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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V們紛紛轉(zhuǎn)發(fā),畢竟撿到布偶貓的概率大概和中頭等彩票差不多。 但仍舊無人認(rèn)領(lǐng)。 腐竹就一直跟著尹桑。 腐竹性格溫順,但對于喜歡獨處的尹桑而言,它沒少給她添麻煩,但也算是有功勞——她總算是有微博可以發(fā)了。 尹桑便成了半個寵物博主。 至今仍然有人質(zhì)疑,尹桑撿到貓這件事,根本就是炒作罷了。 尹桑給腐竹拍了幾張睡顏照,發(fā)了一條微博,才把它抱到床上,拎起那個行李箱,扔到對面房間去了。 化妝時電話響了,是她的經(jīng)紀(jì)人宋雨菲,行事雷厲風(fēng)行,人稱菲姐,尹桑接起,開免提,“更博了,半小時前。” “姑奶奶,我造什么孽攤上你啊,密碼不肯交,還不更博,”宋雨菲每次打電話,都要老生常談一翻,“你說你要是肯爆個照,用得著天天找有意思的話題更博么?臉往那一擺,秒秒鐘圈粉。” 尹桑掀著眼皮,“腐竹也挺圈粉的,”畫眼線,“還有事么?” 宋雨菲:“提醒你,來公司開會別忘了,要緊事!” 尹桑簽了一家作家經(jīng)濟公司,因為寫了書,又懶得自己去打理版權(quán)事宜,正巧宋雨菲找上她,并且答應(yīng)在營銷手段上尊重她的選擇,不過分透露三次元信息,尹桑覺得宋雨菲合眼緣,就簽了,誰跟錢過不去啊? 雖然尹桑一直是吊兒郎當(dāng)?shù)膽B(tài)度,宋雨菲卻不簡單,愣是把這也給設(shè)定成了特立獨行,游戲人間,看破紅塵。加上足夠神秘,話題感足,寫的東西雖然爭議大,卻也能本本暢銷,于是尹桑一直穩(wěn)坐著一姐的交椅。 當(dāng)然了,這是呂落神隱后,公司改推她的緣故。而現(xiàn)在—— “呂落回來了?!彼斡攴普f。 眼線筆一劃,畫叉了,眼尾飛揚。真煩!扔筆,往棉簽上擠了點乳液,她慢條斯理把眼尾那一筆卸掉。 宋雨菲說:“你有沒有在聽?別不當(dāng)回事,你的命運決定我的命運,這回就是爆□□你也得給我把她比下去!” 宋雨菲介意的并不是呂落,而是呂落的經(jīng)紀(jì)人路濤——她的前任。 他們這個公司,是傳媒母公司下的子公司。路濤算是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股權(quán)少的可憐那一種。創(chuàng)業(yè)時,甜言蜜語哄宋雨菲過來做牛做馬,等公司成長起來了,有了點銀子就開始花天酒地,很快宋雨菲就被三了,還不止一個。宋雨菲頹靡了一陣,就恢復(fù)了雷厲風(fēng)行的模樣,仍舊拼命工作,別人只當(dāng)她是傻,還給路濤賣命,尹桑卻不覺得。 宋雨菲能力強,手底下不僅有尹桑,還有不少暢銷作家,說起來她的貢獻,可比路濤要大,她就是要讓路濤做著領(lǐng)導(dǎo)也得看她的臉色。 呂落,書香門第、名校畢業(yè)、長得秀氣大方,對粉絲溫柔呵護,寫的愛情故事細膩纏綿,口碑頗好,有些翻拍成了電視劇,給公司掙了不少版權(quán)費。 但兩年前,她不寫了,到深山里頭支教去了。她的粉絲一邊贊頌她人品絕佳一邊哭號著說等候大大歸來。她的置頂微博,總有讀者每天打卡呼喚她。 如今她真的回來了,公司可不得好好籌謀,給她造勢。 尹桑淡淡“嗯”了一聲,宋雨菲說:“年底書號限得緊,真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幺蛾子,你可一定要到場,否則我宰了你的腐竹!” 尹?;昧藠y,左右看看,“噢,那微博要斷更了?!?/br> 宋雨菲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如此一來,尹桑今天可真夠忙的。有課,有會,還有家宴。 出門前她照了照鏡子,毛線帽,厚衛(wèi)衣,牛仔褲,馬丁靴,雙肩包,很有朝氣。 尹桑很少在學(xué)校里露面,但知名度不低。她本科名校畢業(yè),考到民族大學(xué)來讀冷門學(xué)科的研,這本就引人注目,加上她獨來獨往,長得美,冰山美人的名號就這么傳開了。 傳著傳著,就不那么簡單了。 尹桑平日里穿著講究,雖然沒有明晃晃的logo,卻也能看出來價值不菲,原本眾人都覺著尹桑是家境殷實,不曾想一個學(xué)生會的同學(xué)整理檔案的時候,注意到尹桑是農(nóng)業(yè)戶口,戶籍地廣西。 一個農(nóng)村姑娘,長相美艷,打扮時尚,住著四合院......在北京,能住四合院的無非兩種人,老北京土著,抑或權(quán)貴。 流言開始不好聽了。 下課后她去辦公室找導(dǎo)師。 “桑桑啊,雖然你不在意,也該替沈老爺子想想,把結(jié)婚證甩出來,我看誰還敢嚼舌根子。”高明德顯然是聽到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尹桑微笑說:“好,謝謝老師。” 高德明就知道她壓根就沒當(dāng)一回事,輕哼一聲,“懶得管你,說正事?!?/br> 這會兒盛岳也到了,敲了門進來,“師妹,你的聲音,最近是火的沒邊了,來的路上我還聽見電臺在放咱們的古歌?!?/br> 尹桑:“是師兄策劃周全?!?/br> 盛岳很有效率,回京后快馬加鞭搞好了后期和文案,下了不少功夫,非遺情懷一出來,微博大V爭相轉(zhuǎn)發(fā),古歌一夜之間就火了,緊接著就是電臺、衛(wèi)視,找上門來求授權(quán)。 過程中,尹桑只在“主唱”上發(fā)表過意見。原先的文案標(biāo)注主唱是她,她要求刪掉,原因很簡單——古歌是群眾性演唱活動,沒有主唱之說。 不想正因如此,問題來了。 電臺、雜志想找古歌的歌手做訪談,找到盛岳這,他沒辦法,只好找高德明和尹桑商量。 高德明說:“我這也有人聯(lián)系我,說想認(rèn)識歌手,她在籌備一部關(guān)于苗族同胞的電影,聽到古歌,想把這個加到電影里去。” 盛岳說:“電影啊,那影響力就大了?!?/br> 高德明說:“可不,如此一來總算是心血沒白費。” 兩人都看尹桑,尹桑說:“授權(quán)可以,見我,就不了。” 高德明:“這個自然是尊重你的意見,目前也只是接洽?!?/br> “行,老師您要記得多收點兒,咱們經(jīng)費就有了,”尹桑淡淡應(yīng)允,“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br> 盛岳說:“去哪兒,我送你?!?/br> 尹桑說:“不用,我開車來的?!?/br> 盛岳知道,他在樓下就聽到人議論她的車——下輩子都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