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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海天一色的景觀,讓她心中壯闊得很。 她悠悠的聲音也傳入徐峰的腦海中,“徐大人就不想看看海那邊有什么嗎?這是一處從未有人踏足的寶地,誰知道又會有怎樣的寶藏呢?” 明明她語氣悠然,偏生讓人聽了覺得熱血沸騰,總是徐峰一把年紀(jì),也忍不住有些激動。 “大人,不瞞你說,下官從小在這里長大,這里的人都會浮水,也曾在這里下水,可這片海太大了,一望無際,別看它現(xiàn)在風(fēng)平浪靜,往年死在這里的人也是有的,誰它什么時候就會化身猛獸,將人拆骨入腹呢。” 徐峰嘆了嘆,“下官也想知道海那邊有什么,卻連兩丈都游不到,哪還能存著這種奢望。” 姜元羲神色平靜,沒有接話,靜靜的看著大海,“河里有魚,海里的魚會少嗎?” 這句話讓眾人一愣,海里的魚? “這片大海,蘊(yùn)含著一座寶山,若是里面的魚能捕撈上來,制成魚干,能填飽多少人的肚子?”姜元羲萬分惋惜。 常明義一直靜靜的聽著,聽到這話,眸色一亮,繼而又黯淡下來。 “魚干......” 徐峰深吸一口氣,他從未想過用海里的魚來做糧食這種事,很快他又苦笑,他當(dāng)然不敢想,他們連大船都沒有,近海的這片海域,是沒有多少魚的,而要出海,他們哪來的船? 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已。 姜元羲也只能惋惜,不要說整個北梁,就是大晉,也是沒有這種可以航行在海上的大船。 她收斂了情緒,轉(zhuǎn)而望向另一個方向,慢慢踱步到那處,仔細(xì)的看著一個個石灶,饒有興致的問道:“這里就是平常百姓們用來煮鹽的地方?” 他們來的早,眼下整片海岸就只有他們一群人,在岸邊有一排二十個石灶異常顯眼,每個石灶里頭還能看到灰燼。 “回大人,百姓們?nèi)羰悄募夷膽魶]鹽了,就會扛上自己家的大鍋,在海里兜了海水,在這里用柴火燒,一整鍋海水約莫能燒出一層薄薄的粗鹽?!毙旆寤氐?。 姜元羲點(diǎn)了點(diǎn)頭,“怪到縣里一家賣鹽的鋪?zhàn)佣紱]有?!?/br> 在輿圖上看到被標(biāo)注為“大海”兩個字樣,姜元羲就起了一探之心,她記得五哥先前與她說過,丹陽縣一面靠海、一面環(huán)山,典型的易守難攻之地,當(dāng)其時她沒想到海會這般大。 看到這些石灶,姜元羲此前某些疑惑也迎刃而解,她一直很好奇為何丹陽縣能與世隔絕,要知道人一天不吃鹽可以,幾天不吃鹽,就得生病。 她不是大夫,不知道會生什么病,只知道吃鹽的人與不吃鹽的人相比,強(qiáng)壯得多。 丹陽縣無論男女老幼都身子骨強(qiáng)壯的很,一點(diǎn)都不像缺鹽的樣子,原來他們的鹽是從這里來的。 “徐大人,你們當(dāng)真是坐擁寶地而不自知啊。”姜元羲喟嘆了一聲。 煮海水能煮出鹽來,若是讓其他人知道這里有一片廣闊無垠的大海,姜元羲敢保證,這里會多出上百上千個石灶,日夜不停的煮海水。 鹽可是暴利!更不用說北梁的鹽礦相當(dāng)少,鹽的價(jià)錢一直比糧食都貴,尋常人家家里頭,鹽都是省著吃的。 徐峰搖搖頭,“大人,我們自然知道這片大海能煮出許多鹽來,不過那些鹽煮出來之后,有時候會摻和著細(xì)沙或者一些小小的臟東西,我們又挑不出來,且那些鹽苦澀的很,雖然我們鹽不用花銀子買,味道可不好,外頭的人哪吃得慣這種鹽?!?