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書迷正在閱讀:繼兄的軟糖(H)、曾經(jīng)似水流年、調(diào)教異世(總攻)(H)、裙子掀開比你還大(NP)(H)、不倫與愛、比鄰、龍?zhí)雍吞渝?/a>、睡了好友的哥哥怎么辦、北游、雍京夢華錄
這一世的孤寂,只有他能解,所以,要對他說謝謝。李暮云踏出祠堂,那些黑衣殺手早就不在了,而昨日還危危聳立,似乎馬上就倒,卻總也不倒的古屋,已經(jīng)化成一片廢墟。困住合璧的東西終于毀滅了,而他也消失了。剎時間,李暮云淚流滿面。☆、遺世獨立雨間梨辭六朝煙雨金粉地,紙醉金迷帝王家。秦淮河的四月是帶著柔媚之色的,連過臉的風都帶著女子香粉的甜膩味。陸雨間就是在秦淮河邊的烏衣巷里,遇見謝辭的。那日他繞過謝府的白石假山,見一樹棠梨開得積云堆雪,潔白的五片花瓣含著粉紫的花蕊,清皎而溫軟。花樹下立著一人,雪白的綢衣垂曳在棠梨鋪白的庭院里,領口袖間以銀藍色鑲邊,烏絲亦用同色的發(fā)帶束起,垂瀉至腰間。她正微微側(cè)著身子回望檐角,從陸雨間的角度恰可見她細軟的腰,清削的肩,以及那頎長的、清冶如月色的身姿。那就是謝辭。后來他問引路的仆從,那位……女公子是誰?說是女子,她卻清朗皎然,沒半分女子柔媚妖嬈;說是男子,她又亭亭俏麗,沒半分男子的魁偉硬朗。謝辭是謝家的女兒,只是世人卻不知謝家還有此芝蘭。那日他與謝相閑聊時,書童奉來兩杯茶,掀開杯蓋,清香四溢,青碧茶上浮著兩片花瓣,正是那棠梨花。他想自己入院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梨花,而是謝辭,只是溫白的臉頰與粉色的唇,像極了梨花,才恍覺自己看到的是梨花。他此來是送請柬的,這時節(jié)東山梨花開得正好,曲水流觴,和月折梨花再好不過。次日霧氣甚重,綠野如洗。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作為東道,陸雨間早早便來準備。到梨林時,只見簇簇雪白,點綴著星星綠葉,連綿堆疊而去,沒入濃綠山野。而與綠野相連的,則是一江碧流,蜿蜿東去,江上數(shù)葉竹舟緩渡,漁歌相答。然后他再次看到謝辭,那時,她站在山角上看風景,雙手交疊在腰前,姿態(tài)不孤拔也不柔弱,俏然卓立,晨風吹得她衣決飄蕩,恍如隨風飄蕩的梨花。陸雨間瞬間心窒,有霧氣隨風而來,遮住那角山崖,也遮住她的身影,縹縹緲緲猶如仙境,等霧氣散盡時,那襲白衣竟也隨霧消散了。他滿心失落,久久回不過神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依稀有人叫他,回過頭就見到謝玄和他身側(cè)的謝辭。“適才還見你們在那邊,一轉(zhuǎn)眼就到這里來了?!?/br>謝玄朗然一謝,“是雨間欣賞景色忘了時辰吧?別說這里還真是景致如畫?!?/br>晨霧漸稀的時候,受邀子弟陸續(xù)到來,大家繞溪而坐,擲杯水中,杯盞停在誰面前便吟詩一首,作不出則罰酒一杯。陸雨間的目光一直放在謝辭身上,并未注意別人,因此當酒杯終于停在謝辭面前的時候,他立時命人奉上筆墨。謝辭接過,用筆桿的抵著眉角,羽睫靜斂,垂頷沉思。那刻,彷佛歲月都因此靜好起來。