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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不但不能服侍我,還要給jiejie添亂,所以讓車夫和另外兩個(gè)丫頭去村里的客店歇宿了?!?/br> 我笑道:“meimei想得周到。”說罷攜手進(jìn)屋。 銀杏聽聞人聲,帶著兩個(gè)粗使的小丫頭從廚下趕過來奉茶。我望一望窗外,只見采薇的丫頭早放下包袱,隨綠萼抱了被褥鋪床去了。那小廝卻在院中站著,呆望著大門。綠萼和那丫頭一捧茶具、一捧銅盆往客房中去,俱繞到那小廝的背后。兩人縮著脖子、低著頭,像是生怕驚動(dòng)了他。 采薇見我從窗外收回目光,方才道:“玉機(jī)jiejie,今年啟jiejie生辰,你怎么不來?” 正月初一是啟春的生辰,從前只要我在京中,總是會與采薇、蘇燕燕一道開一桌戲酒,慶賀一番。今年啟春沒有請我,我竟也忘記了此事?!八]有請我?!?/br> 采薇道:“是因?yàn)閖iejie在王府中受傷,所以你二人生分了么?” 我一怔,啞然失笑。采薇問得直接,我答得坦然:“往年我們一道為信王妃慶賀生辰的時(shí)候,哪里想得到,有朝一日我會在她的府中遇刺,險(xiǎn)些喪命?!?/br> 我本以為采薇要?jiǎng)窠鈨删?,誰知她只低頭擺弄著帕子,神色沮喪:“如今已喚‘信王妃’了么……我知道了?!闭f話間,采薇的丫頭來請,采薇便推說困乏,回房歇息了。 送過采薇,我并無傷感,只是扶著門框發(fā)了一會兒呆,嘆了幾口氣。將將轉(zhuǎn)身,忽聽身后有人道:“君侯一向可好?施哲有禮了?!?/br> 自我看見綠萼和采薇的丫頭小心翼翼地自那小廝背后繞行,我便知道此人有些來歷,卻原來是施哲。采薇扶著丫頭的手跨入客房,仍是不忘回望丈夫的身影。只聽綠萼殷勤道:“這客房許久無人居住了,才熏了香,只怕還有些氣味,還請夫人擔(dān)待?!睙艄庀拢赊彼{(lán)色的裙裾掠過浸潤著濕氣的土色門檻,像揭去了一層色澤鮮明的綠苔,有沉鈍的痛感。 我轉(zhuǎn)身,并無一絲驚奇的口氣,甚而有些不悅:“施大人?” 施哲一身青色短褐,做童仆打扮,愈發(fā)顯得神色局促。他低一低頭,問道:“君侯的傷好了么?” 我這才還了一禮:“已全好了,多謝大人掛懷。”隨即沉下臉來,“我與施大人一早約定,事成之前絕不見面。為何施大人……”我本想責(zé)備他不守約定,然而見他特意扮作采薇的小廝前來會面,也算謹(jǐn)慎,余下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施哲一揖:“君侯的囑咐,在下一向放在心上。然事關(guān)重大,不面見君侯,實(shí)在心中不安。” 銀杏端了兩盞茶,正要進(jìn)來,被我一揮手趕了出去。我一伸手請施哲坐下,自己在下首陪坐:“莫非施大人還有顧慮?” 施哲欠身道:“高淳郡公是君侯的親兄弟,君侯當(dāng)真要告發(fā)他么?” 我轉(zhuǎn)眸凝視,神色冷酷而堅(jiān)定:“自朱云刺殺先帝的那一刻起,他已經(jīng)不是我的兄弟?!?/br> 施哲道:“那……太夫人呢?君侯也不顧孝道了么?” 右手于袖中緊緊捏住湘妃竹小幾的一角,榫卯之間發(fā)出微不可聞的呻吟?!八雀覐s君,又何來將老母放在心上?我朱家沒有這樣的逆子?!?