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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都換成了汪彩蓮,陳池一仰頭,瞅到的那抹身影,從纖巧秀柳的自家老婆換成了微微福態(tài)的自家老媽。 而且,早晨開門目送陳池出去,晚上開門迎接陳池回來,這兩項活兒也由汪彩蓮接過去。汪彩蓮非常積極,許霜降只好悄無聲息地退了位,她不好意思和婆婆搶門邊窗邊的最佳視角位。 許霜降做不滿三天飯,陳松平和汪彩蓮就向小夫妻倆表達了要正式入駐廚房的心。 “我們倆閑著也是閑著,來一趟就是準(zhǔn)備給你們做做飯,讓霜霜也好騰出時間弄弄電腦?!?/br> 陳池勸不住父母,嘻嘻地應(yīng)了,回房給許霜降咬耳朵:“老婆,你有福了,你不是老說爸爸做的粉蒸rou好吃嗎,我已經(jīng)給爸媽提了,明天他們就做。哎,你現(xiàn)在沒課,有空稍微搭把手,別讓他們太累。” 許霜降還真喜歡公公陳松平做的飯菜,那是和她mama截然不同的風(fēng)格,她都愛吃。 她的廚房很快就變了樣。公婆按他們的習(xí)慣來歸置鍋碗瓢盆、刀具抹布?,F(xiàn)在,擺在調(diào)料柜最外面的花椒好壯觀,兩大瓶,紅顆粒的和青顆粒的。辣椒就更不用說,尖頭干紅辣椒一瓶、磨碎的辣椒面一瓶、自熬的辣椒油一瓶,菜籃子里還有碧綠的鮮辣椒。八角大料rou豆蔻,各種許霜降不太用的香料,也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陳松平兜了菜場,還挑了肥膘。許霜降在公婆來之前自個買菜,對菜場也算熟悉了,甚至她在那十五六歲的賣菜小妹兒眼里都成了老顧客,每回經(jīng)過攤位時,不管許霜降買不買,都會招呼一聲:“姐,買菜啊?!钡蛻{許霜降這么勤快地兜轉(zhuǎn)菜場,竟然從來沒注意到過菜場里還有純肥rou賣。 “這是膘,不叫肥rou。”汪彩蓮拎起那白花花的一坨,再翻個面兒,讓許霜降看得更清楚,她還指著五花rou皮下的那層夾心肥rou,給許霜降教著區(qū)別。 好吧,就叫膘。許霜降悄悄吐吐舌頭。 陳松平熬豬油的時候,讓許霜降在旁邊看著,他給兒媳講解步驟要領(lǐng)。說句心里話,香是香,膩也是膩,許霜降真想站得遠(yuǎn)點,重重的油味裹住她全身,滲進她的衣服纖維里,更惱人的是,熬完豬油,她儼然成了一個活動油煙機,走哪都有一股豬油味兒如影隨形。這一天,許霜降特想提前洗頭發(fā)、洗澡、洗衣服。 不過熬好后的豬油雪白滋潤,第二天早上,陳池和許霜降面前被擺上一人一碗熱乎乎的豬油蔥花雞蛋面,這確實是令人幸福的感覺。 還有一點不得不說的是,許霜降好容易走了幾家超市淘來的魚露被放到了調(diào)料柜的最里面,她做牛rou的耗油、她炒蔬菜的蝦醬統(tǒng)統(tǒng)縮在里面作伴。這些調(diào)料,陳松平用不慣,打開瓶蓋聞一下就說透著腥味兒。但它們還算好的,至少還能留在調(diào)料柜里,靜悄悄地等著保質(zhì)期滿。 最可憐的是她買來準(zhǔn)備燉湯的一大盒椰奶,被公婆從調(diào)料柜里挪出來:“這個老放著不好,早點吃了吧?!?/br> 晚上,婆婆把椰奶溫?zé)?,一家四口一人一杯喝光了。桌上的湯是蓋滿紅油辣椒的水煮rou片。 