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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稻苗進行嫁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種出收成更多的稻苗?!?/br> “如果先生真的將這種可以讓畝產(chǎn)收成更多稻苗培育出來,那必定是天下百姓的福音?!苯烁锌艘宦?。 朱學真面上沒有多大的驕傲自豪,仿佛培育出這種能收成更多的稻苗,于他來說是自身的使命一樣。 姜元羲頓了頓,嘴角含笑的問道:“先生是否出身農(nóng)家?” 朱學真手中壓著稻苗的手一頓,他回頭看著姜元羲,對上她那雙清澈又仿若洞察人心的眸子,默了默,慨嘆了一聲,“想不到現(xiàn)在還有人知道農(nóng)家。” 這不啻是在承認自己是農(nóng)家中人了。 姜元羲頓時肅然起敬,向朱學真行了一禮,“三百多年過去了,想不到五娘竟然能遇到一位農(nóng)家人,先生大義,當受五娘一禮。” 諸子百家中的農(nóng)家,向來注重農(nóng)生,農(nóng)家中人大多數(shù)都是親近農(nóng)戶、親力親為下田耕種之人,農(nóng)家在數(shù)百年前就有很多子弟出任朝臣,當中的大司農(nóng)更是農(nóng)家的矩子,在京都大司農(nóng)府屬官有太倉、均輸、平準、籍田五令丞、有翰官、鐵市兩長丞,郡縣中又有儲倉、農(nóng)監(jiān)、都水等屬官,這些人每逢春耕都會親自去鄉(xiāng)里之中教導農(nóng)戶種植,其時的農(nóng)家中人多有百姓擁戴。 然數(shù)百年過去,如今北梁的大司農(nóng)由五姓之一的盧太爺親任,姜元羲憶起盧太爺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樣子,又想起如今為百姓指導農(nóng)桑的農(nóng)監(jiān)、都水等屬官乃多數(shù)是世家子擔任,心中一搖頭。 就是她頭上幾個哥哥,要是問他們?nèi)绾畏N植稻谷的,肯定得啞言。 興許是姜元羲的尊敬施禮,讓朱學真默然了半響,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澀然,“如今農(nóng)家還能保留道統(tǒng),已是得天之幸?!?/br> 姜元羲了然,三百多年前,鼎禮整片神州大地的最后一任姬天子聽信幸臣之言,對諸子百家趕盡殺絕,不知多少道統(tǒng)就此斷絕,其后姬氏王朝也遭受了因果,因?qū)μ煜抡瓶夭涣?,開始四分五裂,直至今天,神州大地依然還不能大一統(tǒng)。 ☆、第179章 逃不過命 姜元羲最近往朱學真那邊跑得勤快,已經(jīng)超過了鄭幼娘讓她來鄭莊這里的時間。 姜元羲讓阿方回去給鄭幼娘稟報一聲,如實將她在鄭莊這邊的事告訴阿娘,請求繼續(xù)留在鄭莊這邊。 “五娘子,快來,今兒我們要記錄甲七的授粉情況。” 見到姜元羲,朱學真趕緊招手,自從前幾天姜元羲表示要跟在他身邊幫忙之后,朱學真抱著不能打擊小娘子的好進心,想著要是小娘子自己喊累喊苦、又或者不符合他的要求,他都能好言相勸讓她回去當個大家閨秀。 幾天之后,朱學真每天醒來,就墊著腳尖看著大門口,盼著等著姜元羲到來。 有她在,朱學真發(fā)現(xiàn)要三天才能干完的活,三個時辰就干完了。 朱學真都恨不得把這小姑娘栓在褲腰帶邊,時刻帶在身邊。 