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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心理醫(yī)生說話真像是每一句都走在陷阱邊緣?!?/br> “現(xiàn)在我只是邵均。” “那以前呢?” 邵均愣了愣, 坦誠道:“職責所在?!?/br> 尹桑不說話了,靠著沙發(fā),低著頭。 邵均鄭重說:“說抱歉的確實應該是我, 同是朋友,我對峯子的守信, 導致了對你的失信, 對于你的信任,我確實應當說一句對不起?!?/br> “有什么關(guān)系呢,事情有因就有果,如果易位相處, 我不見得做得比你好,你也說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實際上你真的沒有必要和我說這些,我剛才說謝謝,也是真心實意?!币Uf。 不會為對方的隱瞞生氣,那便是不那么在意。邵均了然地點頭,他如今能夠高興的,大概是尹桑確實已經(jīng)被治愈。 “不知道這個易位而處,你是否可以考慮用在沈峯身上,”邵均說,“他比我更需要?!?/br> 沈峯,現(xiàn)在想到他,尹桑已經(jīng)不知道要從哪里開始梳理。最近她把自己忙得像個小螺坨,團團轉(zhuǎn)的時候無暇顧及別的,停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在自己還在他的領(lǐng)地里,即便腦子里不愿去想他,身邊熟悉的一切,都有他的影子,都在提醒著她,沈峯是她避不開的一張網(wǎng)。 他為什么不能來找她呢,他為什么在說出那樣的話之后就消失不見,那么長的時間,難道他對她就沒有思念?他可真是狠心。 想到呂落的面孔,林教授的嘴臉,積壓了兩個多月的疲憊和委屈在一霎那間涌上心頭,鼻頭一酸,視線模糊。 等臉上有了濕熱感,尹桑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哭,也意識到自己在哪里,對面坐著什么人,然而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即使閉眼仰頭也止不住。 尹桑索性匍匐在桌面,埋頭開始哭。把前來送熱可可的米瑞嚇了一跳,擔憂地看著她,又看看邵均,邵均用眼神示意她先離開。 她咬著牙,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是肩膀聳動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在哭,哭得那樣難過而克制。 邵均等她漸漸平息,拍拍她的肩膀,把熱可可貼到她手邊,“喝一口甜的,涼了就不好喝了?!?/br> 尹桑慢慢抬起頭了,接過邵均遞過來的可可和紙巾,胡亂把臉擦了一遍,捧著可可抿了一口。香甜的可可入口,柔順地流淌入肚,暖意驅(qū)散了些心口的悶,尹桑呆呆地坐著,又喝了好幾口。 邵均說:“不知道沈峯看到你這樣,會是怎樣的悲喜交加,他期待這樣真實的你已經(jīng)太久,然而他又舍不得你哭?!?/br> 尹桑低著頭若有所思。 咖啡廳外靜靜停著一輛轎車,黑色車身融在夜色里,駕駛座上的男人靜靜地看著玻璃里的女人,握著方向盤的手緩緩收緊,車子快速駛離,在潮濕春夜連灰塵都揚不起,什么都沒留下,仿佛沒有出現(xiàn)過。 一小時前,沈峯在一場應酬中碰到盛岳,他跟著父親在應酬。兩人打了個照面,盛岳看他的眼神審視研判,沈峯視而不見。直到在洗手間再次相遇,盛岳盯著他洗手。 這樣明目張膽的注視是十分不禮貌的,沈峯透過鏡子,淡淡看著這個年輕人。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被叫住,“沈總?!?/br> 沈峯轉(zhuǎn)過身。 盛岳說:“冒昧問一句,沈總是否已經(jīng)婚配?” 佯裝老成卻帶著書生氣的話讓沈峯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他轉(zhuǎn)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當然?!?/br> “不知道是哪家小姐?”盛岳閃爍的眼睛,泄露了他的緊張。 沈峯挑眉,也文鄒鄒道:“你不是認識內(nèi)人么,敬謝你在學校對她的關(guān)照?!?/br> 盡管盛岳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這個答案驚到,微瞪著眼睛怔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沈峯這話里得意思,他是認識他的,并且知道他是尹桑的學長。 在這場宴會上,他聽了太多關(guān)于眼前這個男人的傳言,道他年紀輕輕深不可測,而現(xiàn)在,他看著他,眼神淺淡,讓盛岳忽然語塞。 但是想到尹桑在學校里那些風言風語,想到席間那些對沈峯投懷送抱的女人,盛岳越發(fā)為尹桑不平,而眼前沈峯的笑就是他憤怒的□□。 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盛岳的拳頭已經(jīng)揮出去,卻沒有成功落在沈峯的臉上,對方眼疾手快地避開并握住了他的手腕。 “盛公子,什么事如此氣急敗壞?”沈峯反手扣住他,居高臨下地調(diào)侃道。 盛岳這下反而來了膽子,惡狠狠道:“你這種人,周圍鶯鶯燕燕那么多,是不是都已經(jīng)忘了自己有妻子,讓給她在外邊受如此奇恥大辱,呵呵,對,我都忘了,你巴不得別人覺得你的婚姻形同虛設(shè),好讓更多的人心甘情愿為你的事業(yè)鋪路搭橋,真讓人不齒........” 沈峯的眉頭越皺越緊,放開盛岳把他提溜起來,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什么!” 盛岳冷哼一聲,“師妹跟了你大概是這輩子倒的最大的霉!” 沈峯大聲道:“什么奇恥大辱,說!” 忽然的暴戾讓盛岳一愣。他今天也是聽說尹桑和林教授鬧掰,幾番詢問之下才從隔壁老師嘴里得知事情的經(jīng)過,比起林教授的人面獸心更讓盛岳驚訝的是,尹桑居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對方居然是沈峯。 他和林教授的態(tài)度不同,他并不覺得師妹會用這種事撒謊。正巧父親有宴席要參加,沈峯也列席,他便來碰碰運氣。 但這倉促的交鋒讓他心里沒底,此時更是摸不透沈峯的態(tài)度,明明他們的婚姻看起來名存實亡,為何還顯露出關(guān)心? 沈峯放開盛岳,還給他抻了抻衣領(lǐng),平靜命令:“說吧,發(fā)生什么了?” 或許是他眼底的情緒讓盛岳心軟,半怨半恨地把林教授威脅尹桑的事情告訴了他。 下一秒沈峯就消失在他視線里。 ** 巡回簽售會圓滿結(jié)束,公司打算為尹桑辦一場慶功宴,她以學業(yè)太忙為由拒絕了。她屬于青年作家,樹大招風難免落人話柄,林教授的話雖是蛇蝎之語,卻有一點提醒了尹桑,她學的這個專業(yè),就業(yè)前景慘淡,經(jīng)過簽售會,她也開始想要好好經(jīng)營自己的寫作事業(yè)。 雖然刺繡工作室也取得了不錯的進展,然那終究不能作為事業(yè),那是她的理想和信仰。如果有一天,在它發(fā)展的路上遇到了瓶頸,到了需要向金錢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