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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曜兒很好。” 我拉著高曜的手將皇帝送到長寧宮門口,皇帝向前走了幾步,忽而駐足回首:“日后仍要勞煩朱大人多多費(fèi)心?!?/br> 高曜上有皇后,下有太傅,我一個從七品侍讀女官不過是閑時塞責(zé)而已?!岸喽噘M(fèi)心”這四個字,實不知從何說起。我心中一跳,倉促應(yīng)道:“臣女遵旨?!被实垡恍?,轉(zhuǎn)身沿東一街緩緩向南而去。不知不覺又飄起了雪,明黃色九龍袍在點點雪光中化作一筆模糊的石黃色。 正文 第31章 女帝師一(31) 高曜扁起嘴道:“父皇為何不肯多陪孤一會兒?” 我捏捏他的小手道:“陛下不僅是殿下的父皇,還是全天下的君父,身系江山社稷的萬千人事。殿下要多多體諒才好?!?/br> 高曜雙眼一紅:“孤怎能不體諒父皇?孤只是太思念父皇了?!?/br> 晚上有家宴,高曜早早便跟著李氏去了定乾宮。難得晚間不用陪伴高曜寫字,我?guī)еG萼等人念了兩句書,便坐在榻上臨帖,綠萼和小西她們?nèi)允亲谙率琢?xí)字。天色暗沉,窗紙透出清幽的雪光。炭盆中埋下的栗子裂了幾顆,漫出清郁的香氣。熱氣騰騰的奶茶早已溫涼,我端起甜白瓷碗,一口飲盡。綠萼見狀放下筆,端起瓷碗道:“姑娘怎么不用滇紅兌了牛乳來做奶茶?這茶雖好,怎比得上滇紅?” 我的筆端未有絲毫凝滯:“奶茶是北疆草原上的游牧部族用青磚茶和以羊奶、馬奶,加了酥油烹煮而成的,據(jù)說滋味很是腥臊。如今有這樣的紅茶和鮮牛乳可用,已是相當(dāng)美味,何必再用滇紅?滇紅雖好,但性浮,用多了只會增添暴躁之氣?!?/br> 綠萼笑道:“奴婢不過說了一句,姑娘就說了這么一大篇?!?/br> 我側(cè)頭笑道:“貧嘴。去沏一杯綠茶來?!?/br> 綠萼拿起空碗,正要出去,忽聽外面錦素喚道:“jiejie這里好香。jiejie在做什么?” 我忙擱筆道:“meimei來了,快請坐。綠萼,再去端一碗奶茶過來,請于大人也嘗嘗。” 只見錦素穿了一身梅紅色和合如意鑲白狐皮的長袍,一張秀臉裹在雪色風(fēng)毛之中,更顯嬌小清麗。脫去外袍,露出牙白色長衣。她施施然坐下,隨手翻了翻我的字帖,笑道:“jiejie喜歡顏體?也是,顏體間架勻稱,筆致柔韌,和jiejie的性子相合?!?/br> 我在花鳥眉紋硯上重新蘸了墨,笑道:“前次看meimei抄寫,用的是秀逸的柳體。但延襄宮匾額上用的卻是漢隸之體。meimei于書法上的造詣,我是追趕不上了。不過練幾個字,省得教人笑話?!?/br> 錦素道:“書法一道,練的是心手一致,字好不好倒在其次。況且,jiejie的字,頗為挺秀,自有一段傲然風(fēng)骨,又偏偏含著顏體的珠圓玉潤,甚是與眾不同。meimei臨帖頗多,但說到自然而然的風(fēng)度,可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jiejie了?!?/br> 我笑道:“meimei究竟有何貴干?還沒開聲便說了這么一大車子奉承話?!?/br> 錦素笑道:“jiejie對我好,我才奉承的。只因殿下去了家宴,我無事可做,因此來與jiejie談講談講?!?/br> 正說著,紅芯和小西已寫完了當(dāng)日的功課,各自拿來請我檢閱。