稍頃,她起身,左手撩著寬大的衣袖,從容運筆,青袖娟娟,眉宇間一派寧定悠然,似乎身旁的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都不能干擾分毫。不過這首詩寫得也太長了點,大家都等得不耐了,她才慢慢的放下筆,自賞了會兒交出來。紙上不光有詩,還作了畫,畫的就是眼前的景致。梨花堆雪,層巒抹翠,青江蜿游,漁舟唱答。畫角題著詩句:村釀新芻味如何?我有單衫兩袖薄。雪灑西窗織魚罟,雨滴石階戴農(nóng)蓑。別人評價如何陸雨間不知道,他很喜歡漁人那種逍遙灑脫的生活,當然也或者有點愛烏及烏的成份在。奇怪的是這次之后,酒杯連續(xù)幾次都停在謝辭前面,她卻不肯再作詩,說是詩興已過,勉強寫來也無趣,便端起酒杯,廣袖掩杯,一飲而盡。她似乎很少喝酒,當下臉上就泛起了紅暈,恍似胭脂染梨花,又兩杯過后眼神便開始迷離起來,向眾人告了禮便向梨花林中走去。陸雨間坐了會兒,有些放心不下便尋了去,在梨花深處看到她。那幾株梨花開得較早,此時已經(jīng)開始凋零了,風一過,梨花辭樹,漫天琉白紛落如雪。謝辭仰著臉,一任落花灑滿自己發(fā)鬢臉頰,唇角微勾,笑意清淺。那刻,陸雨間的心,徹底淪陷了。此后數(shù)十年,他的眼光再也沒有離開謝辭;而他也知道,謝辭的目光,從來就沒有落在他身上。這后來好一段時間,他都沒有見到謝辭,不是不愿見,而是不敢見。里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蛇@個人,他求不得。像是云間栽的梨花,硬是要將它移到土地上,它活不了。再見到謝辭時已是初夏了,那日他應人之約乘畫舸游秦淮,畫舸上少不了歌舞助興,請來秦淮河岸最負盛名的幾位花娘。酒意上頭言笑無忌之時,竟見她與謝玄也來了,他一腔酒意頓時消散了,推開懷中花娘,以眼神責問謝玄,你怎么帶她到這種地方來?謝玄渾不在意,自顧在酒桌旁坐下,便有花娘偎了過去,殷勤勸酒。陸雨間無耐地蹙了蹙眉,整了整衣衫,將聲音放得極為輕柔,“畫舸上有只小舟,我?guī)闳タ纯辞鼗春觿e處風光?!?/br>謝辭搖了搖頭,便徑直來到畫舸前頭,臨風賞景。她穿得依舊是那襲藍襟白裳,只是手里拿了把折扇,有意無意地敲著掌心,動作優(yōu)雅從容。陸雨間癡癡地看著她的背影,她個子并不高,只及謝玄下巴,但因身形清瘦,雙腿修長,故而顯得很高挑。但她的瘦又不是干柴似的瘦,骨rou適宜,瞿腴有度。在他發(fā)癡的時候,花魁娘子端著酒到她身邊,收起往日逢場作戲的笑臉,眼神殷切真摯,“奴家可否請公子一杯酒?!?/br>“我并非公子。”那是雨間第一次聽到她說話,聲音亦清皎如月。花魁微垂著的臉竟帶著小女兒的羞態(tài),“奴家知曉,還望莫要嫌棄?!?/br>謝辭沒再推拒,接過酒飲下,沖她微微頷首,便復又觀賞風景去了?;龍?zhí)著酒盞怔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踏進畫舸前又忍不住回頭去看,見她仍未回頭,眼里滿是失落。那時,有位公子哥說:“魁娘莫非看上她了?她可是位女子。”花魁回看眾人,將眼里的迷戀坦蕩蕩地呈現(xiàn)出來,“是女子又如何?許你們男人有斷袖之癖,就不許女子相好嗎?”一時絲竹俱停,滿船俱靜。謝辭似也覺出不尋常,回頭看來,明白始末后只是淺淡而笑,亦不作聲,接著賞她的風景。那花魁是個極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