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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么來的,否則他二人為何同時(shí)彈劾昌平郡王?未免太巧。那么劉靈助的那封上書,必也是殿下臨走前安排人寫好的,將天子氣的日子改到五月二十九,再拖延至六月初五左右寄出,如此我遲至今日才看到?!闭f著定定地看著他,“二十九日,殿下已不在西北。如此這道天子氣,連帶著先前幾日的那道,都不是應(yīng)在殿下身上,而是應(yīng)在昌平郡王的身上。殿下的如意算盤便是如此吧?” 高旸眼皮一跳,雙目微睜,拿蒲扇拍著手心:“早聽說你斷案如神,想不到這一番本事竟用在了我身上?!?/br> “如此說來,我沒有說錯(cuò)了?” “有如親見。” 我緩緩道:“殿下臨走之前令裘郎中和文校尉上書彈劾,加之早已出現(xiàn)的天子氣,都是為了坐實(shí)昌平郡王的大逆之罪,令圣上以為天子氣應(yīng)在昌平郡王,必除之而后快。只要我將劉靈助上書之事稟明圣上,便有可能洗脫了殿下的嫌疑,如此昌平郡王必死無疑,殿下卻可以脫身了。” 高旸沉聲道:“我并非有意加害昌平皇叔,只不過為求活命,卻也顧不得了?!闭f著目光馳遠(yuǎn),仿佛在眺望那一日清晨胭脂山上的絢爛云氣,“那一日我早早起身,登高望見胭脂山上的云氣,直可說魂飛魄散。你知道,他對(duì)父王、對(duì)熙平姑母表面寬待,實(shí)則無一日不戒備。幾番思量,唯有離開西北避嫌,才不會(huì)令他懷疑我?!?/br> 我嘆道:“殿下隨意尋個(gè)借口離開西北便好,又何必自污?” 高旸苦笑道:“不論我擅離職守還是原地不動(dòng),不論我尋怎樣的借口離開武威,只要有那道天子氣,只要我當(dāng)日仍在西北,都不過是等死而已。突然離開西北,又未免突兀,他的心思極細(xì),這點(diǎn)肯定瞞不過他?!闭f著眉頭緊鎖,似追憶當(dāng)日清晨痛下決心的艱難一刻,“唯有狠下心來觸犯軍規(guī),傷及李元忠的要害,這才能被昌平皇叔押送出西北。反正我嗜殺好色的名聲早已傳遍朝野,也不在乎多幾件。借著這些平常的罪名,也許他瞧著我不成器的混賴模樣,能蒙混過去也說不定?!?/br> 我搖頭道:“然而,殿下覺得自污仍是不夠?!?/br> 高旸道:“不錯(cuò)。我讓劉靈助上書,以期迷眩圣目。若圣上惑于發(fā)云氣的日子,我的勝算便又大了一分?!?/br> 我頷首,再次問道:“那劉靈助究竟是誰?” 窗外忽然起了大風(fēng),雖然關(guān)門閉戶,燭光仍狠狠一歪。我眼睛一花,恍惚只覺高旸的笑容森冷而詭譎:“劉靈助是你極熟識(shí)的人,不妨猜上一猜?!?/br> 在西北我“極熟識(shí)”的人?似乎并沒有。我和昌平郡王只有數(shù)語交談,根本談不上“極熟識(shí)”。裘玉郎和文泰來我從未見過,不過聞名而已。如此說來,只有高曜。但據(jù)朱云所言,高曜是在高旸離開西北以后才到達(dá)軍中的。即使高曜和高旸曾在西北會(huì)面,也不會(huì)受高旸指使去冒充“劉靈助”。 我搖頭道:“我猜不出。還請殿下明示?!?/br> 高旸笑道:“你只猜活人,不猜死人,自然猜不出?!?/br> 我奇道:“死人?”忽而想起那一手獨(dú)特的字體,心念一動(dòng),不可置信道,“難道是于錦素?