錦素掃了一眼道:“連紅芯都寫得這樣好了。還是jiejie有恒心,若換了meimei,可懶怠教人念書寫字?!?/br> 我向紅芯指出一筆寫歪之處,又向錦素道:“一日不過念幾句書,寫兩篇字而已。反正我和二殿下總是日日都要習(xí)字的?!?/br> 紅芯道:“這半年來奴婢們隨姑娘讀書,也知道了很多做人的大道理呢?!闭f著收起那幾篇字,行禮道,“于大人請寬坐,奴婢去做些點心來。二位大人是要下棋還是看書?奴婢去外間選兩本書進(jìn)來?” 錦素掩口一笑:“紅芯果然有學(xué)問了,都能替jiejie選書看了?!?/br> 我點頭道:“紅芯,去外間將我近日新得的兩本書拿過來,把圍棋也拿進(jìn)來吧。” 錦素看紅芯領(lǐng)著眾丫頭出了南廂,忽然似笑非笑道:“說起書,我想起個有趣的事情,jiejie可要聽么?” 我瞧著她口角一絲妖異的笑容,頓時警覺:“meimei請說?!?/br> 錦素站起身來,用鐵鉗子撥了撥炭火,揀出一枚開裂的栗子,輕輕吹去炭灰,剝出嫩黃色的果子遞于我。我伸手接過,放在桌上。 錦素道:“昨日我奉貴妃之命去文瀾閣選書,恰巧碰到定乾宮的李公公從起居院出來,懷中抱了許多冊子。行經(jīng)小池邊,竟然掉了幾本到水中。李公公急得什么似的,我便幫著他檢視了一番。原來掉進(jìn)水中的是今年四五月份的三本內(nèi)起居。李公公便遣人將其余的先送去御書房,自己卻將弄濕了的幾本送回起居院。偏偏那會兒執(zhí)筆謄抄的供奉官都不知去了哪里,我只得與李公公一道,將內(nèi)起居注烤到半干。李公公也是識字的,他念我寫,直抄了小半本,那兩個供奉官才來呢?!?/br> 四五月的內(nèi)起居注。我心中隱隱覺得不好,卻又說不上來。只聽錦素接著道:“jiejie,我聽那李公公念著念著,便念到了死去的宮女曾娥?!?/br> 我心中一跳,右手不自覺將桌上的栗子捏在手中,手心滑膩,碎屑簌簌而落。錦素又道:“jiejie可知道那內(nèi)起居注上,說了曾娥什么?” 一瞬之間,心中閃過千般念頭,也想到了那個最荒謬的答案?!笆裁??” 錦素道:“‘四月廿五,上幸御書房女御曾氏,賜碧玉獅鎮(zhèn)紙一對?!?/br> 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不!在守坤宮時,我曾將四五月間的內(nèi)起居檢視數(shù)回,從未見過“上幸御書房女御曾氏,賜碧玉獅鎮(zhèn)紙一對”這一句。那對玉獅子,分明是曾娥盜取,以為出宮后的用度,幾時竟成御賜之物?如此說來,她腹中的孩子,豈非成了龍裔? 忽聽錦素道:“jiejie聰慧,應(yīng)當(dāng)都知道了?!?/br> 我嘆道:“meimei今天是特地來告知我此事的么?” 錦素肅容道:“正是。jiejie對我有恩,故此特來告知,望jiejie早作籌謀。” 白日里的父子情深,不過是他構(gòu)陷原配皇后的一絲愧疚。我不禁齒冷:“這也太過匪夷所思?!?/br> 錦素微笑道:“jiejie不必?fù)?dān)憂。jiejie向來謹(jǐn)慎有禮,兩宮貴妃都喜愛jiejie,二殿下更是離不開jiejie。”錦素既知原委,可見她與李演謄抄內(nèi)起居并非巧合。來日廢后,她亦是有功之人?;屎髿⒘怂赣H,她旋即報復(fù)。我縱惱怒,卻無從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