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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困難?!痹S霜降老實說道。 女孩望著她。 許霜降彎起嘴角咪咪笑:“我英語不太好。” “不,不,你說得很好。”女孩咬著嘴唇沉吟著,“我能理解……一部分。”她沖許霜降笑道。 “我也是?!痹S霜降促狹道。 ------------ 第100章 每天夜里八點的聲音 人群不知何故,逐漸散去,許霜降和女孩兩個面面相覷,最終攔住了一個乘客詢問。 “我們被安排換乘巴士,來吧。”五十多歲的當(dāng)?shù)嘏肯喈?dāng)熱情,招呼著她們一起走。 她們?nèi)サ哪瞧瑥V場上停了很多巴士,旁邊豎了一些臨時紙牌,標(biāo)著地點。三人目的地不盡相同,許霜降匆匆謝過領(lǐng)路的女士,和美國女孩道別,登上了一輛巴士。 巴士上已經(jīng)坐了八成人,許霜降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心里萬分忐忑。 她時刻準(zhǔn)備著有人來收錢,或者至少查驗火車票。不想車子滿員啟動后,一車人都安安靜靜的。 許霜降眼珠骨溜溜轉(zhuǎn),很是詫異,居然連問都不問一下是否是火車上的滯留旅客,就讓他們一個個坐免費巴士了。 她很少坐長途巴士,一路上都望著窗外。景致很美很開闊,靜靜的河流、冒了一些青茬子的牧場、白墻紅頂?shù)姆课荩灰粡难矍奥舆^。只是所見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她甚至都說不出沿路經(jīng)過了哪些城鎮(zhèn),所以許霜降怎么也沒法踏踏實實地欣賞。 時近中午,她隱隱有些餓。但饑餓不是她關(guān)注的方面,錯過一頓也沒什么,下一頓吃飽點補回來就是,這點小餓她扛得住。現(xiàn)在她擔(dān)心的是,巴士要開多久才能到達(dá),而且回程是否還能順利搭上火車。 滿車的陌生人,不說上去,不會有人主動說上來。走的是陌生路線,去的是不太熟悉的城市。 許霜降心里沒譜,她靜默地看著窗外。 巴士將乘客們送到了目的城市的火車站。 梁詩蘊的住處在城郊。 這是一個幽靜的小城,在許霜降看來,城里城外沒甚區(qū)別,無非城中區(qū)有市政廳和教堂,多了一條商業(yè)街,一家熱鬧的超市。出了這半個小時就能兜遍的繁華地帶,民居就從密集逐漸過渡到稀疏,然后開始出現(xiàn)田野,甚至有田邊的羊腸小道和水泥橋。 許霜降曾來玩過一次,梁詩蘊借了一輛自行車給許霜降用,倆姑娘沿著羊腸小道一路騎行,找到了郊外好大一家超市,比城中區(qū)那家占地面積還要大。 許霜降就記得那回,吹了一路涼爽的風(fēng),地里沒有種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農(nóng)作物,或許只是牧草?她從來就沒有搞明白過,那一片田里適合種什么。 不過謝天謝地,梁詩蘊的住處還不到田野里。過了她樓前的一個河灣,繞過河邊高聳的那些落葉樹,視野才會驟然開闊,田野才會呈現(xiàn)在眼前。 從火車站到梁詩蘊的那幢樓,走路半個小時,坐車十五分鐘,因為線路稍微有些繞。 許霜降等了兩三分鐘,就果斷放棄坐車,她更相信自己的腳程。有時候,她心急,確實會做一些透著蠻勁兒的傻事。 梁詩蘊給她開門第一句就問道:“霜降,你總算安全到了,炸彈找到了嗎?” “不知道,今天我一頭霧水,聽不太懂,也許只是個威脅電話什么的?!?/br> 梁詩蘊拍拍前胸:“有驚無險就好了,先前聽你說,我簡直不敢相信還會有這種事情。”