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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顯得迅捷而陽剛,最前頭的汪睿蹦蹦跳跳,完全恢復了小孩子的歡快勁,中間的許霜降聽見陳池的呼聲,駐足等著,晚風吹開了她的裙裾,宛如暮色煙波里一朵靜悄悄的紅蓮,明明是艷色,卻因只佇了它一朵,在空曠里讓人感覺嫻靜而端方。 他轉(zhuǎn)頭朝山上走。到得自家場地上,毫不意外地看見下方汪家二樓的那個房間亮起了燈。 顧一惟左手拎了一張竹椅,右手拎了長凳,走進屋歸到原位。 打開里屋的燈,顧一惟第一眼仍是看見了那只掉在地上的破洞襪子,他默不作聲地撿起襪子,抽出蛇皮袋夾縫中的另一只,將它們搭到桌前的長木凳上,而后拎起地上的編織袋,一抬頭,透過灰紗窗,發(fā)現(xiàn)了那一點黃色燈火。 他定睛瞧了兩秒,垂眸將編織袋擱到凳上,拉上拉鏈,走出臥室,去了廚房。 灶臺上,大海碗里剩了一小半面條,脹成了粘坨塊。顧一惟拿起熱水瓶,往里摻了點熱水,用筷子攪開。熱水瓶放回桌上時,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的搪瓷杯口,停了一瞬。杯里空空如也,按照習慣,他倒了少許熱水進去,涮了兩下,潑到門外,而后倒了半滿杯涼著。 顧一惟端起大海碗,將剩下的面條硬吞了下去。洗過碗,他從屋角落里拿了一盆臟衣服出去洗。 汪家的二樓,陳池只著了一件汗背心,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蹲在行李箱前收拾。汪睿陪蹲著,小手兒在這里摸摸,那里翻翻,許霜降的一件絲質(zhì)睡衣被他從底下扯了出來。陳池一個不留神,睡衣就被汪睿放到了另一個背包中,和一包野菌菇擱到了一起。 “睿伢子,我才疊好的。”陳池瞪道,雙手夾住汪睿腋下,一把將他抱起,挪到了沙發(fā)上,把他的兩只小手按到腿上,“就這樣乖乖坐著,不準調(diào)皮搗蛋。” 他轉(zhuǎn)身拎起睡衣,拍了好幾下,邊疊邊看向床上,笑道:“不臟的哈?!?/br> 許霜降盤腿坐在床上,膝蓋上搭蓋著薄被,抿起唇角。 陳池凝視著她,彎腰將睡衣塞回行李箱,起身挨到床沿,柔聲問道:“霜霜,有沒有不舒服?還是累到了?”他有點憂心,自詡怕熱的胖姑娘今晚洗完澡后,不吵著扇風,半夜未到,就自動蓋上了薄被,對睡衣和野菌菇塑料袋放一起也安安靜靜地接受,沒有咕咕噥噥嫌棄兩句。 “沒事?!痹S霜降說得溫溫婉婉。 陳池打量著她,正待說話,汪睿吱溜竄下沙發(fā),跑過來扒住床沿,轉(zhuǎn)著眼珠子,也要來聽他們說什么,直把陳池氣笑了,一把將汪睿按牢實:“小子,跟你說了,不準爬床上,過來干什么?” 許霜降伸出手,探過去摸摸汪睿的小腦袋,輕笑道:“睿伢子,和表叔去比賽,看你坐得久還是表叔收拾得久,贏了的人可以聽故事?!?/br> 汪睿人小,聽不出里頭的小陷阱,果然乖乖跑回沙發(fā),自己把小手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腿上,坐得端端正正,一本正經(jīng)地宣稱道:“肯定我贏,我要聽故事?!?/br> 陳池忍著笑:“不見得哦,說不定表叔贏。”他站起身,伸手到背后,給許霜降翹起大拇指。 