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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水對大火作用太小,邊上不斷有人大喊趕緊跑出來,趕緊跑出來。 在城墻之上的眾人看著這一切,鄭浩良咂舌不已,微微有些目瞪口呆,“這火真可怕?!?/br> 想起他們在王師未到來之前就做好的陷阱,還取得了如此好的效果,鄭浩良心中慶幸不已,喃喃開口,“幸好之前守軍沒用這招對付我們?!?/br> 姜元羲輕輕一笑,“這法子也只能用一次,有了防備就沒多大用處了。且只能在這種午后太陽熾熱的時候用,如果早上用,有露水,起了火也很容易撲滅,如果等到了天冷之后,同樣也很難用起來了,只能說天時地利人和而已。” 但鄭浩良依然感慨不已,聽著姜元羲的話似乎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可在此之前誰遇到過這種戰(zhàn)術(shù)?什么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星,此戰(zhàn)過后,就是彭高都要在五娘跟前避退三尺。 眾人一直在城墻上,看著王師們手忙腳亂的救援,聽著慘叫聲此起彼伏,足足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把步兵們救了下來。 鄭浩良摸了摸下頜,“你們說,那位統(tǒng)領(lǐng)步兵的將領(lǐng),是死是活?” 他們親眼看到那位將領(lǐng)被甩下馬,跌入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走吧,這一回王師損失慘重,不僅傷亡極多,就連甲胄都損毀不少,我們且看看他們要如何應(yīng)對?!?/br> 姜元羲吩咐城墻上的軍士們嚴密監(jiān)視,帶著人回了軍營,同時,在姜伯庸的cao作下,今日的兩場交鋒迅速傳遍了整個北地,很快連都城和南地也聽到了風(fēng)聲。 未損一人,卻讓王師鎩羽而歸,損傷極重,這個戰(zhàn)果讓天下震動,所有人聽到這一消息之時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不信,到了后來不得不信之后,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用了何種辦法讓王師跌了這么大的跟頭。 朝野震動,這個結(jié)果從未出現(xiàn)在他們的腦海里,他們想過很多種結(jié)果,唯獨沒有想過姜元羲所部連一人都未出戰(zhàn),就讓王師死傷如此之多。 陳晉在北闕殿里爆發(fā)雷霆,連下三道圣旨,責(zé)令李仲聞要盡早把雁門關(guān)奪回。 雁門關(guān)的郡守臉色蒼白,傍晚用飯都心不在焉的,好幾次筷子都拿不穩(wěn),站立在角落里的姜家部曲撇了撇嘴,早上還一副嘴硬的樣子呢,這會總算是知道怕了。 到了夜里,丹陽兵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生怕又一次遇到夜襲,幸好這一夜安然無恙的度過,甚至就連第二天,王師也沒有動靜。 到了第三天,王師再一次出動。 這一回,見著那十輛投石車在眾多步兵的簇擁之下而來,姜元羲微挑了下眉,“仲郎君果然不可小覷。” 她看懂了他的策略,而接下來的事也驗證了她的想法。 在投石車前,是拿著盾牌的步兵,在快要到達兩百丈之時,步兵們齊齊舉起手中盾牌,閃避從天而落的石頭浪潮,而后加速往前沖,一直沖到一百七十丈的距離方才停下。 然后他們就見投石車裝了石頭,向他們投擲而來。 姜元羲嘖了一聲,“我瞧著這石頭還是從我們手里拿走的。” 前天他們投了不少的石頭,后來被王師打掃了戰(zhàn)場之后,就成為了用來對付他們的武器。 躲過朝這邊落下的一顆石頭,姜元羲瞇了瞇眼,從前天的交鋒來看,李仲聞看出了她困守城中,投石車投擲的距離有限,只要來到合適的距離,她的投石車就沒了用武之地,而火燒大地已經(jīng)用過一次,地上的草早就被燒沒了,不可能再來一次,所以他選卡在這個位置上用投石車,還真的給他們帶來一定的麻煩。 不過姜元羲也不是很擔(dān)心,如果是沒有加固之前的城墻,她還得提心吊膽,現(xiàn)在嘛...... 姜元羲惋惜的道:“也不知道大黃弩送到霍先生手中沒有,若是我們手中有大黃弩,那就好了。” 不說鄭浩良,就是胡不歸他們也嘴角抽搐,大黃弩非大力士不可拉動,但只要見識過姜元羲和邵兕虎武力的人,就想為敵方陣營默哀。 大黃弩這種殺器要是落在兩人手中,簡直是噩夢。 他們保準(zhǔn)王師的十輛投石車會在大黃弩可怕的箭支力道之下毀掉——只要射毀了投石車那根桿子,投石車就沒了用處。 城墻上的人只要小心的躲避過石頭,基本上并無傷亡,除了有些不幸運的,也沒死,受了傷被同袍扶著下去醫(yī)治了。 若是能看清城墻的一幕,就會發(fā)現(xiàn)很有趣的場景,石頭落下,城墻的人作鳥飛散,而后又匯聚在一起,就這樣不斷在石頭浪潮之下躲避匯聚、躲避匯聚。 到了最后,鄭浩良抹了額頭一把汗,抱怨道:“這是來做cao練的嗎?” 顯然是對王師的手段極為不屑。 等到了后頭,投石車已經(jīng)沒有石頭了,姜元羲伸了伸懶腰,看著王師們退去,“如果仲郎君只有這點手段,那我就太失望了。” ☆、第373章 慘烈 李仲聞的進攻來得迅猛又慘烈,第二天五萬王師壓境,不管石頭浪潮,不管城墻上的弓箭手,只一股腦的往前沖,扛著大巨木的王師目標(biāo)只有一個——城門。 身邊同袍的慘叫聲不能阻擋他們的腳步,一個倒下了,旁邊的人立時就接上。 白眉軍用人命把王師打敗,而當(dāng)王師同樣也用人命來填之時,哪怕就是有山險做依托,這一場仗,姜元羲都打得艱難。 歷經(jīng)千辛萬苦,身邊的同袍倒下了一個又一個,扛著木頭的同袍早就不是一開始的那些人了,城墻上飛來的箭支,總能準(zhǔn)確的把他們的同袍射死,然而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沖到城門前了。 扛著木頭的步兵們,青筋暴露,大吼著撞上去,厚重的城門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他們置之不理,只死死的記得主帥給他們下的軍令,不顧一切把城門撞開。 為了掩護撞城門的同袍,其他人開始架搭梯子往上爬,往往還在途中就被箭射死,就算一時避開了利箭,等爬到城墻上剛剛露出半個頭,就尸首分離。 城墻上幾乎是兩步一人,密密麻麻的防守讓王師們無計可施,不過只要能阻擋逆賊的抵擋,讓他們對撞城門的同袍無計可施就行了。 只要城門被撞開,這些殺死了他們同袍的逆賊都得死。 厚重的城門在連續(xù)的撞擊之下發(fā)出沉悶的吱呀聲,扛著木頭的人累得很,數(shù)百斤的巨木要扛著撞擊,是很費力氣的事,若不是耳邊那些慘叫聲在支撐著他們,他們早就累得把巨木扔下了。 足足撞擊了一刻鐘,到了最后,有一人的手和肩膀已經(jīng)酸軟無力,在撞擊的那一瞬沒扛住,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少了一個人,頓時整根巨頭發(fā)生了偏移,最后連累的其他人反而被巨木壓住。 一疊聲的哀嚎響起,看著紋絲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