姜元羲此時一身樸素的窄袖上衣,配著更容易走動的胡服,行動之間干脆利落。 她輕輕一躍就跳上了小舟,朱學真撐著小舟,來到被他標記為【甲】字號的田地里,壓了壓一株被綁著一條小絲帶,上面寫著“甲七”的稻苗,朱學真開始口述,姜元羲手持本子,快速的在上面記錄著。 兩人不僅記錄,姜元羲還會幫著朱學真選用其他稻苗進行授粉培育,就這么幾天的時間,兩人已經(jīng)像師徒般有了默契。 在這個過程中,朱學真也不吝教導,姜元羲被他塞了滿滿的一耳朵。 在姜元羲看來,這位出身農(nóng)家的朱先生,為人淳樸善良,又是個好為人師的,怪不得忍耐得住寂寞,在這處田宅里待了好幾年的時間,就是為了培育出一種全新的稻種。 時間過得很快,這一天是姜元羲在朱學真處打下手的第十二天,日未過午,莊頭親自來朱宅找姜元羲。 “五娘子,家中來人了,請您回去一見?!鼻f頭如是道。 姜元羲心中一動,這個時候來找她?怕是有急事。 “朱先生,五娘先行回去,告辭了。”姜元羲與朱學真道別,帶著阿方和莊頭回了鄭莊。 來人是先前一直跟在姜元羲身邊,幫著她處理吳修遠之事的護衛(wèi)領(lǐng)隊,“五娘子,某奉老太爺之命,來接您歸家?!?/br> 見著他身后跟著的十五個護衛(wèi),姜元羲挑了挑眉,轉(zhuǎn)而吩咐道:“阿方,收拾東西。莊頭,與我備好一份厚禮,我去與朱先生正式拜別?!?/br> 一個時辰后,一條車隊從鄭莊出發(fā),向著都城而去。 回到家中,姜元羲問了管家得知祖父還沒有歸家,先去給鄭幼娘請安,再回到梧桐苑好好洗漱了一番。 等姜元羲拖著半濕潤的青絲出來,就見姜伯庸坐在明間里悠閑的喝著茶,聽到動靜,他抬起頭,失笑著搖頭,“你啊你,終于是舍得回來了,再不回來,祖父和阿娘都得跟著你一塊搬著去鄭莊了?!?/br> 姜元羲皺了皺鼻子,蓮步輕移,坐在姜伯庸的對面,“哪有五哥你說得這般夸張?!?/br> 阿春給姜元羲上了茶,阿方拿著巾子跽坐在她身后,為她擦拭青絲。 “這么說來,護衛(wèi)去鄭莊找我,是因為祖父和阿娘想我了,才讓我回來的?” 姜元羲問過護衛(wèi)領(lǐng)隊,他只說自己奉命行事,其他的他并不清楚,回來給阿娘請了安,阿娘又讓她回來趕緊洗漱,早點過去世安苑陪她用午飯。 姜伯庸一笑,“非也,確實是有事祖父才派人去將你接回來的?!?/br> 姜元羲露出洗耳恭聽的神情。 姜伯庸的神色一正,道:“太子宣給朝臣們的子弟發(fā)了請柬,讓我們于三天后去皇家林園春獵。” 姜元羲神色一怔,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五哥,“五哥,別不是你在玩笑吧?” 姜伯庸肯定的搖頭,“阿爹在朝為官,所以除了已經(jīng)在外當官的大哥二哥,你我還有六郎都要去?!?/br> 姜元羲一臉驚詫,語氣有些飄忽,“這位新太子...似乎有些...與眾不同?春天的時候來狩獵?狩獵不是秋天才做的事嗎?不養(yǎng)到秋天,獵物干癟癟的,有什么好獵的?” 姜伯庸看著姜元羲稚嫩的臉龐,腦中又浮起了上輩子的一些事。 上輩子平盧王陳宣也是做了第二個太子,但并不是這般早,當時先太子并不是被圣上所殺,而是暴斃,他身亡是在半年之后,太后也并沒有氣絕身亡,太子妃也沒有被陪葬,一個月后平盧王冊封為第二個太子,代替當時身子骨有些不好的圣上主持秋獵。 怎的今生變化這般大呢? 但好在先太子依然死了,這大概是在惶惶不安中,姜伯庸安慰自己的說辭。 新太子親自下的請?zhí)?,姜元羲縱然覺得這位新太子也是個腦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