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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密詔同時(shí)起兵了?!币娢也o一絲驚喜之色,語氣忽而振奮,“這樣說,jiejie果然早就知道了?是劉鉅告訴jiejie的么?” 我當(dāng)?shù)囊宦曆谏洗晒奚w子,笑而不語,算是默認(rèn)。 易珠嗔道:“jiejie明明知道,還不告訴我們,自己獨(dú)樂了好幾日,真真沒義氣。反正jiejie也知道了,我便不講了。” 我笑道:“當(dāng)日我得知的信息不過是王甯與宇文君山有意起兵,今日聽meimei說,才知道他二人確實(shí)起兵了。后來如何,還請meimei指教?!?/br> 易珠這才道:“那王甯殺了益州都督、成都府馬步軍總管、總益、雅、黎、戎、瀘五州軍事、信王妃的父親——啟爵,并啟家的親信部將五六家?!?/br> 我既感且佩,聲音微顫:“王甯當(dāng)真殺了啟爵?” 易珠道:“啟家在成都的二十余口,全被殺光,尸身拋入大江喂魚。有家人逃出報(bào)信,京中這才得知?!彼o得意之色,語氣卻甚是輕快,“王甯沿江而下,與宇文君山會師江陵,宣皇太后密詔,刑白馬盟誓,誅弒君逆賊,使兩宮反正?!?/br> 我聽罷不覺慨然:“宇文君山不過一介書生,去荊州上任亦不到一年,便有如此魄力,當(dāng)真令人刮目相看?!?/br> 易珠笑道:“宇文君山固是年輕了些,可也是太宗與先帝看重的。至于王甯,太宗皇帝在時(shí),他便在蜀中了。當(dāng)時(shí)信王與啟爵軍功赫赫,鎮(zhèn)撫西南。王甯沉敏淵默,治績上佳。在蜀中經(jīng)營多年,根基深厚,深得民心。他是個(gè)雷厲風(fēng)行的,不但殺了啟家,還殺了啟家的親信,一舉收回蜀中兵權(quán)。信王這一回,可是遇見兩個(gè)勁敵?!?/br> 我頷首道:“蜀中與荊州,歷來是用兵之地,若沿江而下,攻城略地,則江南不為信王所有。” 易珠笑道:“王甯這么快便募齊兵員,集齊輜重,造起樓船,誅殺啟氏,想來自先帝崩逝,便早有反心,只是信王罪孽未顯,故此未發(fā)。他是忠臣也就罷了,只怕亦是懷了周公伊尹之心??蓱z信王妃,才得意了幾天,就葬送了父親的性命?!?/br> 我微微冷笑:“夫君弒君篡位,這點(diǎn)兒代價(jià)總該償?shù)??!?/br> 易珠道:“jiejie當(dāng)年與信王妃何等親密,今日說起她的傷心事,就像說一個(gè)陌生人。” 我拿了玉尺將白子分成數(shù)堆,慢慢趕入霽藍(lán)白花罐子中。棋子傾落,聲音由悠長清脆而急促呆板,一如多聞殺戮而漸漸麻木的心?!靶磐踉诔侵袣⒘顺汕先f,蜀中這幾百,不夠償命的?!?/br> 易珠笑道:“jiejie不在意就好。如今信王南北受敵,十分狼狽。倘若他被困在函谷關(guān),王甯與宇文君山長驅(qū)汴城,杜嬌與睿王那時(shí)起事,里應(yīng)外合,必能拿下汴城。信王孤懸在外,若聽說汴城已失,氣為之奪,加之昌王夾攻,必?cái)o疑??上?,這二人奪權(quán)廢立的心也急了些?!?/br> 高思誠、杜嬌的敗亡固是令人惋惜,然而成王敗寇,日子久了,也僅僅是惋惜而已?!拔覄襁^許印山,他偏要將我看成女禍一流,我也沒有辦法?!?/br> 易珠笑道:“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做什么?jiejie不若想想,信王會如何應(yīng)對?” 