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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我切齒道:“是,也不是。她要弘陽郡王做楚子,皇后做華陽夫人,也要瞧瞧皇帝是不是秦莊文王!若皇帝識破了她的用意……慎嬪一向沒有心機。姑姑倒說說,是誰教她這樣做的?” 【第二十三節(jié) 安危自亡】 芳馨道:“自然是誰得了好處,便是誰。是皇后,是弘陽郡王,是劉女史?!彼聪蛭业哪抗庵泻鋈怀錆M驚疑和懼意,顫聲道,“是姑娘。” 我嘆道:“當(dāng)初陛下問我貴妃出走之事,我好容易避重就輕敷衍過去。直過了半年,他才能完全放下。如今全被慎嬪說破,他定會以為我當(dāng)初欺君?!?/br> 芳馨倒吸一口涼氣:“怨不得陛下原本要冊封姑娘的,忽然便惱了姑娘!” 我恨恨道:“慎嬪當(dāng)真自作聰明!弘陽郡王若被陛下疑心,還能做太子么!” 芳馨遲疑道:“陛下一向疼愛孩子,當(dāng)不會疑心弘陽郡王吧?” 我的恨意化作唇邊一抹冷毒的笑意:“陛下疑心重,咱們不是不知道!” 芳馨道:“那該如何是好!姑娘可要去歷星樓勸勸娘娘么?雖說被軟禁,卻沒說不準人去看她?!?/br> 我冷冷道:“不能去!” 芳馨道:“為何?若姑娘去勸一勸,慎嬪娘娘絕不會做糊涂事的?!?/br> 我嘆道:“她連惠仙的命都舍了,定是下定了決心。我不一定能說服她。倘若我不能,又被人知道慎嬪臨死前見過我,姑姑以為會如何?” 芳馨大驚道:“陛下定會以為是姑娘唆使娘娘——如此便坐實了罪名!見又不是,不見又不是,這該如何是好?!?/br> 我嘆道:“姑姑不必慌張。慎嬪若能熬過這幾天,我再去勸她,還有幾分把握?!?/br> 芳馨道:“怨不得姑娘從益園出來,不肯去歷星樓。” 我狐疑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慎嬪于弘陽郡王做太子之事,向來是盡力而為,并無特別看重。退位之后,一向待遇優(yōu)渥,自己也只是著力自保。為何突然之間,肯舍命而為?” 芳馨凝神道:“這中間,定然有些咱們不知道的變故?!?/br> 我怒極而笑:“其實她這樣做,倒也不是全無用處。弘陽郡王從前是驍王黨之后,慎嬪一去,弘陽郡王便與驍王黨再無瓜葛,做太子說不定倒真的容易許多。昱嬪失寵,二殿下被皇后收養(yǎng),又失了驍王黨的干系,果然是一箭三雕的好計?!?/br> 芳馨道:“萬一陛下疑心到姑娘身上,姑娘可要早作打算才好?!?/br> 我冷冷道:“她如此魯莽,我又有什么法子?左不過大家一道死罷了。”忽聽綠萼在外道:“弘陽郡王殿下來了?!焙熥右幌?,高曜急急走了進來,揮揮手將小東子等人都趕了出去。 過了新年,高曜便整整十歲,這些日子著實長高不少。他的眉眼像皇帝,下頜的輪廓卻有慎嬪的筆直生硬。他走得雖急,腳下卻輕淺無聲。 我連忙行禮,他扶起我道:“jiejie,孤在書房里聽說母親又被軟禁了。簡公公說是因為母親言語猖狂,惹怒了父皇,還說事發(fā)時jiejie就在半云亭伴駕,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親自奉茶,強按心頭的悲怒之意:“慎嬪娘娘在益園中與惠仙閑話,詆毀周貴妃,恰巧被陛下聽了去。” 高曜呆了片刻,方道:“周貴妃無故出走,父皇惱了好幾個月,如今才好些,母親怎會……”我垂首不語。高曜又道:“才剛孤向父皇請安,因不知道詳情,不敢貿(mào)然為母親求情。父皇的臉色很難看,孤不敢久留,出了定乾宮便到j(luò)iejie這里來了?!?/br> 我見他雖是難過,卻并不慌亂,不由暗暗稱許。只聽高曜又道:“旁人不知,孤卻清楚。母親自從退位,一向教導(dǎo)孤為人要謹慎。為何她自己卻如此不當(dāng)心?便是要詆毀周貴妃,又何必在耳目眾多的益園?孤不明白,請jiejie指教?!?/br> 高曜與母親的感情甚是深厚,我對芳馨說過的殘酷推斷,不忍對高曜言明,只得轉(zhuǎn)過頭去,悄悄抿去眼角的淚意:“殿下恕罪,臣女不知?!?/br> 高曜一怔:“自jiejie入宮以來,孤從沒見過一件事情是jiejie不知道的。”我只是不忍看他。高曜察言觀色,遲疑道:“jiejie有難言之隱?” 芳馨忙道:“殿下,姑娘在益園吹了風(fēng),回來就頭疼。這會兒才喝過藥?!?/br> 高曜看了一眼盛藥的空碗,起身道:“原來jiejie病了。那jiejie且養(yǎng)病,孤明日再來請教jiejie?!蔽颐ζ鹕硐嗨?,遲疑半晌,終是欲言又止。高曜道:“jiejie是有什么要囑咐孤的么?” 我感激他的善解人意,不由含淚一笑:“殿下若肯聽臣女的,那明日不要來了。殿下當(dāng)記著,殿下的侍讀是劉女史?!?/br> 高曜道:“這話jiejie從前也說過。不來便不來,只是在孤的心中,唯有jiejie才是孤的侍讀。”說罷端端正正還了一禮,帶著蕓兒疾步而去。 高曜走后,我披上一件織錦斗篷。芳馨忙為我系上衣帶:“姑娘這是要去瞧慎嬪娘娘么?姑娘終究不忍心看娘娘做傻事,教殿下傷心?!?/br> 我流淚笑道:“知我者姑姑?!?/br> 芳馨在手爐中添了炭,說道:“從前慎嬪娘娘被軟禁在守坤宮時,姑娘就曾越墻去看望過?!?/br> 我拭淚苦笑:“她總是這樣,永遠教我不得安心。也罷,她既然不教我安心,那我便自己求安心罷了。只希望還來得及?!?/br> 我和芳馨身著青灰色斗篷,無聲無息地隱在茫茫雪色之中。我在腹中密密羅織了一大篇說辭,然而剛出漱玉齋數(shù)十步,遠遠只見歷星樓二樓寢殿的窗戶大開,一個修長的人影靜靜掛在梁下,一動不動。 像半闕了無情意的詩詞,像一筆潦草而生硬的寫意,像云下死氣沉沉的山頭,像崖邊枯竭的瀑布和焦黃的衰草。所有的意境,所有的旖旎,所有的春光,所有的靈動,都被上涌入腦的血氣所玷污,被一息充滿欲望的心念所埋葬。 我以為我會心痛,我會暈去,但是我沒有。我只聽到慎嬪在我耳邊說:“這孩子最能倚靠的,非你莫屬。你受我這一拜,我便信你?!?/br> 我沒有再向前走,只是深深一拜,轉(zhuǎn)身而去。 第二天,我到午時才起身。用午膳時,芳馨來稟告,說清早去歷星樓添水的粗使內(nèi)監(jiān)見到慎嬪懸梁,當(dāng)即稟告了皇后。掖庭屬派人驗尸后,證明慎嬪的確是懸梁自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