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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榭月和西泠對視了一眼,高榭月接著問道:“平常就你們兩個人喝酒嗎?”王安文:“沒有,好幾個兄弟,都是有固定收入的。你從這出門左拐,看見一個小旅館,那個是呂大錘的,嗨,真名字忘了,大家都喊大錘,還有一個叫二愣……”突然,王安文意識到了什么,忽然住了嘴,臉上還帶著懊惱的神情。西泠停下筆問道:“二愣?這個人怎么了?”王安文似乎有點糾結:“……他……他是放高利貸的,平常我們有點錢就讓他借出去,本錢還回來還給我們分成,警察,我開始不知道,他就跟我講能賺錢,穩(wěn)賺的,我們這都是小本經營,多點錢家人就能過得舒服點,我這上有老下有……”高榭月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上有老下有小——我們知道了,這個二愣在哪兒住?”“就在大錘家的旅館里?!?/br>離開小飯店的路上,西泠說道:“這個叫二愣的人有點嫌疑?!?/br>高榭月:“嗯,平常在一起喝酒,可能會發(fā)生矛盾,放高利貸,可能會有財務糾紛,前提都有了。”西泠:“只是有個前提,喲,還挺近,進去問問吧?!?/br>“趙元國?那混球死了?”二愣和大錘都震驚了,兩個人如出一轍的頂著雞窩頭,雙眼朦朧,顯然剛睡醒。其實,一個染著五彩斑斕頭發(fā)的青年臉色一變大喊一聲:“他還欠著我不少錢呢!他死了錢怎么辦!”高榭月一頓:“欠錢?他不是挺有錢的么?”這個人就是二愣,二愣躊躇了一下說道:“警察同志,我要是說了……能給我點獎金嗎?”西泠一愣:“……什么?”二愣眉飛色舞地說道:“獎金!我知道趙元國他干什么了!他把他棺材本都敗光了!是實在沒錢才找我借的,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五萬呢,我也不指望能收回來了,我要是說他拿這錢干什么了……你們給我獎金嗎?”高榭月嘆了口氣:“小兄弟,不是我可憐你,如果沒這件事兒,你到警察局說,可能有獎金,可是吧,你看,趙元國都死了,很可能是因為財務糾紛才死的,你要是知情不報,那可是和殺人犯同罪!也是死刑!”西泠心里想道:“……這都什么玩意!這么和民眾瞎說,合適么!”但是他沒制止,因為二愣這個社會青年明顯被嚇到了,他顫顫巍巍開口道:“我說,我全都說,趙元國他,他,他吸毒!他的錢都去拿來買毒品了!”第4章第四章消失的八十萬(一)“黃賭毒,說起來最可怕的就是毒,年紀輕輕的……哎。”鄭渲弦叼著煙,翻著西泠的筆記。高榭月跟在鄭渲弦的身邊說道:“西泠去和技術組的趙哥聯系了,說是要把趙元國生前一周的所有聯系記錄全查出來?!?/br>鄭渲弦說道:“這小子存款就有二十多萬,現在還有房,算是借的五萬,約莫通共往毒品里砸了將近三十萬……三十萬啊……”高榭月也惋惜道:“這人平常也不做什么非法亂紀的事,頂多就是給人錢放個高利貸,我問過二愣,趙元國就是個守財奴,就給了他兩萬本錢。”鄭渲弦:“我年輕時候查過一起案子,就是關于毒品的,一個公司的ceo,有妻有兒,住著高檔小區(qū),沾上了毒,最后妻離子散……你怎么了?”高榭月站在了原地,皺著眉頭說道:“他存款才二十多萬,這不可能!我和西泠跟周邊還有他的房客們都問了,x市房租很貴,也就這城中村便宜一點,一個月800,目前共租出去十四間房,他的房子裝修不賴,很搶手,常年都是滿的。他在這里已經呆了十年了,當房東也有七八年了,怎么可能才有二十來萬的存款?”他的錢去哪兒了?“經濟糾紛?!编嶄窒颐嗣掳驼f道,“可以,就從這個角度出發(fā),那個叫二愣的人很關鍵,他說趙元國是個守財奴,一個守財奴,平時開銷也不大,沒結婚沒買車,至少有八十萬沒了,這八十萬去向是個關鍵。”高榭月拿出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記著一些東西,他翻了一頁又寫了三個字“八十萬”,并在后面打了個問號。高榭月:“老師,那……另外三具尸體……”鄭渲弦:“剛剛交代徐忠了,把案子交給重案一隊,咱們現在專心破這個,不過情報共享。”這時候,老隊長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你知道,咱們六隊又稱緝毒隊,四年前我們六隊破獲一件重大販毒案,然后……然后隊友死的死,傷的傷。不過好在是破了,這四年x市安寧了許多,我也不能閑著,就一起跟著走別的案子了?!?/br>正是四年前,郗師兄差點被砍斷腿的事件。高榭月沒敢多問,接著說道:“根據我和西泠調查走訪的結果,死者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平時得理不饒人,嘴巴很毒,和很多人結下了梁子。但是為人卻不錯,他懂點電腦技術,平時街坊鄰居家里電腦壞了,喊他一聲,他都會去幫忙。哦對了,有個叫呂大錘的人說,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很好。”鄭渲弦翻到了西泠的后半部分筆記,看到了呂大錘說得這段話,不知不覺二人就走出了城中村。而西泠就靠著車門等著他們。鄭渲弦將筆記還給西泠,正準備上車回局里,旁邊幾個老頭子老太太就走了過來。“警察……警察同志,等一等!”高榭月趕忙過去摻住一個老太太,“老人家,怎么了?需要我們的幫助嗎?”老太太咳嗽了下問道:“同志,我是來找我家孫子的,他叫趙元國,老婆子腳不利索,今天給他打了一天電話都沒人接,你們能不能幫幫我們?”旁邊幾個老頭老太都紛紛點頭,期待地看著高榭月。高榭月:“……您孫子叫什么?”“姓趙!”“趙元國!”“可高的小伙子!”“人長得也壯實!”老人家們你一言我一語,吵得高榭月有些頭大,還沒等他開口,鄭渲弦就說道:“老人家從哪兒來啊?我聽說趙元國沒有家人啊!”“我們是銀杏敬老院的!小伙子人可好了,每年都給我們送錢!”“真相大白?!?/br>回到辦公室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高榭月渴的嗓子都在冒煙,最難處理的人群之一,老人家,說話重不得,小聲還聽不見,半天還聽不懂,你也不能發(fā)火,畢竟老人是真的遲鈍,而且這事兒對老人打擊太大了,高榭月都覺得看著老人坐在那里一個勁的抹眼淚,心理壓力就大得要命。高榭月咕嚕咕嚕喝了一大杯水說道:“我今兒白天還和老師說,趙元國有八十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