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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余光看到身邊一個小娘子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本能的扶了一把。 就這么一扶,腳步略一停頓,姜伯庸就感覺到腦后有惡風(fēng)襲來。 我命休矣! 姜伯庸沒有想到,重回而來的這一世,是喪命于獸口之下。 臨死之前,姜伯庸手上一個用力,將身邊這個小娘子往旁邊一推。 “小心!” 耳邊才傳來熟悉的聲音,姜伯庸就被一股大力撲倒,順帶著滾了幾滾,險之又險的躲開了撲向他的老虎。 “五哥,五娘,你們沒事吧?”姜伯錦伸出手,先把半壓在五哥身上的姜元羲拉起,又去拉姜伯庸。 姜伯庸死里逃生,見到身旁因為救他在地上滾了之后衣裳臟亂的姜元羲,心中五味雜陳。 聽到姜伯錦的問話,姜伯庸回道:“我沒事?!?/br> 姜元羲沉聲道:“有人受傷了?!?/br> 兩兄弟望過去,這么一會兒,最后一只猛獸也被侍衛(wèi)剛剛射殺了,可惜,地上躺了七八個人,其中竟然還有斷肢橫飛。 場面一度慘烈。 ☆、第182章 毆打致死 陳宣主持的春獵以兩人輕傷、三人被撕咬掉大片的rou、一人被老虎咬斷了左手小臂,一人被獅子咬斷了右腳掌為結(jié)局,結(jié)束了。 當(dāng)天夜里,眾人星夜疾馳,陳宣叫開了城門,各回各家。 到了第二天早上,姜元羲就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個被咬斷左手小臂的小娘子,昨天夜里就投繯自盡了。 那位小娘子斷了手,流了不少血,回到家中之后被大夫救了回來,可惜她自知這輩子再難嫁人了,斷了手之后又要面對那些古怪的目光,承受不住之下,索性一死了之。 鄭幼娘心慌之下又一次將姜元羲綁在自己身邊,整整一天都要眼之所及能見到女兒才心安,聽聞了那個投繯自盡的小娘子之事,她心有余悸,撫著胸口道:“謝天謝地,五娘你沒事?!?/br> 又嘆一聲那個早逝的小姑娘,“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大好的年華就這樣凋謝了...太子真是作孽...” 姜元羲沉默,昨夜里她想救人的,當(dāng)時她見著猛獸沖擊柵欄而出,已經(jīng)迅速彎腰撿了好些小石子,等她直起身,就見到五哥差點喪命虎口之下,人有親疏,她當(dāng)時想的只有一個,五哥不能有事。 等她將五哥救了下來,那些猛獸已經(jīng)沖擊進了人群,她再出手已經(jīng)遲了。 她至今還記得那個小娘子面上痛苦得死命咬唇的樣子。 然而這件事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中午歸家的姜松,陪著妻女用飯的時候,說了今早在朝堂上發(fā)生的事。 “有御史彈劾了太子宣,說他為了一己之樂,罔顧性命,又彈劾他殘暴狠戾,恐不是國之福氣。” “嘶——” 鄭幼娘倒吸了一口氣,瞪圓了眼睛,“前一條彈劾說得過去,可是后一條...哪個御史這般不要命?” 說不是國之福氣,這不是隱晦的說陳宣不值當(dāng)未來的皇帝嗎? 姜元羲也看著她爹,等著他的下文。 姜松嘆了一口氣,“滎陽鄭氏三房的嫡長子,不能人道了?!?/br> 鄭幼娘一愣,“這是...” 姜松搖頭一嘆,“聽說是在躲避猛獸的時候,不小心被猛獸拍了一掌腿間?!?/br> 姜元羲微微蹙眉,當(dāng)時受傷的人里面,并沒有鄭家的郎君...轉(zhuǎn)念她又想明白了,當(dāng)其時皇家園林沒有大夫,這等羞人之事鄭家郎君也不會到處喧嘩,阿爹能知道,應(yīng)當(dāng)是有他的渠道,畢竟鄭家郎君歸家之后,定是叫了大夫。 姜元羲反應(yīng)極快,“那個御史是鄭家的人?” 見阿爹點頭,她反而覺得天經(jīng)地義,“新太子因著自己的癖好,害得人家好好的兒郎不能人道,還不準(zhǔn)人家為自己的孩子出口氣? 且五娘覺著,那位御史彈劾得一點都沒錯,昨夜里,五娘觀太子的神色,觀太子身邊近衛(wèi)的舉止行動,這事定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五娘倒是覺著,這次太子廣邀眾人一起去觀看,是因為先前他為平盧王時,不能這般出頭,五娘觀察到,昨夜里越是有人害怕,太子就越是興奮。” 姜松和鄭幼娘兩人一陣默然,有這種癖好的新太子,還真是讓人難以高興起來。 頓了頓,姜松又繼續(xù)道:“圣上將這本奏折留中不發(fā)了?!?/br> 姜元羲并不意外,這也是應(yīng)有之事,她一點都不指望這位帝皇有丁點的是非曲直之心。 姜松下午不用去衙署,用了午膳,回了內(nèi)室歇息一二,姜元羲也被鄭幼娘趕去了碧紗櫥里午憩。 午后醒來,姜松考校了女兒的功課,又與女兒在正房前的空地處切磋,鄭幼娘在一旁觀看。 等姜松出了一身汗,與女兒打成平手之后停了下來,贊了一聲,“五娘近來的拳腳功夫進展很大?!?/br> 姜元羲不敢嘚瑟,在她阿娘面前乖得跟個兔子一樣,“都是阿爹您留手了?!?/br> 姜松搖頭失笑,還是勉勵了一句,“要勤加練習(xí),阿爹期待有朝一日你把阿爹打敗。” 姜元羲不好打擊自家阿爹的信心,她方才只用了五成的力氣...面上乖巧的應(yīng)道:“是,阿爹放心,五娘會努力的?!?/br> 姜松將長槍放好,眼一掃,見到世安苑里所有侍女們毫不見怪的樣子,心頭微微有些納悶,怎的夫人這些陪嫁的侍女看著他與五娘對打,并無驚訝? 他又連忙去看夫人,就見鄭幼娘已經(jīng)對著五娘噓寒問暖,給她擦汗,問她要不要喝點水,又大贊特贊女兒好生厲害,對他一個眼神都沒有,讓他有些氣悶。 姜松深深覺得似乎在夫人面前與女兒對打不是個好主意,以前他練槍的時候,她都會用亮晶晶的眸子專注的看著他,現(xiàn)在這種亮晶晶的眼神給了女兒,他頓時有點覺得五娘有些礙眼了。 正欲出聲讓五娘趕緊回梧桐苑洗漱一番,想借機趕五娘離去,院門外就見自己的長隨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長隨朝姜松和鄭幼娘行禮,而后在姜松耳邊低聲道說了好幾句話。 當(dāng)長隨稟告完,姜松神色已經(jīng)變得冷硬,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寒氣。 鄭幼娘明顯察覺到夫君的不對付,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他,不知發(fā)生了何事讓他這般生氣。 姜元羲卻知道了讓阿爹如此生氣的原因——那位今早彈劾太子陳宣的御史,死了。 御史下了值,回家的途中,被人生生圍毆致死的。 姜元羲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抬頭望了一眼天邊帶著一抹紅霞的天空,腦海中依然回蕩著方才長隨回稟的話。 派人將御史生生圍毆致死的人,是當(dāng)今太子陳宣。 當(dāng)時有百姓見到這種毆打,仗義的上前去制止,同樣被那些人揍了一頓,百姓們看不下去,熱心的跑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