好吃是好吃,吃起來要有技巧,按婆婆教的那樣:“拿勺撇開上頭的辣椒花椒姜末兒,往底下舀,底下不油?!?/br> 許霜降一勺舀出,看得分明,瓷白的勺窩里,湯分了兩層,用她那點初中學(xué)的化學(xué)知識,她都知道這叫油水分離,上層澄清透亮,輕而浮,和下層湯水不相容,分液面可明顯了,鐵板釘釘就是油。 陳池睜眼說瞎話:“看上去油,其實不油??旌?,味道好極了,什么飯店都做不出我爸這味道?!?/br> 許霜降只好默默無語,一口吞了。 她覺得自己再長十來斤,是她可以承受的,不知陳池到時后悔不后悔? ------------ 第372章 我們的爸爸mama們 這一年年三十,陳池訂了飯店,邀了兩家父母,一起吃年夜飯。 宣春花和許滿庭極高興,這頓年夜飯意義不一樣,女兒家也開始cao辦年夜飯了,說明孩子們要立起來了。 汪彩蓮和陳松平也高興,年年準(zhǔn)備年貨,盼星星盼月亮盼陳池,今年啥都不用cao心,跟著兒子過個輕省年。 團團圓圓的年夜飯吃得早,四點開,七點飯罷。從飯店出來,一行人在門口告別。宣春花熱情道:“大哥,大姐,初二早點過來啊?!?/br> “好好好,親家公,親家母,你們回去路上慢點啊。”汪彩蓮親熱地握著宣春花的手,笑容滿面地回道,“初二我們?nèi)ソo親家拜年,我們一家人,再好好說說話?!?/br> “是啊是啊,這幾年大家都忙,我們和大哥大姐只在電話里聊幾句,今年好,大家終于碰一起了。大哥大姐,后天你們讓小陳領(lǐng)來家里看看,吃頓便飯。” 許霜降看著mama和婆婆熱絡(luò)地說著,爸爸和公公也在握手道別,她插不上嘴,文靜地笑著待在一旁。 “霜霜,我送爸媽去地鐵口,你陪爸媽先回去?!标惓匕才诺?。 全是爸媽呀。 許霜降想把自家爸媽陪到地鐵口,今兒可是除夕夜,飯店里頭吃時感覺熱熱鬧鬧,一出來外面都沒什么人,連出租車都稀少,極度冷清空蕩,滿城的人都呼啦啦不見了。路燈霓虹燈雖然還如往日一般到處閃亮著,但缺了人的陪襯,越瞅越岑寂。煙花爆竹不準(zhǔn)放,這空城里的年味兒都聚在飯店熱氣騰騰的火鍋里,掩在亮起的窗戶后,滿大街不滲透些許。許霜降舍不得爸媽在瑟瑟寒夜中這么回家去,想再多陪一段兒,此刻便骨溜著眼睛瞧向陳池。 其實她有更好的建議,她陪自個爸媽一路回去,今晚她就睡自己閨房,陳池陪他爸媽守歲看春晚,明天大家都睡個懶覺,后天陳池領(lǐng)著他爸媽上她家吃飯去,完了她跟著陳池回來唄。 說起來,許霜降都有七八年沒和父母過年了,以前出去留學(xué),沒時間趕回來,回國后,頭一年隨陳池回陳家過年,今年是第二個除夕,她既沒有走遠(yuǎn),是很該陪父母一起過。 還沒等她開腔,徐滿庭道:“不用不用,我們叫輛出租直接到地鐵口,小陳,你和霜霜一起陪你爸媽回去?!?/br> “要送的,陳池,你把霜霜爸媽送到地鐵口,這樣大家都放心些。”陳松平發(fā)話道。 許霜降張張嘴巴,覺得兩邊父母都不會愿意一家領(lǐng)一個孩子回去。 長大結(jié)婚就是這點不好,她純粹想在這個合家團聚的特殊時刻,陪陪自家爸媽,但是她必須得和陳池捆綁在一起挪動,不然看在家長眼中,不知道會膩想成啥狀況。 “你把我爸媽送到地鐵口。”許霜降推推陳池,揚聲對宣春花許滿庭道,“爸,媽,你們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明天好好休息,不要準(zhǔn)備太多菜,我們就這幾個人,吃