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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才是心慕?”“大抵就是像里說得,死生契闊,與子曾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攜才?;蚴窃傅靡蝗诵?,白首不相離吧?!?/br>“我懂了?!?/br>“你懂什么了?”——師父便是我心慕的那個人。凍筆新詩懶寫,紅爐美酒時溫。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落前村。雪一下天更冷了,顧淺笛更不愿慕遮一大早起來,慕遮禁不住纏也開始偷起懶來,兩人時常睡到半晌,然后生一盆火窩在閣樓里看書。很快就要過年了,慕遮要回家陪母親過年,又放心不下師父,拖到小年夜才回去,走之前特意包了許多餃子、包子,告訴他怎么煮、蒸,又燉了些湯放著,他餓的時候只需要放在爐火邊熱熱就行了。顧淺笛看著他事無巨細(xì)的交待下來,覺得自己收的不是個徒弟,而是個媳婦。以往一個人在山里過年,顧淺笛并沒有覺得孤單,這個大年夜,想著千家萬戶閤家團(tuán)圓,圍爐守歲,忽然就有種煢煢孑立,形影相吊的悲凄感。就想自己是不是也該成個家,生幾個孩子熱鬧熱鬧了?想到他們將來長大了像徒弟那么乖巧,就覺得無比可心啦。這時候有人推門,他詫異地看去,就見滿身風(fēng)雪、凍得兩頰通紅的慕遮,他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顧淺笛,“師父,我就知道你還沒睡?!?/br>“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忙拉著他的手到爐邊烤火,觸手間如冰雪。“母親睡了,我怕師父一個人孤單,就想過來瞧瞧,我還帶了紅燒魚,你等著我給你熱熱。”說著要去廚房拿碗筷。直到他身上暖和起來,顧淺笛才放開他,“傻孩子,外面風(fēng)雪這么大,山路又難走,摔著了怎么辦?”他笑了起來,一派純真無邪,“有您傳授的功夫護(hù)體,還怕摔么?師父,這幾天你有好好吃飯吧?”“嗯。”“過年了,我有件東西要送給師父。”說著從包袱里拿出件衣服,淺碧的色澤,輕軟的料子,顧淺笛驚疑,“這是天水碧?你買這么貴的衣服做什么?”“徒兒說過要送師父件天水碧的衣裳,師父您就收下吧,這可是徒兒第一次送人東西。”顧淺笛無奈,“好吧?!?/br>“師父穿給徒兒看看吧?!?/br>他覺得自己這把年紀(jì)了,穿這么鮮艷的衣服有點裝嫩之嫌,推脫道:“新衣服自然要等到大年初一再穿。”“好吧。那你還是得吃點,我去拿碗了?!?/br>顧淺笛看著他的背影,五味雜陳。年后某天慕遮正在院子里練劍,竹廬里來了位訪客,他看清那人,臉色有點發(fā)白。那是顧淺笛的忘年交,也是慕遮的祖父,——老將軍慕巒。兩人訴罷衷情后,慕巒指著慕遮說:“老弟啊,你在哪里找到這么好的徒弟???這孩子根骨奇佳,是塊習(xí)武的料啊,比我們慕家那群不成器的小子強。”顧淺笛詫異道:“你不認(rèn)識他?”兩人面面相覷時,慕遮跪下,“孫兒慕遮見過祖父,祖父長年帶兵在外,不認(rèn)識孫兒也不奇怪,我娘是瑞姬?!?/br>慕巒依稀記得兒子是替?zhèn)€懷了身孕的青樓女子贖過身,慕家人丁興旺,也沒人把這個青樓女子生的孩子當(dāng)回事兒,“你今年多大了?”“再過兩個月就滿十七了?!?/br>慕巒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跟著你師父好好學(xué),老弟替我好好培養(yǎng)這孩子,將來慕家許就指望這孩子了。”慕巒走后慕遮坦白從寬,“請師父原諒?fù)絻?。?/br>“既然不是你爺爺讓你來拜師,你怎么會找到這里來?”這里山勢險惡,輕意沒人能找得到。“我無意間聽爺爺說起有位高人朋友住在這里,府里給我請得夫子迂腐,我想學(xué)藝就自己尋了過來,找了半個月才找到,知道您不輕易收徒,就仿著爺爺?shù)淖舟E寫了封信。”顧淺笛有些無語,這個看起來無比純良的徒弟,竟然是個小腹黑,真是看走眼了。“你和你娘在慕府的地位不高吧?”否則慕巒也不會不認(rèn)識他們。“我娘出身青樓,閤家團(tuán)聚的時候不讓我們出席,所以爺爺不認(rèn)識我們?!迸率沁B父親也不認(rèn)識他了。“那么,你哪里來得千金買天水碧?”難怪他能干成這樣,想必在慕府也是事事親為。“我……把青鬃馬賣了,那馬是我自己馴服的?!?/br>“沒了馬除夕夜你是怎么過來的?”慕府離這里數(shù)十時,光山就要翻越兩座。“走過來的?!?/br>難怪那晚鞋襪盡濕,這個傻孩子,這是何苦?摸摸他的頭發(fā)。這一刻,心里有情絲如這青絲般瘋長。☆、掃榻東籬眨眼便到元夕,慕遮原本是不用回家過的,卻接慕巒的傳話說讓他回家過元夕,并且邀顧淺笛一起,顧淺笛隱居多年不想露面,慕遮便一個人滿腹疑惑的回去。這個元夕對他和他母親來說都是件重大的事情,在閤族祭禮上,慕巒親自承認(rèn)了這個孫子,將他沒名沒分的母親升做側(cè)室,二人的名字寫在族譜上。那一刻,他們才是有名有份的人。回到山上時,他像個小孩子似的撲到顧淺笛懷中,笑得兩嘴合不攏。顧淺笛想到初見時那個故作老成的少年,和現(xiàn)在這個喜不自勝的孩子,覺得有點心疼。慕遮忽然就不笑了,埋首在他脖頸間,低噥道:“師父,謝謝你。“若不是他,慕巒也不可能看重自己,母親永遠(yuǎn)都得被人踩在腳下。顧淺笛揉揉他的額角,寵溺地說:“傻孩子,你已經(jīng)很好了。“春天樹木剛發(fā)芽,慕遮就興沖沖地扛著鋤頭出門,顧淺笛問他去哪也不說,神秘兮兮走了。到晚上顧淺笛散步回來,發(fā)現(xiàn)院子有些不對,仔細(xì)一看,柴門邊栽滿了薔薇花,他那徒兒抹著一頭的汗和滿臉的泥說:“師父,等這些薔薇開花,我們一起掃榻東籬,聯(lián)床夜話,可好?”然而,天有不測風(fēng)云,那些悲歡離合,總是來得讓人措手不及。薔薇花未開的三月,慕巒老將軍戰(zhàn)死沙場,緊接著伺候慕遮母親的仆人帶來她母親去世的消息。顧淺笛永遠(yuǎn)忘不了慕遮聽到母親死訊時慘白的臉色,以及看到她烏黑的唇色時,被恨意逼得通紅的眼睛。她是被毒死的,脖子上的掐痕顯示是被人灌了毒藥,但卻被說成是畏罪自殺,罪名是慕遮并不是慕家人,她懷上別人的“野種”后才嫁入慕府。而羅織這一切的,是慕遮嫡母和兄長,也是當(dāng)朝宰相的女兒和外甥。他們忌憚著帝師顧淺笛的身份,沒敢動慕遮,將他凈身出戶,當(dāng)然慕遮原本也沒有什么。那天,晴空萬里,惠風(fēng)和暢,慕遮抱著他母親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