她已經(jīng)被處死了,還如何——” 高旸口角微揚(yáng):“你的臉都白了。莫非你對(duì)于錦素心中有愧?為何聽到她的名字便如此害怕?” 我哼了一聲:“幽冥之事,總歸要存些敬畏之心。殿下直言無妨。” 高旸笑道:“‘祭如在,祭神如神在’‘不與祭,如不祭’[77]。你讀慣圣賢書的,還沒‘祭’,倒先怕起來了?!蔽乙崎_目光,不理會(huì)他。只聽他又笑道,“我聽說于錦素被處死之前,你曾去掖庭獄見過她?你和她這樣交好,為何見死不救?” 我目不斜視,仍不理會(huì)。高旸凝視片刻,忽而自笑自嘆:“好吧。實(shí)不相瞞,其實(shí)這個(gè)劉靈助便是我。我離開武威城之前,自己擬好封好,交予裘郎中延遲至六月才發(fā)往京中的?!?/br> “那字跡呢?” 高旸笑道:“那樣的字體,可說開創(chuàng)一派先河,我自然是寫不出的。先前我在西北偶爾拾得一本字帖,見上面的字體十分有趣,便留下賞玩了兩日。劉靈助的上書便是照著字帖描的?!?/br> “這字帖莫非是……” “不錯(cuò),是于錦素在西北閑來無事所創(chuàng)的字體,那字帖便是她留在西北的。若當(dāng)時(shí)沒有那本字帖,我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做這個(gè)‘劉靈助’。可惜,這本字帖被我燒掉了,否則傳入中原,定然廣為文人雅客所臨摹,堪比衛(wèi)夫人的簪花小楷[78]?!闭f罷搖了搖頭,似乎頗為惋惜,“我并非書法行家,但若要我給這字體取個(gè)名字……可謂貴、病、瘦、硬,就叫‘錯(cuò)金體’,甚好。你以為如何?” 于錦素死去已近四年,想不到倒幫高旸陷害了自己深愛的昌平郡王,當(dāng)真諷刺,“錯(cuò)金體?殿下當(dāng)真有閑心思?!?/br> 高旸道:“聽天由命,無聊透頂,難免胡思亂想?!?/br> 我嘆道:“御史中丞施哲已經(jīng)去西北軍中了,我若將這封上書呈上去,圣上必會(huì)令施哲前去查問。若尋不到‘劉靈助’,又或根據(jù)‘錯(cuò)金體’追查到那本字帖,圣上反而會(huì)懷疑‘劉靈助’的用心?!辈蝗莞邥D插話,我又道,“即便殿下已經(jīng)燒掉字帖,只要在昌平郡王那里尋到相同的字跡,一樣惹人疑心。施哲素來心細(xì)如發(fā),殿下千萬不要小瞧他。” 高旸笑道:“御史中丞施哲,‘發(fā)jian摘伏,有若神明’,不在你這位女尚書之下,我如何敢小瞧他?那封奏疏,我知道必會(huì)送到你書案上,我描于錦素的字體也只是為了讓你過目不忘。” 我瞟了他一眼,淡淡道:“這樣驚心動(dòng)魄的文章,想忘記都難?!?/br> 高旸道:“你只要尋個(gè)心腹,將那封奏疏重新抄錄一遍。到時(shí)候就算圣上命施哲拿著奏疏去尋‘劉靈助’,也尋不到一絲線索。找不到‘劉靈助’,一切便只能存疑。固然,五月二十一那日胭脂山是出現(xiàn)了天子氣,但誰又能證明五月二十九到六月初二這四日,胭脂山?jīng)]有天子氣?圣上對(duì)昌平皇叔一貫不喜,如此一來皇叔絕無活路,而我便可借此脫身?!?/br> 我凝視片刻,漠然道:“殿下當(dāng)真是心狠?!?/br> 高旸道:“他雖是我的皇叔,論交情卻與路人無異。到了你死我活之際,難道我還要謙讓他不成?” 我搖頭道:“我并不是在說殿下待昌平郡王狠心,而是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