她眉開眼笑地把許霜降請進(jìn)廚房,“快來喝杯水,剛剛你打我電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把春卷蒸上了,不過中午已經(jīng)蒸過一遍,現(xiàn)在可能沒那么好吃了?!?/br> 春卷皮晶瑩剔透,里面包了蔬菜絲和雞蛋rou糜。梁詩蘊絕對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女孩,小小的春卷里用了不少心思,白菜絲、胡蘿卜絲、萵苣絲,紅紅綠綠,又柔軟又好吃。 兩人才吃上,還沒怎么聊,門鈴響了,梁詩蘊跑去開門,一會兒就有說話聲傳來,許霜降聽著不太對,走出去瞧。 門外站著一個中年男子,本地人,足足高了梁詩蘊一大截,個子都快齊到門框了,正板著臉極其認(rèn)真地說道:“我要求你們不要在晚上發(fā)出聲音,否則我會再次向你們學(xué)校投訴。” “我們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我建議你查清聲音的來源?!绷涸娞N一向是很和善的姑娘,長發(fā)披肩,說話永遠(yuǎn)輕輕柔柔,這時她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像是在強忍怒氣。 “我聽得很清楚,聲音就是從樓下傳來的?!蹦凶犹岣吡寺曇?,眼睛緊盯住梁詩蘊的面部,說完話唇角抿得冷硬,顯示出了一種極力克制的姿態(tài)。 “樓下有好幾層,你的聲音不是我弄的?!绷涸娞N辯解道。 “你在晚上聽到聲音了嗎?每天八點左右?”男子嚴(yán)肅地問道,“類似于什么東西敲著水管或者墻壁?” “沒有?!绷涸娞N憋著氣答道。 “那么,就是你這一層發(fā)出的聲音,你的公寓就在我的下面?!?/br> 這男子簡單粗暴的邏輯推理驚呆了梁詩蘊,她的表情有點傻。 “也許你或者你的室友在晚上聽音樂跳舞,發(fā)出了很大的聲響,不管怎么樣,”男子惱火地說道,“我希望你們立即停止此類行為,不要影響鄰居,否則我會再次投訴,直到你們不再發(fā)出噪音?!?/br> “我是認(rèn)真的?!蹦凶右蛔忠活D地警告道,語氣不善。 梁詩蘊的臉都脹紅了,又委屈又氣憤地重申:“我沒有發(fā)出噪音?!?/br> “先生,”許霜降忍不住幫腔,“我的朋友不會撒謊,如果她說她沒有弄出噪音,那么她就沒有?!彼冻隽艘粋€笑容,試圖緩和僵凝的氣氛,“你瞧,假設(shè)她做了什么,結(jié)果是得到一次又一次的投訴,這不是聰明的做法,對嗎?同樣地,她個人絕對沒有做任何事影響你,卻得到了你的投訴,這對她不公平,對嗎?” 許霜降好言好語道:“先生,你何不等到今天晚上聲音出來的時候,再仔細(xì)聽一下?我的朋友和你一樣對聲音的來源非常困惑,我想,她會非常高興你能找出真正的原因,得到一個安靜的夜晚。” 那男子轉(zhuǎn)而盯住了許霜降:“你是誰?” 還沒等許霜降回答,梁詩蘊昂著頭就搶先道:“她是我的朋友?!?/br> 玄關(guān)狹窄,許霜降本來站在梁詩蘊的身后,這下配著梁詩蘊一馬當(dāng)先的氣勢,很像她護(hù)著許霜降。 看在那男子眼里,兩個嬌小的女孩站在一堆,鼓出了眼睛,對他一個人同仇敵忲。 “我來拜訪我的朋友,我們正在吃周末晚餐?!痹S霜降綻開了一個文雅的微笑,進(jìn)一步解釋道。 那男子的目光往兩個女孩身上溜一圈,生硬地道歉:“非常抱歉打擾了你們的晚餐?!彼D一下,說道,“如果以后不再有噪音,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