/br> 室中靜了片刻,隱約聽見后廚內(nèi)兩個(gè)粗使丫頭踩斷干柴的聲音,一下一下微弱而清晰。良久,施哲方答道:“聽君侯此言,在下再無顧慮?!?/br> 我心頭一輕,復(fù)又心念一動(dòng):“按照約定,原本該命劉鉅傳話才是,施大人親自前來,莫非是時(shí)機(jī)已到?” 施哲道:“不錯(cuò)。在下今日得到消息,昌王借口防備吐蕃,屯兵狄道。秦鳳路各軍鎮(zhèn)已奉命調(diào)動(dòng),駐扎渭北,長安已然sao動(dòng),日有富戶東出函谷關(guān),還有好些百姓逃出城,躲入山中。”杜嬌說起昌王屯兵狄道之事,神色間俱是暢快與得意。施哲提起此事,卻是一臉憂慮與無奈。我明白,施哲除卻想報(bào)答太宗的深恩,將弒君的兇徒繩之以法,更心痛黎民百姓無辜受殃。 他見我毫無驚訝之色,又道:“莫非君侯已然知曉昌王之事?” 我也不隱瞞:“日前已有人告訴了玉機(jī)?!?/br> 施哲一怔,也不追問:“在下還聽說,昌王已上了密折,若信王廢殺皇太后,將高淳郡公明正典刑,他便解甲回京,伏聽調(diào)遣,否則必當(dāng)兵諫汴京城下?!?/br> 我淡淡道:“那正好,施大人為信王拿下朱云,省得信王左右為難。” 正文 第310章 女帝師五(35) 施哲微微苦笑:“其實(shí)在下早就想將弒君的真相公之于眾了。即使沒有昌王兵諫的上書,只要證據(jù)確鑿,信王為撇清弒君的嫌疑,也必得殺掉高淳郡公。若早一些,或許還能救下邢陸兩家數(shù)十口人的性命?!闭f著目中現(xiàn)出極為痛苦與自責(zé)的神色,“好過現(xiàn)在,冤魂滿城,人頭遍地,卻只能眼睜睜看著?!?/br> 我本以為我會心痛,撫一撫左胸,掌心并無一絲搏動(dòng),胸中早已空無一物:“大人所言甚是。昔日司馬昭殺成濟(jì),朱溫殺氏叔琮[83],將皇帝困于股掌之上,尚且畏懼弒君之名,何況信王。沒有昌王兵諫,朱云多半也活不成。既如此,大人為何不早些行事?”施哲并非沒有聽出我的嘲諷之意,卻無一絲慍怒,只緩緩道:“因?yàn)榫钜辉俣?,在下不敢誤事,所以隱忍不發(fā)。其實(shí)昌王也可早些上書,延至今日才發(fā)作,想必也是因?yàn)榫畹木壒?。否則,昌王如何能知道皇太后與高淳郡公的秘事,上書逼迫信王廢殺太后?” 我如實(shí)道:“是我命劉鉅半道攔下昌王,對他吐露實(shí)情的?!?/br> 施哲毫不意外,只是嘆道:“可憐天下才太平了四十年,又要陷入戰(zhàn)亂了?!?/br> 我冷笑道:“大人在責(zé)怪玉機(jī)么?” 施哲忙起身行一禮,道:“當(dāng)其時(shí),昌王若回京,只怕連同睿王一門也會被一網(wǎng)打盡。君侯重傷之余,當(dāng)機(jī)立斷,不但查明真兇,更布下羅網(wǎng)?!裾吖谭趧?,寡能懷于義’[84],君侯苦心孤詣,在下欽佩之至。反倒是在下,困守中樞,一籌莫展,實(shí)是無用之極。施哲愧對太宗,愧對先帝?!?/br> 苦心孤詣?說得甚好。我亦起身還禮:“大人言重。玉機(jī)的這點(diǎn)用心,全賴大人成全?!?/br> 施哲直起身子,語氣急迫而不安:“只是……當(dāng)真能阻止信王登基么?” 夜色清寒,隔著燭光暈染的薄脆窗紙,愈顯杳然無盡。他的問題,我答不上來。我撥一撥燭芯,雙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