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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她還沒換衣裳,便道,“都這會兒了,姑姑怎么還不穿戴?” 芳馨道:“才剛穎嬪娘娘那里傳話來,說今天宮里清理賬目,奴婢要留在漱玉齋?!?/br> 我奇道:“今天闔宮都出門,怎么挑今天算賬?” 芳馨笑道:“就是因?yàn)樘竽锬飩兌汲鋈チ?,打起算盤珠子來才不會吵到人?!?/br> 自從我搬入漱玉齋,芳馨便成了漱玉齋的執(zhí)事。日常除了要服侍我,還要打理漱玉齋的大小事宜。我笑道:“那姑姑只好留在宮里了。綠萼跟我出宮。” 芳馨道:“綠萼也不能出宮。前些天送給昱嬪娘娘的錦被不知怎么都跳了絲。昱嬪娘娘請綠萼去補(bǔ)繡?!?/br> 我蹙眉道:“明天去不好么?” 芳馨目光一閃:“昱嬪娘娘有孕,最近脾性不好。這是穎嬪娘娘安排下的?!?/br> 我暗暗吸一口氣,不動聲色道:“那綠萼留下,叫小錢跟我出宮?!?/br> 芳馨低頭道:“小錢一早便去掖庭屬尋李大人了?!?/br> 我的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了西廂,聽見小錢去了掖庭屬,猛然轉(zhuǎn)身看著芳馨,囁嚅道:“你說什么?” 芳馨頷首,靜靜道:“不錯。” 雖然早知道這一天會來,但還是抱一絲萬一之僥幸。心中有一瞬的空落,我嘆道:“既這樣,叫小蓮兒帶著丫頭跟我去吧。姑姑好生算賬便是了?!?/br> 芳馨的笑容有訣別的意味:“姑娘放心出宮好了,漱玉齋就交給奴婢。” 整整一天,我無心理會周遭的人事。好容易從白云庵回宮,趕回漱玉齋一瞧,果然芳馨、綠萼和小錢都不在。我心懷僥幸,正要命人去穎嬪和昱嬪的宮中尋,卻見一個宮人上前來道:“大人,晌午的時候掖庭屬右丞衛(wèi)大人帶了人來,把漱玉齋搜檢了一遍,拿了許多東西去了。” 我問道:“都拿了什么?” 那宮人見我絲毫不驚,驚恐的眼中露出兩分詫異的神色:“衛(wèi)大人拿了大人素日的畫作,常看的書,還有所有的家信,還有藥?!?/br> 出宮之前,我便料到如此。這樣看來,也不用遣人去穎嬪和昱嬪那里了。我嘆了口氣,揮手道:“知道了。下去吧?!?/br> 忽見穎嬪走進(jìn)漱玉齋。我也不上前迎接,只是站在當(dāng)?shù)兀⑽⒗湫Γ骸澳锬锵⒌轨`通,這就知道我回來了?!?/br> 穎嬪微笑道:“太后和皇后浩浩蕩蕩地回宮,怎能不知?”說罷攜著我的手在小池邊坐了,“jiejie,你是個明白人,我便明說好了。你知道的,陛下是怕你傷心為難,才命掖庭令趁你去白云庵的工夫,把芳馨姑姑帶走的。你可知道,長寧宮的劉大人,可是眼睜睜看著掖庭左丞李大人進(jìn)宮來把服侍她的琳瑯姑姑拖走了,任憑她怎么哭都不理會?!彼浇堑男σ獍胧亲I諷半是誠懇,還透著一絲奇異的陰冷,“jiejie總是洞察先機(jī),這件事情想來不用多說。耐心等著便好。” 果然!掖庭屬趁我出宮的工夫,把芳馨和綠萼帶走盤問了。我只是想不到,皇帝這么快便懷疑高曜的侍讀劉離離了!那么下一個被疑心的人,會不會是高曜? 