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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對準(zhǔn)我的咽喉咬下來,幸好我躲閃的快,只在肩膀上留了兩個血窟窿。”他停頓下來,墨一般濃黑的眼睛凝望著顓孫肅行,似乎有什么話要說,最終卻在舌尖上晃悠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后來呢?”顓孫肅行追問道。“后來,我只得自救,抓著蛇身惡狠狠的掐,掐到指甲入了血rou之中,這還不夠,緊接著用嘴咬,當(dāng)時只想著要活命?!蹦峭淼挠洃浰坪跆^慘烈,杭豫左的眼中覆上一層陰霾,“不知過了多久,蛇不動了,我也累得氣喘吁吁,昏睡過去。等醒來的時候,有人從我身上扒走蛇的尸體,拿去烤了吃,蛇皮和下水就丟在我腳邊,那股血腥的氣息惡心的我想吐。再后來,我就怕蛇了,一看到蛇就想到那一晚的搏斗。”山賊插話道:“你打贏了蛇,按理說該不害怕才對???”杭豫左搖搖頭,“那年我只有七歲,留下的陰影深刻到了骨子里?!?/br>“七歲……”山賊不說話了,自個兒七歲的時候還跟在哥哥jiejie身后吵著要糖吃呢。顓孫肅行收斂了最后一丁點的笑意,攬住杭豫左的肩膀,如同安慰似的手掌在肩膀上摩挲一番,聲音也變得溫和輕柔許多,“豫左放心,今后我不會讓蛇在你面前晃悠,蚯蚓都不行!等一回到府上,我就命人把府邸翻個底朝天,蛇窩都給端干凈了?!?/br>杭豫左失笑:“蚯蚓又不是蛇,真是沒做壞事也跟著倒霉?!?/br>“這個……”顓孫肅行強(qiáng)詞奪理道:“誰叫它長得像呢?你以后啊,還有什么害怕的,不喜歡看到的,都和我說,甭客氣。只要我能辦到的,都給你收拾了。”杭豫左的臉色恢復(fù)了血氣,在寧靜的陽光下淡淡的微笑,溫潤的像一塊美玉。顓孫肅行腦子里一激靈。這會子表什么情誼???前些天不斷的拉近戰(zhàn)友關(guān)系也該差不多了,再近就真成斷袖分桃了……難道自己也入戲太深了?顓孫肅行揉揉自己臉蛋,趕緊的松開手,“就,就這么說定了?!彼募涌炷_步。在旁偷看他們“恩愛”許久的山賊見氣氛忽地冷下來,忍不住說道:“怎么了這是?”杭豫左瞄他一眼,“害羞了?!?/br>“……”顓孫肅行默默的揉額角。這都什么事?。?/br>之后一路默默無語,山賊把他們送到岸邊就回去了。兩人擦掉鞋底的泥巴,顓孫肅行看眼杭豫左伸過來的手,當(dāng)沒看見,自己爬上畫舫去。杭豫左沒什么表情,磨磨蹭蹭的往回劃,半路上碰見來搜救的官兵。當(dāng)即一群人圍著皇太叔看有什么頭疼腦熱的,杭豫左得了一個空閑,私下里拽過狗蛋。狗蛋急切的問道:“我正準(zhǔn)備得空兒了來找你呢,殿下這一趟出去,都碰見什么人了沒有?”杭豫左面色冰冷,“我找你就是為說這件事?!?/br>第17章治嘴賤狗蛋樂了,這一回終于抓住皇太叔的狐貍尾巴,說不定可以回宮交差了。杭豫左看一眼不遠(yuǎn)處由鐘大夫請平安脈的皇太叔,“殿下和我都不會劃船,只好任由船只順流而下,走了許久之后……”他故意頓了頓,吊起了狗蛋的好奇心。當(dāng)看到那副抓耳撓腮的樣子時,身心愉快極了。“你倒是快說啊,之后怎么了?”狗蛋催道。“之后我們被一伙水匪攔下了,殿下身上沒帶銀子,是我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銀錢,并且刻意透漏殿下身份,那伙水匪怕惹事上身,放我們回來?!焙荚プ髷傞_空空如也的雙手,“當(dāng)時我覺得船離岸了非常可疑,跟上去以為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結(jié)果不僅累得半死不活,還沒掏空了家底,這筆損失……”狗蛋明快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好了好了,這筆賬我會同上面報,給你賠償?shù)??!彼D(zhuǎn)過身去,小聲念叨著:“哼,殿下每月給你的工錢又不低,還這么摳門……”他越往前走,心里越發(fā)的忿忿不平,伸手?jǐn)r下杭豫左。“真的就那么回事兒,沒隱瞞我?還是說你眼睛不好使,看漏了什么?”“要是真看漏了,我怎么會知道?這個三歲小孩都明白的事兒,狗蛋公公您想不明白?”杭豫左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譏嘲的笑,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架勢,“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殿下,沒讓他和水匪們有過任何接觸,包括肢體、語言和眼神上的?!?/br>“你——”狗蛋顫抖的手指指向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三遍,視線定格在鞋子上,“你抬起腳來我看看!”杭豫左用略帶驚訝的語氣問道:“怎么,狗蛋公公要給在下擦鞋?”狗蛋氣得差點兩眼翻白,“我這是事無巨細(xì),一概不漏!”杭豫左乜斜他一眼,抬起腳給他看鞋底板,然后在無奈的目光中徑直走向皇太叔。狗蛋氣歸氣,轉(zhuǎn)念一想這么些時日下來只有姓杭的一人憑著早就布下的局成功靠近皇太叔,謀得信任不容易,他還是小雞肚腸的和姓杭的窩里斗,回到宮里做肥差的日子那就更遙遙無期了。人嘛,利益為上。等以后混成了大權(quán)宦,再收拾姓杭的不遲。反正這小兔崽子當(dāng)年春試前得罪了考官,被褫奪了參加科舉的資格。他們這回做的事抬不上明面,將來圣上想破格錄用,也沒合適的理由說服朝臣。走著瞧唄。另一邊,顓孫肅行抖了抖衣袖,準(zhǔn)備回去了。他看到杭豫左走過來,招招手,“狗蛋沒為難你吧?”“狗蛋公公只是關(guān)心殿下的安危。”杭豫左神情淡淡的,眉目之間還殘留著溫柔。顓孫肅行覺得這副面目還挺順眼的,拍拍他肩膀,“為難你跟著本王在府里受罪?!?/br>杭豫左道:“殿下哪里的話,能陪伴在您身側(cè)是豫左三生之幸?!?/br>這話聽著可真像是表白啊……顓孫肅行胡思亂想著,眾人回到碼頭。這一折騰浪費了不少時間,眼看著日頭偏西,顓孫肅行帶著敏筠在畫舫上坐了會兒,喝茶吃點心,完事了率眾回府。一回到皇太叔府,顓孫肅行一揮手,立刻有人協(xié)助杭豫左搬到殿下的院子去。忙到一半,狗蛋陰陽怪氣的進(jìn)來了,掃一眼地上的幾箱書,又看向正在收拾衣物的杭豫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