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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活。而她只愿做個隨性的人,不為形歿,不為心歿。☆、連理之約她像是對陸雨間解釋,又像是自抒胸臆,“并非你不好,只是我此時還不想停留。我不敢想像自己要與某人相對一生,那樣或許會相看兩厭,多少的情愫都會被磨滅干凈。而天地還這么大,還有那么多景致情懷,我沒有賞到,何必停留?”“也或許明日的想法,便與今日不同,誰又說得定呢?到哪天,遇到個愿意停留的人了,縱然八十歲,也會歡歡喜喜的上花轎;如果遇不到,就算八十一歲了,也還天大地大,隨處為家?!?/br>陸雨間苦笑,“真是灑脫的緊。”就是這樣的她,讓他愛得很,也無耐的很。她看著他傷感的臉,清俊的模樣像被雨滴打濕地玉石,仿佛是破碎的痕跡,忽地莞爾,“那是從前的想法,倘若八十歲我還未嫁,你亦未娶,我便赴你連理之約,如何?”陸雨間怔愣之后,展顏一笑,玉潤珠華。“然諾重,君須記?!?/br>雙后交握,相視而笑。一個清灑淡逸,一個情深意重。亭外秋雨潺潺,打在殘荷之意,清歌旖旎。次日,司馬岳果然來謝府提親,抬聘禮的皆是禁中烏衣衛(wèi),與其說是求婚,不如隱帶威肋之意。謝相一慣從容,對此也僅是莞爾,“兒孫自有兒孫福,阿羯去請她吧?!卑Ⅳ墒侵x玄小名兒。謝辭見了紅紅的禮擔(dān),皺了皺眉,對謝安深深一揖,見謝安對她頷了頷首,轉(zhuǎn)身而去,看都不看司馬岳一眼。司馬岳面子掛不住,要笑不笑地拉住她,“姑娘不做聲,我便當(dāng)是肯了,來日擇了良辰,便來迎……”尚未說完便被她折扇一拂,連退數(shù)步。誰也未料到她一女子有這樣的力氣,愣怔之后抬禮的士兵紛紛抽出武器擋住她。而她眉峰都未皺一下,折扇連揮那些刀劍便被格開,而她衣袖輕拂,搖著折扇,閑庭信步般,長身而去。陸雨間看著她清蕭地背影沒入烏衣巷中,久久回不過神來。謝安下了門庭,連聲抱歉,“皇子勿怪,這孩子幼時師從紫衍真人,功夫好脾氣也高,輕易無人敢掠其鋒,皇子見諒則個?!?/br>紫衍真人的大名,震得司馬岳神色一肅。謝辭走了,婚事情便不了了之。陸雨間每每想到她當(dāng)眾拂開司馬岳,揚長而去,便覺無限快意。至少她肯向自己解釋,說明在她心中,自己是不一樣的。那么,他們約定,她還記得嗎?到八十歲太遠(yuǎn),便等冬天吧,可冬天也如此遠(yuǎn)啊。真到冬天了,他既期待著她的到來,卻又擔(dān)心她會來。被拒婚后司馬岳表面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掛恨著,暗地里想要教訓(xùn)她,他怕她會落入他的陷井里。那晚他回府時,天下起了雪,趕到后院,就見今年移栽的幾株白梅悄然開放。雪覆在梅枝上,晶瑩剔透。有人從梅樹后走出來,頭簪白梅,衣衫勝雪,正是久候之人。那晚他們在白雪梅影里,品笛清飲,吹徹梅花。謝辭的酒量依舊不好,幾杯下肚便醉倚在梅樹下,醺醺欲睡。陸雨間第一次離她那么近,細(xì)細(xì)的觀摹著她的容顏,要將她深深的刻入腦海中,此生都不容忘卻。這一張臉,遠(yuǎn)算不上絕色,卻如此令人心醉。都說愛而不得,掻首躊躇,他卻沒有那種焦燥,只是從心底很深很深之處,泛起濃烈的悲哀。他俯在她的身前,牽起她的手,近乎虔誠的親吻著她的指尖,一遍又一遍……次日清晨,他醒來的時候,謝辭已經(jīng)不在了,石桌上放著幅畫,他打開,畫卷上畫的是他,白雪之下吹梅橫笛,青衣灑灑,清影雋雋,清顏如琢。原來,在她心中,自己也曾如此美好,總算不負(fù)此生。白梅堆雪恰月新,竹映薄霜水墨濃。廬下煮茶待好友,淺吟詩句撫古琴。此后很多年,陸雨間都沒有再見到過謝辭,就像他那時的感覺一樣,她永遠(yuǎn)只是刻在他腦海中的一個影像。來赴白梅之約,是她給他的,最好的落幕。后來某天,他無意路個那個花魁娘子的小居,見到那個洗盡鉛華女子在院落里種滿了梨花樹,花開時節(jié),獨自賞著梨花,清影寂寂。她邀他進(jìn)門,請他喝一杯梨花茶。再后來,他聽說花魁娘子出嫁了,嫁給賣貨郎,相夫教子,清貧度日,他欣慰一笑,這是再好不過的結(jié)局。而他一直沒有成婚,其實對于那個八十歲之約,他已經(jīng)看淡了,淡得都不再期待了,而那些情感,也在某個瞬間,忽然就明白,就像謝辭說的,那也許并不是愛,只是仰慕。愛是對等的,而仰慕是不對等的。愛可以放在手心里把玩,仰慕,卻只能放在頭頂上貢奉著。所以,他一直都不曾奢想過謝辭會嫁給他。然而,有些時候,卻非她不可。仰慕與愛不同之處在于,仰慕之人的思想,會侵蝕你的思想。所以,再沒誰能入他的眼,他便再不能與誰相守一生。就那樣,無意等她到八十歲,一眨眼,他卻已經(jīng)等到了八十歲。而只到他八十歲,也再未得到關(guān)于她的只言片語?;蛟S她留戀某處風(fēng)景,再不愿歸來;也或許她已經(jīng)找到能為之停留的人,開開心心的嫁作人婦了;又或者,她已掙脫皮囊的束縛,一縷香魂早就與萬化冥合了。他不得而知,只是恬靜的守著歲月。那年,東山的梨花又開了,大片大片,如行云凝聚,如白雪堆砌。他站在當(dāng)年她站的地方,賞著一江緩流,漫山流翠。人老了,不中用了,站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便躺在石頭上休息會兒。這一躺就睡著了,夢中見她踏著滿地梨花而來,白衣如素,容顏如舊。她笑著向他伸出手,說,雨間,我來赴你連理之約……☆、吹笛過薔薇那年初夏,一場朝雨浥去輕塵,四野濃綠得如像是被畫匠用青墨涂染,卻有一架籬芭上開著大片大片緋紅的薔薇花,風(fēng)拂過,花枝搖曵,紅浪如簇。顧淺笛倚著柴扉,見腳下青山白霧,幻起幻落,如同水墨畫卷般渲染開來,一眼景色一杯酒,陶然忘懷。有笛聲漫入耳間,空靈清越,帶著少年人的自負(fù)之氣,順著笛聲忘去,便見陌上誰家少年,一襲白衣如雪,頭戴竹笠,身騎青鬃馬,吹著笛子緩緩走過薔薇叢。這少年好雅致的情懷。待一人一馬隱入綠野后,他收了酒盞入竹廬,見案上白卷,興起作畫題詩:煙雨入柴扉,紅爐酒正煨。水墨青白處,吹笛過薔薇。擱筆不久,就聽有人輕叩柴扉的聲音,門外雨腳細(xì)密,想必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