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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帝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6

分卷閱讀196

    ”

    皇帝想了想道:“即便搜出了砒霜,即便這人與舞陽君私通,也不見得他便是殺人兇手?!?/br>
    鄭新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顫聲道:“陛下圣明。只是那侍婢所招,遠(yuǎn)不止這些?!?/br>
    皇帝冷笑道:“還有什么?”

    鄭新道:“奚檜是一個(gè)方士。舞陽君不但命他制藥獻(xiàn)入宮中——”

    “制藥?”皇帝思忖片刻,“朕好像是在皇后那里見過。不過皇后也只是一笑了之,從來不服,更不會勸朕服用?!?/br>
    鄭新道:“陛下圣明。若只是制藥獻(xiàn)藥,倒也無妨。只是那奚檜在舞陽君府大行巫祝厭勝之術(shù),數(shù)年之間,不斷詛咒貴妃與慎嬪娘娘,還有兩位皇子。陸將軍在前線作戰(zhàn)時(shí),行方術(shù)請陰兵相助,更詛咒昌平公……”

    皇帝道:“且慢!她詛咒昌平公,是何時(shí)的事情?”

    【第十二節(jié) 刑措斯在】

    鄭新道:“去年春天,昌平郡王在關(guān)中大捷那一陣子?!?/br>
    皇帝向周貴妃冷笑道:“怨不得四弟在大捷之后行止乖戾,為了一只黃金椅與朕過不去,原來是有小人詛咒!”

    舞陽君行詛咒之事或許是真的,但鄭新巧妙的表達(dá)竟然能喚起皇帝內(nèi)心的愧疚之情,借以彌補(bǔ)兄弟之間的嫌隙,當(dāng)真是老jian巨猾。也罷,如此借勢更坐實(shí)了舞陽君的罪名。

    周貴妃微笑道:“小人作祟,防不勝防。陛下為此事日夜懸心,如今也可放心了?!被实圻B連稱好。

    鄭新的唇邊掛著一縷似有若無的微笑,是朝臣特有的穩(wěn)重的喜悅:“因舞陽君之子吳省德和信王世子比武的事情,皇后并沒有理會舞陽君,舞陽君懷恨在心,指使奚檜暗中帶人伏擊世子,未遂。于是又行詛咒,第二日便傳出世子忤逆,在家中將信王一個(gè)懷孕的侍妾踢入水中,險(xiǎn)些被信王廢去世子之位的丑事?!?/br>
    皇帝向周貴妃道:“有這等事?”

    周貴妃欠身道:“是,臣妾一回宮便聽說了。當(dāng)時(shí)信王憤恨,還將此事鬧到太后面前去了。被太后斥責(zé)了一番才罷。”

    鄭新又道:“還有,當(dāng)時(shí)舞陽君向皇后討要……”說著看了我一眼,“朱大人為妾,皇后沒有允準(zhǔn),舞陽君便與奚檜詛咒朱大人。也是去年初夏時(shí)候的事情了?!?/br>
    皇帝問我道:“朱大人當(dāng)時(shí)可有不尋常之處么?”

    我搖頭道:“并沒有?!焙雎牱架霸谖疑砗蟮溃骸皢⒎A陛下,奴婢記得去年初夏,大人曾在悠然殿無故暈倒,當(dāng)時(shí)還請了太醫(yī)看過。自此之后,大人的身子便一直不好?!?/br>
    當(dāng)時(shí)暈倒,是因?yàn)槲乙幌驓庋蛔?,又痛心紅芯的背叛與她的傷勢,并非詛咒之故。我一驚,輕聲喝道:“不可胡言亂語!”

    皇帝問道:“暈倒?怎么回事?”

