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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得都不快。 這是星期六,很多人出去逛街購物,陳池公寓所在的這條幽靜小巷也有了些許熱鬧的跡象。窗戶半開,底下行人走動中的交談聲隱隱約約地傳上來,讓松木桌邊兩個人的靜靜用餐平添了幾分生活氣息。 玫瑰花就在他們手邊,居于中間。白瓷花瓶下,是兩個吃掉了水鋪雞蛋的空碗,一個留著一些糖水,一個喝得碗底光光的。再旁邊,是許霜降愛吃的花生醬,陳池繼續(xù)挖著涂到面包上,趁許霜降抿了一口牛奶的間隙遞過去:“再吃一片?!?/br> ------------ 第117章 生理安全期 在許霜降出言反對前,陳池搶先說道,“你光吃一片面包不夠,隨便再咬幾口,吃不完我吃。 ” 許霜降已經知道,陳池其實對花生醬不怎么有愛,她當然只能接過來。而且,她肯定不能給陳池吃她吃剩下的,那情景絕對甜膩得想象不下去。 在她家里,她爸媽都不會吃對方吃剩下的東西,因為他們家每個人都要將自己碗里的飯菜全部吃完。 如果有一天,她爸爸沒能把一塊炸豬排吃完,她mama會說:“許滿庭,你今天怎么了?胃口這么不好,還有沒有其他不舒服?別悶在心里不說,趕緊去醫(yī)院查查?!彼齧ama不會把那半塊炸豬排吃了,而是拌著剩飯送給小區(qū)鄰居家養(yǎng)的那只不肯吃狗糧的草花狗。 當然,如果是mama沒能把飯吃完,她爸爸也會說:“春花,怎么吃不下?”她爸爸還會把下一頓做飯的任務包了,但是也不會把mama的剩飯吃掉,他會放在塑料袋里,照樣送給那只一見人就會搖頭擺尾的草花狗。 不過,據(jù)說許霜降小時候,有段日子特別不乖,喜歡吃跑堂飯,就是一邊玩一邊吃,一頓飯能吃大半個小時,所以她爸爸mama三天兩頭都要吃她剩下的半碗冷飯,然后又去添熱飯給她。 除了這段許霜降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孩淘日子,許霜降真沒有吃剩東西給別人的經歷。陳池自告奮勇愿意幫許霜降吃完,許霜降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卻絕對是做不出的。她既然接了第二片花生醬面包片,就勢必要自個吃完。 陳池見許霜降吃得乖順,他彎唇一笑。許霜降斂眸默默地吃,她猜想,自打她在這里度假,總能吃光陳池給她添的飯,陳池大概就對她的飯量有了重新的評估。 事實上,她也對自己的飯量有了重新的評估,只要在陳池這里吃飯,好像她的胃容量真能更進一步。 但是,她今天有迫在眉睫的憂慮,對胃大胃小這種事情一概忽視。 陳池耐心地等她吃完,并且不許她收拾餐盤?!澳阕菹??!彼涞仄鹕?,將牛奶杯和碗盤一股腦兒收到水槽里沖洗。 許霜降自動去給玫瑰花換水,她拿著白瓷瓶在洗漱間接水,出來后忽然注意到床上的被子鋪得特別平整,四角垂下,罩住了整張床。許霜降的臉倏地燒熱,想來陳池已經大致拾掇過被褥。 “霜霜?!标惓財[好碗盤,旋轉身,見許霜降站在床邊,正要把床單取下,不禁微愣,而后很快過來幫忙。 兩人各自揪著床單一角,隔著床對視,滿室春光寂寂。 陳池綻開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他五官凈澈,和他往日里飛揚明快的笑容不同,那絲笑意靜靜的,暖暖的,眸光里溢著柔情。 許霜降的目光飄忽開去,陳池背后,窗簾全部拉開,窗戶外面陽光明媚,對樓的窗下花欄里,紅紅黃黃的小花開滿一欄。天然質樸的紅磚外墻透出一股安靜的踏實感,襯著床前清凝而笑的陳池。 許霜降會一直記得這個早晨,這個畫面。 這個早晨里的很多事都令她很難忘懷,縱時光荏苒,她想起這一天,會一并記起很多細節(jié),比如她趁進洗漱間換外套時,將床單偷偷拿進去搓洗,出來被陳池看到,撞了個大紅臉。比如她和陳池站在洗衣房里,聽著洗衣機轉筒的聲音,她低頭望著足尖時的窘意。 現(xiàn)實總比浪漫更瑣碎。 從洗衣房出來,許霜降堅決拒絕了陳池讓她休息的提議?!拔蚁氤鋈ネ竿笟?,順便上網。” 陳池自然什么都會依從許霜降,他帶她去了學校機房,一邊打開電腦登錄,一邊把密碼念出來給她聽,還不忘告訴她待機屏保的密碼。他給許霜降準備妥后,自己則陪坐在旁邊翻書。 許霜降瞅瞅陳池,先查閱自己的郵箱,過會兒再瞥瞥陳池,見他看得專注,她打開搜索軟件,輸入關鍵字:“生理安全期。” 過了一段時間,陳池抬頭,見許霜降表情認真,他拿起水杯,旋開蓋,喚道:“霜霜,喝水?!?/br> 許霜降早在陳池放下書的時候就已察覺,迅速關閉了一些網頁界面。她的心比較慌,根本沒有介意這是陳池自個的水杯,順從地接過就喝。 第一口下去,許霜降望向陳池,他準備的居然是蜂蜜水。 “你平時喜歡喝這個?”她有些詫異。 “不是,給你準備的?!标惓匦Φ溃抗庾⒁獾介T口進來一人,點了點頭。 許霜降下意識瞥向門口。 “我同學?!标惓剌p聲道,見同學沖他這個方向促狹地瞄了好幾眼,他失笑,“霜霜,我過去聊聊?!?/br> 許霜降瞅著陳池的背影,抓緊時間繼續(xù)瀏覽搜索結果。 這是一個非常現(xiàn)實的、亟待解決的問題,許霜降不知昨夜會不會留下后遺癥。她對生理衛(wèi)生知識有了解,大部分也算粗略地懂了,但卻不是很懂,只能說,她知道針對一個具體的疑問,該往哪些方向去查,僅此而已。 她仿佛走到了一個問不著別人的節(jié)點,需要自己忐忑著分析,孤獨著承受對各種不確定結果的猜疑彷徨。 陳池走到瞿劍邊,瞿劍開玩笑道:“陳池,難怪周末約不到你,原來你有美眉了。” “我女朋友想上網,我?guī)^來?!标惓氐故谴蠓匠姓J。 兩人說了一會兒,陳池往許霜降那處望,見她半低著頭,盯著他的電腦屏幕,心忖她前一陣老在煩惱論文的數(shù)據(jù),恐怕正在查資料。 “你女朋友有些眼熟,我們學校的?”瞿劍問道。 “不是,”陳池笑道,“記得去年我們一塊去布魯塞爾玩嗎?你們碰過面?!?/br> 瞿劍想了想,盯著陳池張口結舌:“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你……你這樣也行?” 陳池好笑,拍拍瞿劍的肩膀給他壓壓驚。 “請客,請客,你必須請客。”瞿劍嚷道,“那回還是我召集的?!?/br> 確實,瞿劍說想去走走,連問了三四個人,陳池因為早就去過一回,一開始并不感興趣。瞿劍問下來,只有他一個同鄉(xiāng)姑娘和連秀秀興高采烈愿意加入同游,瞿劍覺得他一個人照看兩妹子有難度,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