“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說什么死不死的,你好好的坐在祖父跟前,陪著祖父用飯呢,快點(diǎn)吐過口水說過!小孩子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姜元羲自嘲一笑,“祖父,您看,若是我出了事,您怕是將都城掀翻了吧? 因?yàn)槟羞@個(gè)權(quán)勢可以為我討回公道,那些老百姓卻只能枉死,是他們命該如此嗎?不是的,只是他們沒有能耐為自己討回公道而已。 殺人者償命,總有一天,我會為他們討回公道的。” 姜元羲站了起來,朝姜太傅福了福身,“祖父,您一夜勞頓,五娘就不打擾你了,五娘告退?!?/br> 姜元羲帶著滿身的怒氣,從祖父那里離去。 姜太傅見此,微微搖頭,“還是個(gè)孩子啊,小孩子總是有很多幻想和天真。這個(gè)世道,是吃人的,不想被人吃,就要吃別人,誰能逃過這個(gè)世道的殘酷呢?” 離去的姜元羲很憤怒,那是上百條人命,不是阿貓阿狗,死的人里,年紀(jì)最小的才四歲,她很厭惡那個(gè)幕后的逞兇之人,想要刺殺太子,那就刺殺好了,為什么還要牽連無辜? 不管那人是跟太子有仇還是因?yàn)樗睦模疾粦?yīng)該牽扯進(jìn)其他無辜的百姓,她最是看不起這種人,沒有足夠的實(shí)力、沒有足夠的能耐,就像個(gè)老鼠一般,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偷偷摸摸的想要趁機(jī)渾水摸魚。 且?guī)椭ㄆ胶圹E的人也是個(gè)幫兇,就是姜家自身,也有意無意的成為了抹除兇手痕跡的一員。 姜元羲頓住腳步,抬起頭看著天空,天空有些陰沉沉的,風(fēng)也吹得有點(diǎn)大,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吼聲,那風(fēng)聲帶著一種低沉的悲壯,吹得她背后的發(fā)絲輕輕晃動。 她仿佛聽到了那些死去的人悲戚的哀嚎。 她定定的看著天空,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身后阿方忍不住擔(dān)憂的出聲:“五娘......” 姜元羲這才低頭邁步,輕輕的吐出一句話,聲若蚊蠅,語氣卻堅(jiān)定至極, “不管如何,不管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