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牧野洋洋，檀車煌煌，駟彭彭。維師尚父，時維鷹揚。涼彼武王，肆伐大商，會朝清明?！?/br>
    [204]：“或謂祜慎密太過者，祜曰：‘是何言歟！夫入則造膝，出則詭辭，君臣不密之誡，吾惟懼其不及。不能舉賢取異，豈得不愧知人之難哉！且拜爵公朝，謝恩私門，吾所不取?！?/br>
    [205]：“曰：‘王者仁慈，則芝草生?！?/br>
    [206]王維

    [207]：“是歲，甘露仍降，樹枝內(nèi)附，芝草生殿前，神雀五色翔集京師。”

    [208]：“子曰：‘是何言與，是何言與！昔者天子有爭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諸侯有爭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大夫有爭臣三人，雖無道，不失其家；士有爭友，則身不離于令名；父有爭子，則身不陷于不義。故當(dāng)不義，則子不可以不爭于父，臣不可以不爭于君；故當(dāng)不義，則爭之。從父之令，又焉得為孝乎！’”

    [209]：“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br>
    [210]諸葛亮：“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賊，才弱敵強也。然不伐賊，王業(yè)亦亡。惟坐待亡，孰與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br>
    正文 第207章 女帝師四(1)

    【第一節(jié) 一酌之水】

    仿佛從絕望的虛空中跌落，腳踏實地的喜悅激蕩在胸腔中。我忙起身向皇帝道喜，皇帝連說同喜。不一會兒一個中年內(nèi)監(jiān)走了進來，不待他行禮，皇帝便一迭聲問道：“婉妃好么？幾時確診？幾個月了？是男是女？”

    那內(nèi)監(jiān)笑吟吟道：“啟稟陛下，劉太醫(yī)剛剛才號了脈，已有兩個月，是男是女還斷不出來。”

    皇帝連聲叫賞，又向我道：“朕這就去粲英宮看玉樞，你也去?！?/br>
    我屈一屈膝，坦然道：“恕微臣不能同去，微臣還是晚些再去看望jiejie好了?！?/br>
    皇帝會意道：“也好?！闭f罷帶著小簡回寢殿更衣，我忙下拜恭送。

    一時芳馨進來扶我起身，歡喜道：“才剛奴婢也聽見好消息了，陛下邀姑娘同去，姑娘怎么不去？”

    我返身進了小書房，淡淡道：“jiejie見我同去未必高興。”

    芳馨笑嘆：“姑娘就是心思重，這個時候還要理會這些。這會兒大家正高興，婉妃娘娘也未必放在心上?！?/br>
    我拿起架上的雙管短銃，笑道：“隨她吧。”說罷坐在窗前，拿起一塊粗綢細細擦拭。

    芳馨笑道：“這一回姑娘可親眼看著婉妃娘娘懷孕生子，往日的憾事也都償了。”

    我笑道：“jiejie有孕，我固然歡喜，不過最讓我高興的卻不是這個?！?/br>
    芳馨好奇道：“是什么？”

    小書房悶熱，銃管被我握在手中，不一會兒便溫?zé)崞饋怼Ｐ闹蟹浩鹨唤z柔情，不覺將銃貼在胸口：“適才陛下得知jiejie有孕，沒有先問孩子的事，而是先問jiejie好不好?？梢妀iejie這些年的真心倒也不算白白付出，陛下還是將她放在心上的?！?/br>
    芳馨含一絲哀涼道：“自己的真心尚且不顧，只一味擔(dān)心婉妃娘娘的真心有沒有落空。”

    我笑道：“我的真心便是盼望jiejie得寵，我們姐妹和睦?！?/br>
    芳馨張了張口，終究只是輕嘆。她整理好了書架，站在我身后打扇。我也放下銃管，接著看奏疏。忽聽芳馨道：“才剛奴婢看見姑娘忽然回來拿了兩本奏疏進去，莫非是……”

    一只青綠色的蚱蜢跳上窗臺，躲在黑白花釉筆筒的陰影下小憩，如漠漠荒涼中一點生動的春意。我輕輕合上奏折，生怕驚動了它。腦后風(fēng)住，芳馨也停了扇，“不錯，是陛下要看那封奏疏。若遲幾日上來，雖也無礙，卻沒有今天這么圓滿了。”

    芳馨微微一笑：“是。奴婢聽見陛下贊姑娘清潔自守?！?/br>
    我搖頭道：“小小手段，瞞不過陛下。不然也不會特要那本奏疏來看，這是生怕我無中生有，沽名釣譽。”

    芳馨微微冷笑：“皇上倒怕姑娘無中生有，殊不知，無中生有的是慧嬪和李演。姑娘何不告訴陛下？”

    我嘆道：“犯錯的是如意館的何管事，又不是李演和慧嬪。無憑無據(jù)的，告了也無濟于事。這件事還是交給李大人去查吧。幸而咱們早早知道，不然就真要措手不及了。”

    芳馨沉聲道：“這慧嬪……當(dāng)真防不勝防。”

    我冷哼一聲：“她有心為難我和穎妃，自然防不勝防。”

    芳馨道：“慧嬪深受寵愛，時常伴駕。若姑娘能和陛下親近些，或者……”

    我笑道：“‘非仁無為也，非禮無行也。如有一朝之患，則君子不患矣。’[1]親不親近，有什么要緊？最重要是無懈可擊。”

    芳馨笑道：“不錯。問心無愧，自然無懈可擊?！?/br>
    我瞥了她一眼，轉(zhuǎn)頭輕輕吁了一口氣。那蚱蜢輕輕一彈，落在窗外的竹葉上，顫巍巍的像是把持不定的人心。我何曾“問心無愧”？更不敢奢求“問心無愧”。我只是“無懈可擊”罷了。

    也只是“無懈可擊”。而已。

    晚膳后，綠萼回說皇帝剛剛離開粲英宮。我顧不得飲茶漱口，忙命芳馨張羅預(yù)備送給玉樞的賀禮。芳馨有些為難：“漱玉齋是有些好東西，可姑娘和婉妃娘娘是親姐妹，當(dāng)真要送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么？似乎婉妃娘娘也不缺什么?！?/br>
    我想了想道：“若有吃食補品，送一些也好。”

    芳馨道：“漱玉齋哪有這些？何況這些東西粲英宮比漱玉齋多一百倍?！?/br>
    我恍然道：“上一次李大人不是送來一千二百兩銀子么？拿六百兩送給jiejie，剩下六百兩兌成紙鈔送回家去給母親使。jiejie懷著孩子，粲英宮想必開銷大?！?/br>
    芳馨抿嘴笑道：“送銀子俗了些，六百兩也太多。”

    我笑道：“我沒有別的，只有這些俗物。這些俗物能證實我對jiejie的真心，便是好的?！?/br>
    芳馨一怔，道：“親姐妹之間，自然是有真心的，這也需要證實么？”

    芳馨自幼入宮，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