    我欠身道:“啟稟陛下,臣女是暈倒過一次,但那是因?yàn)槌寂貋眢w弱的緣故,未必是因舞陽君的厭勝之術(shù)。請陛下明察。”

    皇帝冷笑道:“也難說不是她!鄭卿接著說?!?/br>
    鄭新續(xù)道:“凡此種種,還有些細(xì)小恩怨,不一而足。只是那侍婢始終沒有提起過小池中的砒霜和毒殺小蝦兒之事。臣不得已,用了笞刑,她翻來覆去也只說以上這些事情,再沒有新的供詞。臣想,小蝦兒若真是殺害三位公主的兇手,那此事定然部署機(jī)密,她只是個(gè)侍婢,不知道原委倒也情有可原。臣便提審了舞陽君之子吳省德?!?/br>
    皇帝道:“他怎么說?”

    鄭新道:“吳省德得知母親與人私通,頗為震驚。他只知母親愛制各種丸藥膏藥,并不知道母親行厭勝之術(shù)。臣不得已,也用了笞刑,然而看他的神情姿態(tài),臣竊以為他是真不知情。臣又親自審問舞陽君,舞陽君卻甚是驕橫,什么也不肯說。舞陽君是皇后的長姐,臣不敢擅自用刑,請陛下圣斷。”

    皇帝向周貴妃道:“愛妃怎么看?”

    周貴妃淡淡道:“臣妾牽涉案中,恐出言不公允,有礙圣斷。此案由鄭大人和朱大人主查,且二位大人是最公正的,陛下當(dāng)問二位大人才是。”

    皇帝又問我:“朱大人以為呢?”

    我連忙站起身道:“臣女不敢妄言?!?/br>
    皇帝一揮手,掌緣削飛一封奏疏,呼啦啦扯開了落在地毯上,撲的一聲如一記重錘落在我心上。皇帝冷冷道:“朕要聽實(shí)情。”

    見皇帝動怒,我不敢再托以虛詞,定一定神,行禮道:“臣女以為,刑法酷烈,冤獄必多。且舞陽君爵位在身,又是皇后的長姐,不宜動刑威逼?!?/br>
    鄭新道:“若不動刑,便不能取得供詞?!?/br>
    我肅容道:“舞陽君雖有種種過錯(cuò),但目前所有人證和物證,不足以證明是她指使奚檜毒殺小蝦兒。所謂‘政寬思濟(jì)猛,疑罪必從輕’[32],陛下盡可以其他罪名處置舞陽君,但殺害小蝦兒和三位公主的案子,仍需詳查。依下官愚見,大人當(dāng)張榜通緝奚檜,盡快將他捉拿歸案,與舞陽君對質(zhì),如此方能定罪?!?/br>
    鄭新道:“可他若隱匿起來,那便十分棘手了。”

    我思忖片刻,道:“其實(shí)下官有一事不明,還要請教大人?!?/br>
    鄭新道:“不敢當(dāng)。”

    我問道:“眾所周知,皇后知書達(dá)理,溫柔寬厚,為何舞陽君竟如此顢頇無知?”

    鄭新道:“大人有所不知。舞陽君是陸家的庶長女,生母不過是個(gè)使女。舞陽君自幼隨生母在南方長大,并沒有隨父兄在京中讀書。直到皇后入宮后數(shù)年,才命人接了來。故此性情見識與皇后和陸將軍全然不同?!?/br>
    我淡淡道:“那便是了。謀害三位公主需要周密的部署和千載難逢的良機(jī),這位舞陽君既如此莽撞無知,暴躁不端,下官實(shí)難相信,她便是那個(gè)主謀?!?/br>
    鄭新捋髭沉吟:“不錯(cuò)。只是追查到此也甚是不易,難道便不在舞陽君身上下功夫了么?”

    皇帝的臉愈加陰沉:“帶著爵位不能用刑,那朕便先依巫祝厭勝之罪褫奪她的爵位。鄭大人只管安心去查,務(wù)必將奚檜緝拿到案!”說罷微微寧和了口氣,向周貴妃道,“愛妃以為如何?”

    周貴妃道:“臣妾以為,若舞陽君不是主謀,一則也許她背后另有其人,二來也可能被人陷害。鄭大人查案時(shí)萬不可疏忽了?!?/br>
    鄭新道:“臣遵旨。”

    皇帝道:“那便這樣辦?!碑?dāng)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