/br> ☆、第278章 我有兩法 姜元羲不認(rèn)同的搖搖頭,“徐大人很多年沒有去關(guān)中看過了吧?” 徐峰一怔,老實(shí)回答,“是,自下官游歷歸來,就再也沒去過關(guān)中,也有二十來年的光景了?!?/br> 二十幾年前,作為縣里少數(shù)會讀書識字的人,不負(fù)眾望的經(jīng)過三老的保薦,成為了縣丞,這一做,就是二十幾年了。 “外頭可不像這里這般安居樂業(yè),吃得飽穿得暖,還有些青壯年能天天欺行霸市,做著他們縣霸的舉止?!?/br> 姜元羲淡淡的道,難得的讓徐峰臉上微燙,說到底縣里會有那些刺頭,也是他驕縱的緣故,都是他的后生晚輩,做錯了事抓來訓(xùn)斥一頓,回頭又繼續(xù)犯了,他總不可能真的打殺他們,結(jié)果姜元羲一上任就將他們整治,讓徐峰如今覺得好生尷尬。 姜元羲說這些不是為了讓徐峰難堪的,她繼續(xù)往下說,“這里的人能大魚大rou,連孩子都長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外頭許多百姓們連吃個雞蛋也是奢望,飯不果腹、面有菜色才是常態(tài)。” 徐峰心頭一凜,語帶隱憂,“大人,外頭已經(jīng)開始亂了么?” 二十幾年前他外出游歷,見到的可是一個百廢待興、眾志成城的北梁,二十幾年后已經(jīng)連吃個雞蛋也是奢想了,徐峰毫不懷疑姜元羲的話,他一下子就了悟,外頭這般連飯都吃不飽,可是不就是要亂的征兆么。 自古民以食為天,連肚子都吃不飽,誰知道那些餓壞的人會做些什么事出來? “當(dāng)今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惜卻不是一個好廚子,治大國若烹小鮮,他做不出一桌子的好菜出來,把先帝留下好好的局面敗壞了。” 姜元羲神色淡淡,語氣從容,似乎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很是大逆不道,聽得徐峰面色狠狠一變。 徐峰難得沒有接話,沉默著。 常明義看了一眼徐峰,袖著手,也不說話。 姜元羲也不在意,轉(zhuǎn)而問常明義,“常先生,不知你可有法子能改善一下這些粗鹽?” 徐峰眉頭微微一蹙,這位常先生,他只在第一次上門拜見姜元羲之時見過一次,其后就不見他的人影,似乎他很忙,整日不見人,但諸如姜五郎是負(fù)責(zé)戶籍登記造冊、崔四郎是陪著段公制定太學(xué)院之規(guī)則,這些人都各司其職,他卻不知這位常先生是做什么的,又有何用處。 他不好打探,省得給姜元羲留下一個“刺探她身邊人”的壞印象,今日見到常明義跟在姜元羲身邊之時,他就覺得奇怪,及至姜元羲詢問他是否懂得改善粗鹽之法,心下不免輕視起來。 就他所知,整個北梁只有他們這里靠著海,連他們這些在這里土生土長的人都想不出有何法子能改善粗鹽,這人又如何有法子? “回主上,明義有兩法能改善粗鹽?!背C髁x淡聲道。 徐峰愣了愣,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這人不僅說他有法子改善粗鹽,還是有兩個法子? 姜元羲就知道帶常明義出來是對的,倍感興趣的追問,“這兩法是哪兩法?” “一法,就是火煮鹽法?!?/br> 常明義的話落,徐峰不僅撇了撇嘴,這人不是廢話么,這法子還用得著他來說。 常明義沒有理會徐峰,繼續(xù)道:“所謂火煮鹽法,是在大鍋里煮海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