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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就對上一張粗獷、布滿了風霜的國字臉,他一笑,如春花綻放,“華容多謝圣上掛念。” 陳雄哈哈大笑,另一手拍了拍越華容的手,戀戀不舍的摸了摸他纖長的手指,這才道:“既如此,越郎在這里看話本子,朕去批閱奏折?!?/br> 陳雄又摸了摸越華容的手,這才將之放開,回到龍案之后,豪放的屈膝而坐。 才看了幾本奏折,陳雄就不耐放的將之丟在龍案上,語帶不滿,“姜太傅真是越來越?jīng)]用了,這么點小事都要朕親閱,相州的安陽縣因十幾日大雪飄飛,死了好幾個人? 死了人就埋葬,與朕說什么!幽州薊縣大雪封山?那就派人去鏟雪,這還用上奏嗎!薊縣的縣令是吃干飯的嗎? 真是氣煞朕也!” 越華容心底一股戾氣涌出,他用了極大的忍耐才將之按捺住。 哈,北梁的百姓真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霉,才會攤上這么個皇帝。 安陽縣十幾日大雪飄飛,死了人還上奏折,分明就是撐不住了,希望朝廷能援手救濟,安陽縣中定還有許多人度不過這個寒冬,縣令才會上奏,不過是希望朝廷能撥下冬衣等物,以供取暖。 薊縣已經(jīng)被大雪封山,這雪得多大?靠普通老百姓怎么開雪路通道?只有冬衣充足、又身強體壯的軍隊,才有這個能耐開通山路,不然薊縣被這般圍困之下,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越華容聽著陳雄還在罵罵咧咧,真是...真是... 他心中殺意更甚。 “回圣上,太子殿下求見?!币粋€小黃門進來通稟。 陳雄罵聲頓歇,道:“宣進來?!?/br> 很快,太子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見到御書房中坐著的越華容,腳步微微一頓,復又前行,“兒臣邃拜見父皇,愿父皇福壽安康?!?/br> 陳雄擺擺手,“起來吧,身子可好些了?” 太子前夜喝得爛醉如泥,昨日連早朝都沒上,今日才進宮請安,聞言,太子神色如常,“多謝父皇垂愛,兒臣身子好多了。” 陳雄并不覺得兒子喝多了酒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年輕的時候喝的也不少,他的兒子不會喝酒豈不是太丟他的臉? “你進宮來所為何事?”陳雄問道。 太子一拱手,“父皇,都城西邊那地兒因大雪壓梁,塌了幾座屋子,死了一人,傷了七人,兒臣欲命大司空府下工匠去修繕一番......” 太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雄不耐煩的打斷,“這等小事何須匯報?你真是閑著沒事干!” 因有越華容這個外人在,不想會被父皇這般當眾折了面子,太子猛地漲紅了臉,連忙低下頭道:“兒臣知錯。” 陳雄原就心煩,見狀揮了揮手,“你下去吧,這等小事日后不必回報于朕。你是太子,朕讓你協(xié)助大司空處理大司空府政務,怎的你像個愣頭青一樣,這種小事自己都下不了決定,當真是優(yōu)柔寡斷,你讓朕怎么放心將江山交給你?” 這話說得重了,太子眸底閃過一抹慌張,又認錯,“兒臣知錯,望父皇恕罪。” “你下去好好反省一下吧。”陳雄見著心煩,讓太子退下。 等太子走了之后,越華容才出聲,“圣上,您可是錯怪太子殿下了?!?/br> 他的聲音有如清泉叮咚,這抹清涼恰到好處的將陳雄心中的火氣澆了澆。 見是自己寵愛的越郎出聲,陳雄的火氣漸消,還帶著好奇的望著他,問道:“越郎何出此言?” “為臣,太子殿下向您回稟事情,乃臣之本責;為子,您是君父,他做兒子的當事事稟告于您,方才顯得孝順。 這是太子為人子、為人臣的本分,也是他的心意,圣上您怎能呵斥呢?且您是圣君,天下事不當掌握在您手中嗎?” 越華容不認同的道,輕輕搖搖頭。 隨侍太監(jiān)為他捏了一把汗,這位越郎君真是膽大包天,也不知道圣上聽了這番近乎指責他的話會不會龍顏大怒,他偷偷瞄去。 陳雄一愣,想了想,又哈哈大笑,“越郎說得對,是朕想左了,錯怪了太子。傳令,賜太子百金?!?/br> 然后他又看向越華容,笑呵呵的道:“越郎直言上諫,當賞!賜越郎壽春擺件一副、織金綢緞五匹、白色貂毛大氅一件?!?/br> 隨侍太監(jiān)心中嘖嘖稱嘆,給越華容的賞賜,加起來就不止百金了,尤其那件白色貂毛大氅難得,柔妃想問圣上要白色貂毛皮想做件斗篷都被圣上一口回絕了,如今圣上拿出來給越華容做大氅,越華容果不能惹。 越華容立即就跪地叩首,“華容叩謝皇恩,皇恩浩蕩?!?/br> 他額頭觸地,無人得見他嘴角輕輕上揚的弧度,帶著一絲殘忍。 ☆、第165章 神經(jīng)病的君父 最近太子日子有些不好過,至少對他自己來說,不好過。 為何,因為太忙了。 他被冊封太子之后,就被陳雄塞去跟著大司空府、廷尉府、太仆府協(xié)助以及學習處理政事。 這幾天都城哪里被積雪壓塌了屋子,要他來處理調(diào)度工匠修繕。 臨近過年小偷慣犯又多了起來,很多正義的“百姓”將之扭送給巡邏武丁,親眼看到巡邏武丁將這些小偷慣犯送進廷尉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廷尉甘東生是陳雄不折不扣的走狗,一心一意要讓太子熟悉廷尉府之事,好讓未來的儲君承他的情,于是一見來了這么多的小偷慣犯,就讓太子來處理。 又有其他一些瑣事絆身,至少天天醉生夢死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就連與門下心腹們喝酒玩弄女人的時間都沒有,這讓太子很煩躁。 陳家發(fā)家時間短,陳雄又是搶來的帝位,在做將軍幫著先帝堂叔打天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時間教導兒子們,就算他能教導,也是行兵打仗之事,因著太子是長子嫡孫,那時候陳雄在外打仗,皇后和太后唯恐陳雄只有這一滴血脈,對太子自幼寵愛,即便后來太子之后的弟弟們出生,太子也是太后的心肝寶貝rou。 繼承宗嗣的長子嫡孫,地位到底是不同的。 陳家當時出身奴仆,天下未定,就算請得起先生,那些先生的水平也不過爾爾,真正有大能耐的人怎么會去教導陳雄的兒子,又沒有人能預見日后陳雄會登頂?shù)畚弧?/br> 因此太子的學識大概只能跟世家十二歲左右的孩童差不多,他又不愛讀書,成為太子之后,對朝中九卿的教導一向是左耳入右耳出。 太子想得很好,他比他父皇有學問多了,既然他父皇都能將朝政打理好,沒道理他不能,于是越發(fā)敷衍九卿們。 更不用說他是個年近三十的大男人,對著九卿布置的功課,連看都不看,當他是六歲蒙童嗎?還要做功課! 太子三年來,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喝酒、玩弄女人、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