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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顧淺笛聽聞此事后,下了山。他沒有去牢獄,而是趁著黑夜振振衣袖輕車熟路地潛入皇宮。高堂之上燈火通明,那個坐在龍椅上的人好整以暇地等著他,“您終于來了,師父。”顧淺笛收了平日的隨興懶散,沉沉地道:“你當知道我是為何而來,放了他?!?/br>年輕的帝王霸道而陰鷙的看著他,“你亦知道,朕當年許諾,你若踏進皇宮一步,朕絕不再放你出去?!?/br>“你這樣逼我又有何意?”頓了頓說,“北方未定,朝局不穩(wěn),他是你的師弟,何不收為己用,慕家世代忠良,不會有反叛之心……”皇帝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朕不需要什么師弟,你也不需要別的徒弟。當年你輔佐朕登上這個帝位,卻衣袖一拂撒手而去,如今倒是肯為他回來,他在你心中倒是重的很啦!”顧淺笛冷淡地道:“你既已知,多說何益?不要再作無謂的事情,徒傷感情。”他憤然而起,俊美的臉因忌妒而扭曲,“你倒說說他哪里比朕強?”“你暗衛(wèi)遍天下,七年也未能找到我,他僅憑自己就能找到我;你掌握著天下權(quán)柄,卻沒有為我做個任何事情,他能只因我一句戲言,賣了寶馬,那是他僅有的東西;你我相識數(shù)十載,未曾對我有一言關(guān)懷,他卻能不遠千里,不辭冰雪,在除夕夜為我送一碗水餃?!@些,夠嗎?”皇帝似回想到什么,黯然沉思。“有些事情,過去了就算過去了,重提也是無益。今日重來,只是向你打個招呼,你若不肯聽便也罷了,我尚可憑一劍帶他遠走天涯海角,若是逃不開,也只是走了當年那些幕僚的老路,做被你烹的走狗。師父死在徒弟手里,也沒什么好說的?!?/br>皇帝笑了起來,悲涼凄愴,“朕一手帝王策,都是你教的,如今你倒來指責(zé)朕,先生,你有什么資格?”看著自己的手掌,“用你教的策略掌握了天下權(quán)柄,卻也用你教的策略將你推到天邊,可笑,甚是可笑!”“我并未指責(zé)你,你是個好皇帝,可帝王,并不適合愛情?!闭f罷振振衣袖,揚長而去。數(shù)日后,聽到慕遮被放出來的消息,顧淺笛也只是淺淡一笑。高堂上那個人終于放下心結(jié),慕遮也能過上妻兒歡聚的日子,一切都很好,很好。那晚,月色清皎,他一人躺在薔薇花下,緋色的花瓣零零落落地灑滿他一身,正對月長嘆時,有腳步聲傳來,他轉(zhuǎn)首便看見慕遮,白色的衣衫染滿月色,手握青竹笛,長身玉立,依稀還是當年模樣。“師父,薔薇花開了,當年許諾的掃榻東籬,聯(lián)床夜話,可還能當真?”顧淺笛有瞬間的恍惚,然后想起他抱著孩子暢笑的場景,轉(zhuǎn)過身去,淡淡地道:“此花已非彼花?!?/br>感覺床榻下沉,慕遮坐在他身邊,誠摯道:“此心尚是彼心?!?/br>顧淺笛心底冰冷,“既然已經(jīng)成家,就該收收心,無論是此心還是彼心?!?/br>慕遮大驚,幾乎沒將他拉起來,“誰成家了?師父你成親了?”顧淺笛抽回自己的衣袖,氣惱道:“成家的不是你么?孩子都好大了還來這里做什么?”慕遮神色變幻莫測,半晌聲音古怪地說:“那天你去城門口看我了對不對?”“為師只是路過。”這簡直是欲蓋彌彰,慕遮忍著笑認真地說:“師父,徒兒沒有成婚,那是郡主的女兒不錯,可我只是人家干爹?!闭f著握住顧淺笛的手,“天地可鑒,徒兒此心只有師父,此身也只是師父的?!?/br>那樣坦白熱切的眼神令顧淺笛心如鹿撞,倉皇地抽出衣袖,背對著他躺下。慕遮卻緊貼過來,“師父,你剛才……吃醋了是么?”“誰說的!”反駁的太快,顯然是在心虛。慕遮禁不住就笑了起來,見他那一貫從容自若的師父漲紅了臉,惱羞成怒的趿鞋進門,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狠狠地吻上渴慕已久的唇。柔軟的觸覺,唇齒之間的茶香,有種令人沉淪的魅惑。十幾年的戀慕,三年的相思,怎是這一吻能解得?“師父,您不知道我肖想了您多少年……”清風(fēng)徐來,花影搖曳,落紅輕輕灑在相愛的人身上,似為他們蓋上紅被。此夜,花好月圓,人團圓。☆、籬外歸人南園與葉竹相識時,天下著濛濛細雨。那日,南園戴著蓑笠、穿著布衣在苑圃中打理花草菜蔬。抬頭時見籬外一人,著一襲白衣,手執(zhí)竹骨紙傘,立在籬笆外,他腳下是大片大片的綠草,漫入青山雨野之中。他問,“農(nóng)家,你這園子里種得是什么?”南園隨指幾種菜蔬說:“青菜、青瓜,豆角,都是些尋常菜蔬?!?/br>他莞爾一笑,“筑室種樹,逍遙自得,灌園鬻蔬,以供朝夕之膳,此亦拙者之為政也。”此言出自西晉美男子潘安的,南園搖搖頭,“怎敢與潘岳相比?!?/br>他但笑不語,倒似認定了南園能與之一較似的。而后俯身采來腳下一枝翠色,葉子與竹葉相仿,枝桿與葉子間開著淺紫色的小花,“這是什么花?”在這個深山小村里,這種野花隨處可見,“我們叫它竹葉青,別處怎么喚,我倒也不知道?!?/br>翠色花枝在葉青指尖微微旋轉(zhuǎn),被雨水洗過的葉子青翠動人,他沉吟片刻,莞爾道:“正好,我叫葉竹?!彼蓊伾跏乔鍧櫍Φ臅r候眼瞳中微微泛著翠色,許是竹葉青的顏色映入眼底。葉竹喜歡和他聊天,他在籬笆里伺弄著菜蔬,他在籬笆外把玩著竹葉青,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談著。葉竹知道許多奇聞軼事,精魅鬼怪什么的。此后日日暮色四合,他都會來說里與南園說說話。那天,他占了南園慣坐的竹椅,端著南園倒來的茶,“你可知這兩日又有什么奇怪的事?”“說來聽聽?!?/br>“是西山那邊有座古老的宅子,斷壁殘垣,荒草萋萋,據(jù)說是間鬼宅?!?/br>南園禁不住莞爾,“是有那么間宅子,我曾去那里避開過雨,里面不甚干凈,還有白骨支離,只是不是什么鬼宅。”葉竹似笑非笑地說:“你不會還替那白骨收了尸吧。”南園修剪著花草,淡淡地道:“死者為大,入土方安?!?/br>葉竹說:“那是前朝大將軍韓樸的府第,韓家一門忠烈,卻被jian人誣陷通敵,被滿門抄斬。據(jù)說那日血滿宅院,將樹木花草都染紅了,韓家百口死得冤就化作了厲鬼?!?/br>南園不信,“既然如此為何從未聽說他們出來作惡?”葉竹搖搖折扇,不屑道:“你道前朝皇帝為何會暴斃而亡?太子緣何溺死于水中?二皇子又是因何突然發(fā)瘋砍死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