我微微一笑:“如果我是信王,便不會任昌王將自己困在函谷關(guān)。函谷關(guān)易守難攻,相比之下,擊敗荊州軍更為緊迫。更何況為丈人報(bào)仇雪恨,刻不容緩?!?/br> 易珠聽了,低頭若有所思。我默默將棋秤拭凈了,命人撤了下去。忽見易珠的貼身丫頭淑優(yōu)在門外行了一禮,一徑走進(jìn)來恭立在易珠身側(cè)。易珠也不去想信王之事,只抬頭問她何事。 淑優(yōu)雙目微紅,似是哭過。她屈膝行了一禮,默然不答。易珠笑道:“玉機(jī)jiejie面前,與我一樣,有話就說吧?!?/br> 淑優(yōu)這才道:“才剛傳來消息,濮陽郡王薨了。” 易珠的眼圈兒頓時(shí)紅了,怔了好一會兒,方才嘆道:“這孩子……早知他是躲不過的。人是怎么沒的?” 淑優(yōu)道:“奴婢聽聞,是餓死的。王府里半個(gè)多月沒有供吃食,乳母仆役都被趕出了王府。聽說樹皮和花草都被王爺啃食光了,餓得只剩一張皮,樣子很可怕?!?/br> 易珠拿起帕子拭淚,神色不免驚懼:“我隨哥哥行商的路上,也曾見過餓殍……誰知太宗之子竟也——曄兒還不到十歲,一刀斬了也就是了,何至于這般狠毒,竟要餓死他!” 高旸餓死高曄,是因?yàn)槲以鵀殄ш柨ね踉诒O(jiān)舍中忍饑挨餓的事向高旸求過情。“莫樂之,則莫哀之。莫生之,則莫死之。往者不至,來者不極”[124],免于饑饉,必當(dāng)死于饑饉。我嘆道:“太宗所余三子,已去其二。” 易珠忙道:“如今太宗諸子中,只余東陽郡王了。雖說東陽郡王是玉樞jiejie的孩子,jiejie仍要早些打算才是?!?/br> “我知道?!?/br> 好一陣沉默后,易珠忽而低頭笑了起來:“當(dāng)年我也曾有孕,胎兒沒有保住我還傷心了好一陣。如今看來,倒是生不下來的好。”說著撫一撫墜在腰下的美人蕉雙環(huán)赤玉扣,幽幽嘆息,“省得像沈太妃與昱貴太妃一般,被人摘了心肝,不死何為?” 啟府雖尋不到家主與主母的遺體,喪事仍是要辦。信王從前線下令,文武百官、沾勛帶爵的必須去啟府吊唁舉哀,服喪三日。于是我依禮去啟府哭了一回,并送上祭禮。啟春雖然尊貴,畢竟是外嫁女,靈堂便交由啟爵的兩個(gè)侄兒打理。 從啟府出來,眼前仍是白慘慘的一片。號哭之聲離遠(yuǎn)了聽,梵唱一般,不論真情假意,俱是這般悅耳。啟府的大總管恭恭敬敬地送我們出來。綠萼回頭望了一眼,輕聲感嘆:“啟家的兒子都死絕了,一份家業(yè)都便宜了那兩個(gè)兄弟的兒子?!?/br> 我撫著臉上的淚痕,挽留一絲對干城名將、國之爪牙死于非命的惋惜與哀嘆:“這算什么家業(yè)?日后信王稱帝,這兩人便是最親近的外戚了,化家為國,方是啟家最大的家業(yè)?!?/br> 綠萼扁起嘴,不屑道:“那也等信王做了皇帝再說?!?/br> 進(jìn)了六月,天氣漸漸熱起來。烈日當(dāng)空,白天不宜出門。整日在府中呆坐,也是無趣,于是與綠萼銀杏商議著,趁清晨涼爽時(shí),去汴河邊散步。因我連日安分守己,李威的看守也不甚嚴(yán)密。且我見他近日?;匦磐醺?,回來時(shí)憂色欲深。沿河散步時(shí),他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我們,低頭發(fā)呆,喚他常遲遲不應(yīng)。 綠萼與銀杏不禁猜測,是不是信王府出了什么變故。夜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