他收拾得很快,將行李箱和背包拖到角落,抱起汪睿,贊道:“你贏了,表叔給你講故事了,我們到樓下去,也讓你爺爺聽聽。”陳池又轉(zhuǎn)向許霜降,“霜霜,你先休息,我陪舅舅說會話?!?/br> 陳池走后,許霜降躺下,閉上眼睛才一小會兒,就倏然睜開。 她不太敢睡,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那條花蛇,脖子和肩膀就激靈靈的。 許霜降的目光在天花板上一寸寸溜過,而后坐了起來,視線不斷在家具和地板上逡巡。 ------------ 第224章 山夜里的熵 顧一惟搓洗好衣服,擰干抖開,抬起頭,見下方汪家二樓房間依舊亮著燈,天臺的燈光卻遲遲沒有亮起,當他意識到他居然會產(chǎn)生如此無聊的困惑時,立即掐住了念頭。 晾好衣服,顧一惟一天的工作大致結(jié)束,如往常一樣,他坐到竹椅上,塞了耳機聽音樂。 頓時,那些疾風驟雨般的鼓點猶如充斥了整個靜夜里的空間。顧一惟雙手交疊著抱在腦后,半仰臉看向天空,下方那扇窗戶的黃燈光就脫出了他的視野底框。 頭頂,一大片深藍的天空,耳邊,熱烈澎湃的鼓點激蕩著,在這空曠幽靜的表象下,似乎有無數(shù)力量在暗里蓄積涌動,奔向驚破風云的那一刻。 顧一惟一天之中,每每最享受的就是此時,他喜歡在這樣的夜里,被滿山滿天地的遼闊寂靜包裹著,仍能從內(nèi)心深處感受到熱血般的激情。 他對同學笑稱,在山間的夜里,聽任何一曲不悠揚的音樂,只要帶點兒快節(jié)奏,就能以另外一種人文情懷深刻地理解熵這個概念。塞上耳機,滿世界都綻放出無序的渴望,摘下耳機,即刻成就有序的歸依。 星辰歸位,天地恒常,可是,每一顆浮塵都在一定能級范疇內(nèi)蹦跳,或從容,或困斂,或只是被推動,或全力想脫囿,每一顆浮塵都終將在蹦跳中刻畫自己的軌道。 一曲終,顧一惟取下耳機,緩了一秒,先讓自己適應了周遭的安靜,而后很隨意地垂手搭上竹椅兩邊,準備調(diào)整一下坐姿。他身形忽地一頓,手指探進椅子坐板的接縫里,摸到了三顆略微有點彈性的小東西。 那是桃膠。 顧一惟拿起來,托在掌心,低頭分辨。外面光線暗,只見灰撲撲的三小團。那必定是許霜降和汪睿去竹林前暫時擱在椅子上的,后來他們從竹林回來,亂紛紛中,誰都沒有想到提醒她帶回去。 顧一惟望向下方汪家,二樓的房間仍然亮著燈,似乎他們?nèi)∠嗣刻烊ヌ炫_的安排。 最后一晚,陳池多花了點時間和舅舅嘮嗑,回到樓上,推開房門很驚訝,許霜降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霜霜,怎么還不睡?”陳池疾步走過去,撫上她的臉頰,鎖著眉心問道,“冷嗎?” “睡不著,等你?!痹S霜降噙起淺笑,她的心終于安穩(wěn)多了。 陳池仔仔細細地打量她,揉了揉她的頭,脫鞋上床?!八遣皇窃诤ε??”他把許霜降攬到懷里,將被子蓋上她的肩腹部,自己卻一點都不蓋,拿出了壓在枕頭下的老蒲扇,非常輕地隔著被子拍打她的背部。 老蒲扇發(fā)出了規(guī)律的啪嗒聲,含著一種簡樸悠然的韻味,一直是許霜降睡前熟悉的節(jié)奏。 “霜霜,不怕,”陳池娓娓敘道,“這里很安全。睡一覺,明天我們出山了,就更不會有事了?!彼参恐?,盡量避免提及蛇。 許霜降將被子往上拉,蓋到了嘴巴處,她甚至想蒙住整個頭頂。過一會兒,她調(diào)整著姿勢,讓自己的脖頸擱在陳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