穎嬪見我不說話,便推了推我的手道:“jiejie……” 我微微冷笑道:“你勸我耐心等著別多事,我也有一事勸你。你愿意聽么?” 穎嬪道:“meimei洗耳恭聽?!?/br> 我淡淡一笑:“meimei知道丁公的事情吧?!盵59] 穎嬪道:“哪一位丁公?” 我笑道:“漢高祖劉邦敗于彭城,項(xiàng)羽的部將丁公追高祖。高祖對丁公說,兩賢豈相迫害?于是丁公引兵而還。后來項(xiàng)羽兵敗,丁公謁見高祖,高祖殺了他,說丁公為臣不忠,使項(xiàng)羽失了天下,殺了他,是為了讓后世臣子引以為戒?!?/br> 穎嬪面色微變:“jiejie這是何意?” 我嘆道:“meimei舉報江南豪族私開銀礦,這些豪族中,有你家的親舊吧。你又助掖庭屬捉拿我和劉女史身邊的人,你可知道,皇后身邊的蘇姑娘也還在掖庭屬沒出來呢。你想借這些事得到更多的恩寵,這我知道。但請meimei不要忘記,meimei是如何做了嬪妃。我勸meimei一句,凡事不要做得太盡?!?/br> 穎嬪眉心一聳,微笑道:“我舉報私開銀礦之事,固然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寵愛,可也是于國有益的事情。再者,陛下命我與掖庭屬一道拿人,這是圣旨,我不能不做?!?/br> 我笑道:“是不是于國有益,是不是圣旨難違,都不要緊。要緊的是皇后怎么看?!?/br> 穎嬪道:“我向來對皇后恭謹(jǐn)?!?/br> 我倚在山石上,施施然指著她胸口一枚赤金蜂針道:“恭謹(jǐn)?恐怕皇后更在意你的心向著誰?!?/br> 穎嬪甚是不悅:“jiejie的教誨,我記下了。我的來意既已說明,這便告辭了?!闭f罷匆匆一禮,轉(zhuǎn)身去了。 我目送她出了漱玉齋的門,方回到玉茗堂。書架空了一半,架上留下一個方方正正的印記,那里曾擺著我裝家書的小木箱。柜子里所有的書畫全不見了,連帶著沒用過的空白紙張,一并被拿走了。 小蓮兒在我身后道:“從來沒見過抄家只拿書畫筆墨的,幸而寢殿里的衣衫首飾一件沒少?!?/br> 我輕輕一拂書架上的浮灰:“這一次是只拿了書畫筆墨,下一次就該把帶夾的衣服都撕開,棉被都拆開了。”拿起筆,才想起紙張都被拿走了,“沒有紙也好,少畫兩幅,只怕還少些麻煩?!?/br> 小蓮兒怯怯道:“晚膳好了,姑娘先用膳吧?!?/br> 熄燈之后,我睡不著。啟窗向西邊一望,越過高墻,仿佛能見到掖庭屬中的燈光。眼前漆黑一片,人的思緒也更加混沌和黑暗。念及芳馨、綠萼和小錢,我越想越是害怕。 心跳得厲害,仿佛有一簇火苗從心底猛地躥起。耳邊聽到一縷細(xì)如游絲的驚叫聲。冷風(fēng)吹過,整個皇城像伏在暗中的巨獸,衰草吟唱是它的呼吸,鐵馬亂響是它的夢囈。它渾濁而冰冷的氣息四面包圍著我,并不覺得冷,只覺沉重到窒息。 小蓮兒掌燈進(jìn)來,驚呼道:“姑娘衣裳也不穿,怎能站在窗口!”說著走上前關(guān)窗,風(fēng)吹掉了她手中的絹紗燈罩,飄飄然掉出老遠(yuǎn)。 眼前一黑,心也乍然一沉,耳側(cè)似有嚶鳴。我一把拉住小蓮兒的手腕道:“你聽,你聽見了沒有?” 小蓮兒嚇了一跳:“什么聲音?沒有什么聲音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